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棕色药粉
翊坤宫内乌云密布,人人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一丝响动,胤禛黑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等着苏培盛将允禵带来。
上次允禵恶意捏康乐公主脸一事发生时,正是乌拉那拉氏有孕静心养胎之时,乌拉那拉氏便也顺其自然的保持了缄默。
这次,端妃指认,华妃母子所中之痒毒疑似为允禵所下,乌拉那拉氏却不好再躲着不开口。
乌拉那拉氏示意剪秋将皇上手边的凉茶换了,重新奉了热茶上来。
胤禛压抑着怒火,抬手制止了剪秋,道。
“朕这会子喝不下热茶,就这凉的才好。”
乌拉那拉氏劝道。
“皇上息怒。事情还未明了,臣妾以为,还是等老十四到了,皇上问清楚了再行理论才好。
端妃只是捡到了这药,却并不能说明,这药便是老十四的。
皇上此时怒火攻心,喝了凉茶对龙体无益啊。”
端妃在旁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抬头看了看她,又什么都没说,端起自己手边的茶啜饮起来。
胤禛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面,道。
“上次的事,有太后娘娘拦着,朕只是对允禵小惩而已。
皇后当时怀着胎,世兰便着人给允禵搬了住处,不叫皇后劳累。
此次,也该皇后好好想想,这事该如何处理才好。”
胤禛话音刚落,外面太监通传。
“永和宫太后驾到~”
胤禛心中冷笑,来的正好,省得还要着人去请一趟。
华妃母子今日遭难的时候不见德太后前来,这会子听说心爱的小儿子可能闯了弥天大祸,缠绵病榻的德太后漏夜前来。
当真是母子情深,叫人羡慕的紧。
胤禛站起身来,与乌拉那拉氏迎出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身子可好些了?”
德太后坐在轿辇上,夜里的灯光照在苍白的脸上,看着带了些可怖的气息。
胤禛抬头看着德太后,这是自己的生母,可自己对她的感情实在复杂。
短短几日不见,德太后的眼眶深陷,从前饱满水润的皮肤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枯槁的面容。
“皇帝起来罢。”
德太后伸出手,竹息与另一个贴身宫女将她扶了,自轿辇上起来。
待进到翊坤宫正殿内,德太后坐了,胤禛才又坐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则侍立在德太后身旁。
“已近子时,不知额娘漏夜前来,是为何事?
朕记得已打发人告诉过额娘,华妃平安生产。
额娘就算想看小皇孙,也该为自己身子考量。
明日,朕自会叫乳母抱了去给额娘看看。
若是没有旁的事,朕着人送额娘回去休息便是。”
胤禛淡淡说道。
他这一番云淡风轻的话,倒是气的德太后不知该如何张口。
想了想,德太后道。
“哀家才刚来,皇帝便急着打发哀家回去,可是皇帝有事瞒着哀家?”
胤禛笑道。
“额娘说笑了。儿子如何有事瞒着您呢?”
德太后道。
“皇帝倒是想瞒着哀家。哀家在永和宫已打算休息了,却听闻皇帝叫人去抄了十四的住处,可有此事?”
胤禛看着德太后,依旧笑着,道。“不知是哪里的奴才多嘴,如此烦心事,朕本想自己处理了便罢。
既然额娘来了,便也听听罢。只是朕不是抄十四的住处,只是检索罢了。
想必这会子,苏培盛该带人回来了。”
正说着话儿,苏培盛带了允禵到了翊坤宫外。
一众人还未进正殿,便听允禵大声道。
“狗奴才!竟敢深更半夜抄本王的住处!看我告诉额娘,扒了你的皮!”
苏培盛无奈低着头,由着这位爷骂。
胤禛的声音自殿内传来。
“朕倒想看看,你想扒了谁的皮?”
允禵匆匆冲进殿内,噗通跪在胤禛面前。
“皇兄,臣弟知道这奴才是你的人。只是臣弟都睡觉了,他带着人跑来将臣弟弄到此处。
还一声不吭将臣弟的住处翻得七零八落,臣弟不知这是何道理!”
允禵说完这句话,才看到德太后也坐在上首,他忙给德太后磕头。
“额娘,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德太后心中叫苦不迭,这个十四,真是没有一天安生过。
胤禛看着面前与自己相貌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的胞弟,想到先帝在时对允禵的偏爱与疼宠,生母德太后对允禵的怜爱和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漠视,胤禛只觉自己心中有一股火在慢慢燃烧。
允禵将双手悄悄藏在袖子中,只是实在痒的很。
他真后悔,应该听身边小梁子的,将药粉装在小瓶中,就不用手捏药粉了。
这下可好,才刚高兴翊坤宫鸡犬不宁呢,自己的手也开始发痒。
胤禛看着允禵在袖中悄悄摩擦自己的手,吩咐苏培盛道。
“去,将允禵的手给朕放出来。”
苏培盛闻言应声,上前捉了允禵的双手,从袖中要翻出。
允禵本想挣扎,但是守在一旁的小林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帮着苏培盛就将允禵的手扒拉了出来。
温显卿忙上前查看,对胤禛道。
“启禀皇上,十四王爷的手,应是与华妃娘娘和小阿哥所中之毒一样。
微臣已为华妃娘娘与小阿哥涂了那药膏,只是不知这药可有何后遗症。
还是要有对症的解药才是。”
胤禛道。
“华妃生产之时,被人下毒所害,母子俱痒痛不止。
阖宫只有你与端妃同染此症,但是端妃道,
她的痒症乃拜你身上掉下的一包药粉所赐。
你还有何好说的?”
紧接着苏培盛叫人端上一个托盘来,盘中放着各色小瓷瓶十来个。
“启禀皇上,这些东西都是从十四爷住处查出来的。
奴才看着这些东西蹊跷,似是药瓶,便带了来。
另外,在十四爷温习的书中,找到这个。”
胤禛看着苏培盛递上来的一张纸,上面详细写了不同颜色瓷瓶中的药粉用法和效用。
其中也包含了一瓶使人发痒不止的药粉,只是那药据纸上写的来看,只是使人发痒,没有别的症状。
胤禛示意苏培盛打开那药对应的赭色瓷瓶,但见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温显卿上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白色手帕,铺在托盘上,将那赭色药瓶又倒了倒,倒出一点残余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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