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太阳西下,月未升空。三人再疾飞一段,找了家猎户借宿。这猎户一家三口,孩子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十分的调皮。千雪奉上些银子,猎户大喜,连忙将白日间打下的一只野猪取了出来,准备请三人饱餐。吴天突然来了兴趣,从猎户手中要过了刀,自己动起手来。
未过多久,猎户的家中便传出了诱人的香味。猎户看看吴天,连连的感慨自己作不出这种香味。而千雪则一反常态的没有了最近常有的厌食的反应,而是大口的吃了起来,不论肥瘦。
只有徐若琪有些矜持,吴天则切下一大块肉递了过去,徐若琪脸上一红,连忙接过,也吃了起来。此时猎户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墙上拿下一个兽皮袋,刚刚打开,众人便闻到了酒香。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可是在这小小的房子之内,有了这股酒香,便让大家感觉吃喝突然丰盛了起来。
这些日子吴天一直十分的紧张,除了担心黄衫,还担心魔蛹之中的儿子,还有自己。今日终于有了高兴之事,于是猎人递过酒袋之时,吴天没有拒绝,而是接过喝了一大口。
烈酒入肚,胆气突然壮了起来。猎户也是大喜,几口下去脸上已是微红,还让儿子舔上几口,没想到小家伙“咕嘟”喝下了一大口,顿时被呛的连连的咳嗽,然后脸上一红,醉倒在地,不多时便睡着了。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二女见到吴天这么多天来终于露出了笑,也是一阵的欣慰。
正在大家高兴之时,突然传来了敲门之声。
“谁呀?”微醉的猎户问道。
“过路之人,求在此处借宿一晚。”
猎户正在兴头之上,连忙让妻子开门。
门一开,走进一人。此时还未到月出之时,外面一阵的漆黑。地上的火苗跳动着,突然吴天背上的天愁剑一阵的异动,似乎要飞射而出。
吴天大惊,连忙背手按剑,盯着眼前之人。
旁边的徐若琪也是轻抚着腰间的金蛇剑,一脸的警觉。
那人走进了篝火的光芒之中,并未注意众人,而是看着火上的烤野猪肉擦手道:“果然是猪肉,我在二里之外便闻到了。”
只见这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级,一副普通的长相,脸上浸着水锈,显然是在河海之边时间久了。
吴天和徐若琪见那人只是对猪肉感兴趣,于是慢慢松开了剑。有此二人在场,天下没有几人敢做乱。
猎户撕下一块油肥的猪肉,递到那男子的手中,那男子也不顾烫,便接了过来,边吹边吃着。片刻之后,那大块的猪肉便被吃光了。
看此情景,吴天一笑,不再对他敌意。
“大哥怎么称呼?去往何处呀?”猎户问道。
“我叫沈三,我是出来找我女人的。”
“原来是沈大哥,大嫂和你走散了吗?”猎户又问道。
“我那婆娘,原本便有疯心病,一受到刺激便会乱跑,还认不得回家的路。”沈三说着一阵的叹息,然后向众人作揖道:“众位少侠,路上可曾见到一疯婆子?”
“我们是一路飞行而到了这里,没有注意地上之人。”千雪道。
“哦。”沈三有些失望,把手往身上蹭蹭,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闻听这沈三也是找妻子的,吴天感觉自己与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样子,于是抱拳道:“这位大叔,您的妻子长什么样子?我们日后好为您留意。”
“多谢这位少侠。”沈三说着,忍不住在吴天的脸上扫视几眼,然后道:“我那婆娘四十多岁,有时把自己打扮的美若天仙,有时则是邋里邋遢,像个乞丐婆。”
“啊?”千雪突然笑道:“大叔呀,你说的这个样子,我们如何帮你找呀。”
“我都说过,她有疯心病,你若是见到有那样的妇人,还不时的胡言乱语,便定是她了。”沈三说的急切,仿佛眼前的每个人都是大救星一般。
“好,我们一定帮您留意。”吴天道。
沈三道过了谢,看着火上的猪肉,目不转睛。
猎户以为他还要再吃,于是切下一块,递了过去。沈三接着,叹了口气道:“我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猪肉,不知她能否吃饱。”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鱼篓,把猪肉放了进去,显然是要留给你的妻子吃的。
吴天一阵的感动,心道一个普通渔夫,便是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疼爱,我堂堂正派的弟子,却是屡次犯错。想着他看看千雪的肚子,暗叹了一口气。
猎户一家都已吃饱喝足,躺到一旁“呼呼”的睡去了,吴天则准备调息打座到天亮。
突然地面一阵的颤抖,吴天和徐若琪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因为随着这震动,二人还感觉到了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法力,玄武的法力。
“是地震了吗?前些日子地震不断,如今又要开始吗?”沈三惊道。
“吴师弟,这里离法相寺不远,而法力传来的地方,似乎便是法相寺的方向。”徐若琪道。
“趁月亮未出,咱们过去看看。”吴天道。于是徐若琪和千雪连忙起身,准备出门。
吴天想起了屋里还有沈三,于是对他道:“沈大叔,你且留在这里不要出门。外面有只怪兽,厉害的紧。”
“怪兽?好好,我不出门。”沈三道。
吴天一笑,与徐若琪、千雪飞身而出。他们走后,沈三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三人的背影,脸上早已不是惊慌之色,而是一脸的凝重。“以他们的法力,绝不是玄武的对手,虽然有三成的魔法。只是……那三成的魔法为何已开始溶入他的身体?难道!”沈三自语者突然一惊。
此时屋内的猎户听到了开门之声,于是睁开一只眼问道:“你们怎么都出去了?”
沈三转头看着猎户,眼中闪一道红光……
吴天等三人飞行片刻,便看到了法相寺。只是寺的上空,正有一只巨兽在咆哮着、飞腾着。
“果然是玄武。”吴天惊道。
法相寺中,发出万丈的佛光与玄武对抗。发光之处,便是舍利塔,了色方丈与七八位了字辈的高僧,围在塔的最高一层,借着金舍利之法力,摆出了罗汉阵。而大群的明字辈的高僧,在明海、明河等人的带领之下,则在在塔下也组成一个近百人的罗汉阵,与上层的罗汉阵遥相呼应。
罗汉阵和金舍利发出的佛光,似乎让玄武有些忌惮,不敢靠的太近。即便如此,玄武的法力太强大,它的每次攻击,下面的罗汉阵便有几人吐血。
“吴师弟,我引开玄武的注意力,你给他重击。”徐若琪道。
“好。”吴天答应道:“千雪,你且躲在一旁。”
吴天话音刚落,徐若琪背后羽翼一展,一道五彩便向玄武飞去。
玄武的*看到五彩,张口便吐出一道的红光,而徐若琪在空中急转,居然躲开。玄武双头齐嘶叫,正要再击。突然空中闪光一道巨大的彩虹,横亘于天际。
“轰”的一声,玄武的身子居然被震的向下坠了一坠,身上红光大盛,才得以停下。
“虹光剑法,是虹光派的朋友来了。”了色喜道。
法相寺众僧也是一阵的大喜,于是同时出手,罗汉阵发出一道佛光,击中了玄武的腹部。玄武又向上升了一升。
只是吴天和罗汉阵的两击,都击到了玄武坚硬的壳上,未对玄武造成什么伤害。玄武因此也大怒,突然飞起,向吴天扑去。*和蛇头齐张,吐出两道水光击了过去。
吴天不敢怠慢,身上红光大盛,天愁剑和翔龙拳同时出手。
七条金红之龙和一道彩虹从空中划过。
下面的两个罗汉阵也同时出手,两道佛光从下面击出。
“轰轰”的几声巨响。吴天被震飞数十丈,才勉强停下。而下面的两个罗汉阵中,又有几人吐血。
了色顾不上查看同门,而是皱眉看着空中的吴天。
“方丈,这虽是虹光派的剑法,却不似是虹光派的内法。而似是魔族的魔法。”旁边的了言道。
了色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论是何方法术,都是来帮咱们的。先对付玄武再说吧。”
此时五彩闪过,徐若琪飞来。空中一条金蛇狂舞着咬向玄武的蛇头。
玄武蛇头居然十分的兴奋,张口对咬而来。
“轰”的一声,徐若琪被震退几十丈,双翅展开才停了下来。
玄武*此时对下面的众僧一声的怒嘶,身上红光一闪冲了下去。
身未到,*口一张,一道红光射下。两个罗汉阵连忙的施法招架,“轰”的一声,罗汉阵中之人被震的七零八落。连了色等人都在塔上站立不稳,而飞到了空中。
玄武四爪齐抓,便要毁塔。突然塔顶的金舍利发出万丈的佛光,照射到了玄武双头之上,玄武似乎有些忌惮,居然停下,转身向吴天冲去。
吴天和徐若琪同时又是两击,分别击向了玄武的两头。
四道光芒撞到了一起,吴天和徐若琪被震飞上了云端。
穿过云彩,吴天突然发现,一丝的弯月,已挂到了东方的天空。
此时法相寺之外,一道红光闪过,一人站到了门口。
他四下的看看,仿佛在这里发生过许多的故事,此时是故地重游一般。
只是空中不断传来的巨大的撞击之声,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飞身上了一间房顶,看着空中的战势,摇了摇头。
“玄武虽强,却也可以对付。三成魔法已是足够驱赶它离开了,只是他所会之法术太少,而且以现在的形态,无从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那人说着,一脸的凝重,空中的红光照亮了他的脸,这人,居然便是渔人沈三。
沈三见吴天和徐若琪被震飞到了空中,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些人都不是玄武的对手,这几千年的古刹,今日便要毁在玄武足下了。”沈三正在惋惜之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法力。
空中传来了一声的怪笑,接着便看到空中的云彩居然被一股强大的法力吹开,一人手持着发出白红之光的天愁神剑,背上肉翅展动,冲了下来。
沈三一惊,自语道:“难道是他?他居然活了下来?”
玄武似乎是一惊,双头齐出,击了过去。
入魔的吴天眼中发出红光,一剑击下。
“轰”的一声,巨大的气浪向四周散开,地面的众僧刚有几人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被这风一吹,居然又要倒下。连很远处的沈三,身子也是微微的一摇,终于点头道:“如此法力,才有几分样子。虽然仍不是玄武对手,但却有一战了。”
果然,现在的入魔后的吴天,法力比原来强不知多少。而且施展起来没有任何的阻塞之感,反而是十分的流畅。虽然不是玄武的对手,但玄武也一时拿不下他。
徐若琪已无从插手,此时落到了了色的身边,抱拳道:“了色方丈,虹光派徐若琪见过大师。”
“阿弥陀佛。”了色合什道:“多谢虹光派的朋友相助,不知空中是贵派何人?”
“那是本派中阵阵首吴天。”徐若琪道。
“果然是他。”了色看着空中道。
徐若琪自然明白了色此话之中带着的疑惑之情,于是道:“吴师弟虽然疯狂,却从不乱杀生。他只是籍此调动起体内的一股特殊法力罢了。”
“阿弥陀佛,但愿如此。”了色又道。
此时吴天与玄武大战数合,终于力有不支,连连的败退。
下面的徐若欺和了色等人心中大急,如此厉害的吴天都不是对手,下面该如何呢?
“了色方丈,请恕晚辈直言。玄武厉害,我看众位还是离开此地为上。”徐若琪劝道。
“阿弥陀佛。”了色道:“邪终不能压正,我们一定能战胜玄武的。”了色说着,便招呼众师兄弟们,准备再次罗汉阵,帮助吴天。
“师父。”明河想了想道:“玄武乃是上古圣兽,说来不应算邪,而空中之人,倒似妖邪之辈。”
了色微微一愣,心道明河所说不错,到底谁正谁邪,还真说不清楚了。
此时众人耳膜一震,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哈哈哈,法相寺的笨和尚们,你们有至宝在手,却不会使用。智远之后,难道便再也无人了吗?”
众僧脸色一变,因为那人所说的智远,乃是法相寺的前辈高僧,当年曾与魔尊大战,不幸战死。
“阿弥陀佛。”了色听不出那人在何处,于是以狮吼法高声道:“这位施主所言极是。我等愚钝,不能望前辈祖师项背。还请施主指点,如何能击退玄武。”
“哈哈哈”,那人一阵的大笑:“看你还算诚实,我便指点你一二。”
“多谢。”
“玄武属水,而土克水。而五行方位,中原属土。法相寺位于中原正中,正是土之灵气最强之地。况且还有你们的金舍利,也是土之属性。”
了色一听大喜,连忙谢道:“多谢指点。只是我寺中之人法力低微,不能将金舍利的法力充分发挥,若是施主能够现身,还请施主代为施法。”
“空中正有一合适的人选,何必再求旁人。”
“施主说的是吴阵首吗?”了色看着空中的吴天,脸上放出红光的眼睛一股的淫邪之气,十分的担心。只是那人没有出声,了色又连问两三遍都没有回音,仿佛那人也走远了。
了色手中佛光一闪,金舍利从塔顶落到了他的手中。他看着发出万丈佛光的金舍利,再抬头看看邪气的吴天,还是有些担忧。
此时吴天再次被玄武击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徐若琪大惊,心道吴天原本便是重伤刚好,此时再受重伤,恐怕会影响到他的修为。可是旁边的了色看起来有些犹豫,于是道:“了色方丈,事不宜迟。”
“阿弥陀佛。便按那高人之言,只是吴阵首如此的模样,谁又能靠近他呢?”
“我来。”徐若琪说着,从了色手中接过金舍利,身上五彩一闪,飞上了空中。
“吴师弟,你用这个试试。”徐若琪说着将金舍利向前递去。
吴天眼中红光一闪,举起天愁剑便要向徐若琪刺来。
“吴师弟,是我。”徐若琪急道。
吴天手中的剑停了下来,慢慢的飞近,看着徐若琪。
徐若琪大喜,心道入魔的吴师弟,居然还认得我。可是再看吴天的眼神,正在她的胸、腹及两腿之间扫来扫去,一脸的*之意。
“呀!”徐若琪轻惊一声,心道原来不是认出了我,而是他想那个事了。
此时玄武一声的嘶叫,突然冲上。徐若琪心道不好,将金舍利向吴天怀中一抛,背上羽翼一展,飞开了。
吴天下意识的接过金舍利,只觉佛光四射,射到了自己的脸上,脸上红光一缓,居然有一只眼睛恢复了正常。
此时玄武双头已经攻到,吴天情急之下身上法力大展,一拳击出。
内法透过金舍利发出,七条土红之龙,击向了玄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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