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安都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问:“很怪吗?”
“不怪。”苏遇摇头,很认真的夸奖道:“是好看,我的哥哥超级超级好看。”
秦时安被他夸得耳尖微微泛红,唇角的笑比平时上扬几分。
顿了顿,苏遇问:“哥,仿生肢不磨脚吧?”
秦时安点头:“不磨。”
“穿上有没有不舒服。”
秦时安继续点头:“没有不舒服。”
“走路还适应吗?”
秦时安顿了顿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久没走了,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走着走着就会习惯了。”苏遇安慰完,才道:“那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秦时安伸手指了指他肩上的书包:“书包给我。”
苏遇一愣:“怎么了?”
“我看到别的哥哥接弟弟放学,都会帮弟弟背书包。”
苏遇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把书包递给了他,“好的,那麻烦哥哥了。”
秦时安红着耳尖摇头:“不麻烦。”
两人慢慢往回走,秦时安背着苏遇的书包,苏遇扶着秦时安的手,昏黄摇晃的灯光将兄弟俩相互搀扶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
晚上,白砚书继续来练琴。
一曲完毕后,白砚书已经信心满满了:“苏遇,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引起叶学长的注意,我自己一边弹都一边陶醉了。”
苏遇附和的点头:“当然,对了,校庆是哪天来着?”
“这周五。”
“周五?”苏遇一怔:“只有四天了?”
“对啊,好快!”白砚书点头,手在琴弦上拨了两下:“只有四天了,最后的成败也只看这四天了。”
顿了顿,白砚书又道:“这四天我还是得抓紧时间再练练。苏遇,你再跟我合作一曲吧,我感觉有你的箫声陪伴,我好像更有代入感,能弹得更好。”
“可以,那我们再继续。”苏遇拿起了箫。
*
时间过得很快,周五眨眼就到了。
期待已久的校庆也到了。
白砚书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对今天真的很重视很重视,早就定好了配合古琴穿的古典衣服和妆造。
他抱着古琴站在那,无效的时候,很有清冷出尘的韵味。
只是他脸上紧张的神情出卖了他,他不是一点点紧张,他是非常非常的紧张。
从来都没有登台表演过,看着台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脑子都是懵的,整个人手都在抖。
苏遇不放心他,一直跟在他旁边。
裴清越没什么事,也跟着苏遇站在他旁边,看了一眼白砚书,奇怪道:“你身上装了弹簧吗?怎么一直抖?”
白砚书本来就紧张,被他这样一说更紧张了,抓着苏遇的手不放:“怎么办?我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我现在身体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我好慌,好紧张,现在脑子里面都是空的。”
苏遇伸手在白砚书肩上拍了拍:“人太多,紧张很正常,要不这样,你别把他们当人,你就把他们当成胡萝卜。”
裴清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苏遇瞪了他一眼,继续对白砚书说:“对着一群胡萝卜弹,有什么紧张的。”
白砚书点头:“好,胡萝卜,都是胡萝卜。”
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他登场了。
“书书,你是最棒的,加油。”苏遇给白砚书打气。
白砚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抱着古琴缓缓登上了台。
他记得苏遇跟他说的话,台下全是胡萝卜,一群胡萝卜,不紧张,不紧张。
心口原本慢慢平静下来,可下一秒,他竟然在人海里一眼就看到了他暗恋的人。
他暗恋了整整八年的人,明明坐在几千人海中,可他就是一眼看到了。
他知道他在看他,他的目光会落在他的身上,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这一下彻底紧张到无以复加,什么白萝卜胡萝卜都忘了,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忘了自己是要上来表演。
下面的人见他一直不动,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台上那个人是干嘛?”
“怎么一直不动?”
“是要表演木头桩子还是表演蘑菇?”
苏遇见他站在那儿,开始有点着急了,喊了两三声,白砚书才回过神来。
似乎才想起来今天的目的是上来弹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状态,弹的琴曲更是磕磕绊绊。
苏遇人麻了,明明在家里弹的那么好,现在怎么这么紧张?
努力了这么久,不能白费呀!要是就这样弹完了,白砚书下台会哭死的。
苏遇见不得他那么难过,回头看了一眼,校庆上大家都卯足了劲表演各种各样的才艺,有人就带了箫。
苏遇跟人借了箫,又冲到了舞台的后面,舞台将近两米多高,后面被幕布和支撑幕布的各种器材挡住了,仅余下十几厘米的狭窄边道。
苏遇抬眼看了一眼两米多高的舞台,没有梯子,他根本上不去,回头看了一眼,还好裴清越跟了过来,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朝裴清越扑了过去。
裴清越原本就一直就跟在他身后,见他跟人借了箫往后跑,也跟了过来。
舞台的后面有点黑,从光亮的地方走到黑暗的地方,眼睛还有点不适应,才眨了两下眼睛,一道身影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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