为了节约成本,沈雀每次都买便宜的。
从商场出来,外面已经下起大雪,有色世界正在变白,冬日枯槁逐渐被掩盖。
沈雀站在商场门口,寒风将她头发吹得群魔乱舞,沈雀用手砸了两下不起作用,直接将帽子拎起来盖住整个脑袋,将所有不安分的头发压在黑暗中。
因为下雪,沈雀又为自己找到了拖沓的理由。闲下来,她又开始找烟。一摸口袋才发现……忘记买了。
沈雀转身往回走,抬眼就见一个高挑的男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他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点肉和零食。
沈雀好奇的打量他,立体的五官,直挺的鼻梁,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气质疏离。
沈雀这辈子谈过的男朋友很多,从大叔到奶狗,从痞帅到傲娇,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斯文冷淡的,她莫名想试试。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沈雀走过去,将他拦下。
男人从旁边看过来,看见沈雀的时候,蓦地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出声,“有事?”
沈雀走到他跟前,微笑着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图片,“我想问一下,哪里有这种烟卖?”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一模一样的烟,“给你。”
这套路不对啊!
沈雀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烟盒在她手中转了一圈,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也喜欢抽这个烟?”
隔着镜片,男人的目光轻轻从她脸上晃过。
“也”这个字就关键了,男人对和自己有共同爱好的女生,心动频率高百分之八十。
“不喜欢。”男人的眼眸垂下,落在沈雀右侧垂下的发丝上。
沈雀瞥了眼自己的发丝,试探他,“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的男人,她不搞。
男人退开半步,“捡的。”
还是个傲娇的斯文公子。
“谢谢。”沈雀拿着烟晃了一下,用大拇指顶开烟盒,一包烟只抽一根。她没多在意,从里面抽了一根夹在手上,下意识的摸口袋。
“不好意思,请问……”
男人抢先一步:“我不抽烟。”
“这样啊……”沈雀将烟塞回去,反手从屁兜里拿出手机,“这包烟,我买了。”
“你有我微信,直接转账就可以。”男人阔步走进雪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没几秒,就一片白色。
有微信?
什么时候有的?
沈雀拿出手机,在微信的翻了一会儿。
太多鱼,不知道是哪个。
算了。
沈雀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了根烟,她倚在商场门口,对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发给老狗〔这男的见过没?〕
老狗没回。
沈雀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靠在门口的墙上抽烟,风雪将烟雾卷走,她突然想起,昨天抽的烟是抢老狗的。
所以……她的烟好像,年三十就丢了。
丢在了高速服务区。
是他……
沈雀手指夹着烟,低头笑了一下,这样的相识,还真是特别。
她拎着东西闯进雪中,拉开车门坐进去,立刻调转方向盘,朝那男人离开的方向开去。没走五分钟,就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大雪纷飞,天地一片白。男人一身黑色,拎着红色的袋子,突兀的穿行在细密的雪丝中。
沈雀放慢车速,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背影。
孤寂……
这是她的总结。
男人没撑伞,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没两秒就化作雪水,印湿他的衣服。
沈雀一脚油门,驱使车子从他身边过去,一分钟后,她重新倒回来,停在男人身边。
“周与,又见面了。”沈雀探出脑袋与他搭话。
周与抬眼,雪花落在他的眼镜上,视线因此变得模糊。
“记起来了?大哭包。”周与取下眼镜,用手擦了一下,又重新戴上。
他一本正经说“大哭包”的时候,沈雀噗嗤一声笑出声。
她用求饶的语气说:“能不能忘记这件事?”
除夕那天,沈雀去奚山过年,在服务区跟父亲大吵一架,转头就看到周与的车冲她开过来,沈雀惊慌失措,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与从车上下来,沈雀就大声哭起来。不是因为被吓坏了,而是因为大年三十被父亲骂一顿,委屈的。
“抱歉,这有点难。”周与朝她车边走近一步。
沈雀笑起来,“住哪,我送你。”
周与站定,扭头看了眼越来越密的雪,“不是很远。”
这样的天开车,不安全。
“报答你帮我保管烟。”沈雀坚持,“雪挺大的,别感冒了。”
周与看了眼不断往下灌的雪:“也好。”
他阔步绕过车头,沈雀倾身替他从里面打开车门。
车里开了暖气,发丝上的雪顷刻融化,沈雀从旁边抽了几张纸递过去,“擦擦。”
“多谢。”周与接过纸,立刻取下眼镜认真擦拭。
沈雀发动车子,“谢得我好像是什么大善人似的。”
这话不太好往下接,周与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才回桐城?”
“对啊!你住哪?我对这一块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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