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安听完脸色都沉了下来,把钥匙扔给他:“苏遇,把这些都退了,我不需要。”
苏遇一怔,秦时安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哥……”
秦时安脸色难看得厉害,转身上楼回了房,晚饭也没出来吃。
苏遇敲门他也不理,还把门给反锁了。
秦时安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他总是温温和和的,连笑起来都是羞涩的样子,苏遇第一次见他这样,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才回房给秦岳打了个电话。
“爸爸,哥哥在生气,连晚饭也没吃……”
“时安在生气?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生气?”秦岳声音爽朗,完全不信:“他那么喜欢你,你打他一顿,他也只会问你手疼不疼。”
“可他真的在生气,现在把门反锁了,我喊他,他也不理我。”
“真在生气?”
“真的。”
秦岳这下认真了起来,他大儿子的性格他最了解,性子温和,很难与人起冲突,从前再苦也没把自己关进房里,后来腿断了才这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发生了比腿断了还严重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你把事情说给我听听。”
苏遇迟疑的把刚刚的事说给秦岳,秦岳听完一愣,声量提高:“你去赌了?”
“呃……”苏遇尴尬挠头:“算吧,只是好玩。”
“好玩也不能去,多少人就是因为好玩才陷入了深渊。”秦岳没好气道:“赌博可不是个好东西,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要是敢再去,别说哥哥,爸爸都会生气。”
“不去了。”苏遇再三保证,才继续问:“所以哥哥是因为这个生气?”
“嗯,时安他……”秦岳叹了一口气,“我没跟你说过,他五岁就被扔进了福利院,但是五岁前,他的家庭和睦幸福,父亲勤快顾家,母亲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赌博毁了一切。”
“他父亲不小心染上赌瘾,一开始也是好玩,可是玩着玩着就回不了头了,把那么好一个家庭给毁了,他在福利院里住了一年,才被我接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生气了。”苏遇懂了。
“我还没说完,他的腿……也与赌博有关。”
苏遇一怔。
“他父亲欠了太多赌债,还不干净逃跑了,他的债主气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得知道还有一个儿子,寻到了我们家,悄悄把时安给绑了去,我找到他的时候,腿已经没了。”
苏遇都听懵了,手里拿着的仓库钥匙突然感觉带上了血腥味,他赢的那个十五万,不知道又沾染了多少个家破人亡。
电话挂了,苏遇沉默半天,打了个电话给路回。
路回接电话很快:“怎么了?”
“路回,那个……”苏遇挠头:“我可以跟你预支十五万吗?”
“啊?”路回没听懂。
“我想跟你预支十五万,我现在有点缺钱。”
提升精神力药剂的方子,已经给了药剂公司,但是那个签了保密协议,暂时还没有在个各大平台和药店发售,他当初签的是分成的合同,所以现在拿不到钱。
“小问题。”路回很爽快,电话一挂就把钱给打了过来。
苏遇看了一眼余额,下一秒就把钱捐去了福利院,开门走到秦时安的房门前,“哥,你睡了吗?”
屋里没动静。
“哥,如果没睡的话可以开门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屋里依旧没有动静。
“算了,你不开门,我就不走,在你门口站一晚算了。”
过了一分钟,苏遇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嘶,上次摔到膝盖了还没好吗?怎么站一下就疼了?”
又过一分钟,门开了。
秦时安苍白着脸抿着唇看他。
“哥,在生我的气吗?气我不该去赌博是不是?我现在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没有资格对你生气,该说道歉的也应该是我。”秦时安说的是实话,他没有资格对苏遇生气,也对苏遇生气不起来,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家和他的这辈子都差点被赌博毁了,他怕苏遇与赌博扯上关系,更不敢面对那满屋子赌博赢来的机甲。
其实腿断了之后,他什么都想得开,维修机甲他是喜欢,但是那仅仅也只是消磨时间的爱好而已。
这辈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爸爸和弟弟就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弟弟更重要的。他失去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不敢在失去身旁的任何一个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的弟弟是因为想给他买机甲而扯上赌博,到时候毁了一生,他该怎么面对?大概九死难辞其咎。
苏遇举着手保证:“哥哥是最有资格对我生气的,这事我做的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说话算话,说不去就不去。”
秦时安神情缓和不少。
苏遇郑重其事的保证完,又道:“赢的那个十五万,我已经捐给了福利院。”
“一毛钱不剩,全部给捐了。”苏遇把终端截图证据给他看。
秦时安怔了怔:“那仓库里的那些机甲……”
“买机甲的钱是我挣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挣的,你弟弟我将来可是最厉害的大药剂师,写点方子赚钱是随随便便的事。”苏遇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然后又讨好的晃了晃他的?子:“哥,能不能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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