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郑郁觉得今夜他的脸都快笑僵了。
郑郁跟着袁纮一路拜谒了几位朝中高官、亲王。
德元帝下场奏乐将此宴会推向狂欢,笛声翻飞于屋梁之间,殿内皆拍手叫好,热浪狂欢。
乐声喧闹中,严静云笑着拍手看了一眼林怀治,叹口气说:“孙家四娘,你真不喜欢?”
“儿无意。”林怀治象征性拍手,看着殿内正在吹奏长笛的德元帝认真回道。
严静云若有所思道:“六郎,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林怀治答道:“不知道。”德元帝此时吹完笛,走到严静云身边,笑着说:“你前些年还说我操心他,你自己现在不也是操心吗?”
严静云蛾眉微蹙,说:“就快二十一了,皇子里哪有你这么大还不成婚的。”
林怀治没说话,严静云正想继续说时,袁纮带着郑郁来得三人面前。
袁纮和郑郁揖礼道:“臣见过陛下、贵妃、成王,恭祝陛下、贵妃万岁安康,庆寿无疆。”
严静云笑道:“袁阁老、郑御史,不必多礼。邓国夫人今夜没来吗?”
袁纮垂首答道:“贱内近来身体不适,未能前来,日后好转定进宫拜见皇后陛下和贵妃。”
“夫人用药可好?不若过两日指宫里御医去看看。”德元帝把五岁的十三皇子抱在怀里。袁纮说:“怎敢劳烦宫中御医,臣请了大夫细细看诊望过两日圣恩庇佑,娘子身体无虞。”
德元帝颔首,说着京中周边的石碑是否刻好能治愈常见症的药方,后叫来刘千甫让他休完假后派人仔细去看看,多刻些。
说完事后,十三皇子林怀鸿扯了扯德元帝的胡子,软声道:“爹,那边崔将军在舞剑,我们过去看看嘛!”
德元帝宠溺道:“好。”看严静云在与郑郁说话,随即也唤走了袁纮和刘千甫。
“郑御史,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严静云带着林怀治边走边说道。三人走过人流,官员和命妇都争先问好。
“谢贵妃关怀,臣身体并无不适,只是多饮了些酒。”郑郁感觉此事林怀治飞速地看了他一眼。
严静云笑道:“世来君子爱酒,可也要以身体为重。”郑郁道:“是。”
“四娘。”一肤如凝脂的美貌女子上前挽住严静云的手。
严静云温柔一笑,拍拍那女子的手,柔声朝郑郁问道:“阳昭长公主,郑御史可还记得?”
郑郁揖礼:“记得。臣监察御史郑郁参见长公主。”
林嘉笙凤眸有神、秀眉如黛,面容堪比西子,盛装宫服难掩姿色,通身带着一丝美艳之风。林嘉笙打量了郑郁一番,笑着说:“九郎何必多礼,上次见你还是在怀清身边。”
郑郁垂眸答道:“是,德元十六年冬至,长公主见过臣。”
严静云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郑御史是哪年生人?”
“天和三十八年。”郑郁不知严静云怎么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严静云点头:“跟六郎同岁呢,几月啊?”
郑郁回道:“三月。”
“比你大六个月呢。”严静云对林怀治说,林怀治“嗯”了一声。
随后严静云又问:“郑御史订婚了不曾?”
“没有。”郑郁答道。心里越发奇怪严静云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这林家人都喜欢做媒?
而一旁的林嘉笙听到这话,目光颇有意味的在林怀治和郑郁身上打转。
“哎!十郎也整天吊儿郎当,不动娶妻之念。你们这些小郎君,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说罢严静云还推了林怀治一把,似是发泄心中怒气。
林嘉笙道:“好啦,儿孙自有福气,日子还长呢。教坊编新曲目了,看看去。”
“那治儿你与郑御史多聊两句,除夕夜高兴点,别摆着你那一张冷脸。”严静云被林嘉笙拉走前,对林怀治叮嘱几句。
知子若母,她方才就觉郑郁一来,林怀治整个人好似轻松不少。想着他从小除了严子善就没什么朋友,故此刚才跟郑郁聊了几句,想让林怀治多有几个能说话的人。更大的是日后在朝中,林怀治说不定也有步好棋。
殿内众人正是高歌宴饮,其乐融融的景象,郑郁跟林怀治站在麟德殿里侧不起眼的位置上,自严静云走后两人就没说话,郑郁心想林怀治不说话那他也不说。
殿内歌舞换了好几曲,快近子时,刘千甫已带几位大臣开始作诗相祝。
诗句纷飞,德元帝抱着林怀鸿带着陈仙言、严静云、林嘉笙站在殿中笑着评赏诗句。
“六郎。”林怀湘靠了过来,“砚卿也在。”
“四哥。”
“参见太子殿下。”
“哪有那么多礼啊。”林怀湘疑惑说,“六郎,你跟砚卿站这儿看了有小半时辰了,不挪一挪吗?”
林怀治说:“不想动。”郑郁笑着说:“这儿位置最好,看得最清楚。”
此处虽是麟德殿最不起眼的一处,可有几步台阶在,登阶便可看尽殿中场景。身旁也聚着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像郑郁这样不想与人交流的。
林怀湘点头随后说了没两句就拉着郑郁喝酒,彼时又有官员围了过来,郑郁被林怀湘带着喝了不少酒,头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子时至,整个长安呈出喜迎万物之象,街头巷尾人们互相祝祷,烟花簌簌飘至夜空旋而快速裂开。雪也在此时下大,瑞雪丰年殿内喜气一片连忙给德元帝恭贺,而后又互相道贺。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