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想着要去逃避和责怪任何人。”
“明知道是南墙,还要去撞,这不是很可笑吗?”
路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耳垂有点红:“大概是因为,知道南墙后面,有自己即便是头破血流,也想要得到和守护的吧。”
文澜脸色有些苍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当年和沈泰知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几乎头破血流么?
可他们那个时候太胆小了,在开始疼的时候,选择了回头。
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勇气回过头去面对曾经的事,现在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小辈们建议,想想还挺可笑的。
正在两人都陷入一种莫名尴尬的局面之时,走廊传来一阵不怎么整齐的脚步声,以及有人对话的声音,紧接着,一身西装革履的陈秘书忽然出现在门口!
“额…!”陈秘书看到文澜,立刻停住脚步,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位是?”文澜问。
“啊,那个,我是...”
陈秘书话还没说完,突然插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小驰有客人吗?”
沈泰知走进病房,在看到屋里有人的一瞬间,伸手把外面正准备进来的人推了出去,整个病房,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陈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消失了,文又西被沈泰知按着脸,堵在门口不让进去。
正纳闷儿为什么的时候,听见他妈妈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时间也晚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就先走了。”
文澜的出现吓得文又西一激灵,双手抓住他爹按在他脸上的手挪开,从沈泰知身边挤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路驰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翻,胳膊腿儿都还在,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文澜说道:“妈妈,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文又西紧张的情绪文澜一眼就看穿了,又因为沈泰知的突然出现,心里有些疙疙瘩瘩,“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现在也准备走了,你……”
文又西眨巴眨巴眼:“我…等会儿走。”
“那好吧,注意点时间,明天回学校可不能晚了。”
“呃…哦哦…”原以为文澜一定会让自己跟着她一起走的,看来跟他爸爸一起过来,真是太正确了!
“呃...”路驰知道现在的局面有点混乱,文澜此刻看上去脸色很差,搞得他手心都出汗了,“那,文书记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文澜走到门口,沈泰知立刻退了一步,把位置让出来。
整个过程,沈泰知都不知道脸上是一种什么表情。
看着文澜消失在门口,文又西一个劲儿朝他爸爸使眼色:“爸,她走了,走了啊!”
“嗯。”沈泰知淡然回应了一声,准备进门。
文又西立刻走过去,抓住沈泰知的肩膀把他转过身推出门:“我妈走路不快,您赶紧去啊!快去快去!不用管我,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
把沈泰知推了出去,文又西立马关了门,反手就把门锁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路驰都被逗笑了,在文又西转过身的时候,朝着对方张开双臂。
当他把文又西抱进怀里,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鸢尾花香,才觉得这几天空落落的心一点点被填满了:“又西,我好想你,你没事吧?”
文又西把头埋在路驰的肩上,轻轻磨蹭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好着呢,我也好想你。”
“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所以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话。”
独立病房的好处就是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打扰,而且也过了医护查房的时间,这会儿病房周围安静的很。
两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文又西固执地把路驰的头抱在他的怀里,拿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发丝:“我妈真的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你别瞎想,文书记又不吃人,我们只是说了一些很平常的话而已。”
路驰捉住文又西的手,他手腕上的绷带都还有淡淡的药水味道,看上去伤得更严重些,不过皮肤也开始结痂了。
“...那就好。”刚刚看文澜脸色不太好,估计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爸;两个人几乎20年没见过面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好好的聊一聊。
“哥啊,医生有没有说你的腿伤会不会影响之后的训练和比赛啊。”
“只要恢复得好,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路驰抬起头,对上文又西的视线,“你还没说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呢,我听翟真真说他都去上学了,你还在家里,是文处长不让你出门吗?”
“不是。”文又西摇摇头,望着天花板说道,“夏超被双规之后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最近舅舅也在接受调查,处境不是很好,也就没有机会管我;舅妈很着急,一边是我,一边是舅舅,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我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她分心了,怕她气急攻心导致身体出什么问题,所以就在家里待了两天,照顾一下舅妈的情绪。”
“这么严重?”
“夏超没有什么背景,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曾经跟他有关系的都会被波及;那老家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肯定会咬住舅舅不放,如果舅舅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的话,这可是他自保的救命稻草。舅舅虽然不认识夏超,但这里面的人际关系网太复杂了,很难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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