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归去

    第362章 归去
    “并非诞生自斗气大陆之物……？”
    “是啊，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我偶然之间的猜测而已，倒也未必能够当真。”
    云破天说道，只是他说是一回事，萧炎信与不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来如此……”
    萧炎不禁微微一怔，不禁有些迟疑，毕竟云破天这回答难免让他联想起自己的焚诀，毕竟焚决是他认知之中唯一超出常规的功法，也是他迄今为止创造的一切奇迹的根基，会有些想法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萧炎狐疑地看着纳兰嫣然，纳兰嫣然顿时将螓首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才不是……只是偶然之间想到了所以才这么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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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破天看着纳兰嫣然，笑了笑：“说起来，你虽是我后人，但你我终究只是第一次见面，也说不出太过亲切的话，只能祝你，前路坦途，武运昌隆了。”
    云破天点了点头，直至此刻，他越发虚幻朦胧的外表也并没有发生衰老，这大概也是他与不少同境界强者最为显著的区别，即使只剩下一点注定消散的灵光，他的心亦如年轻那般炽热如火。
    “至于斗技，这苍云剑之中倒是有几招我自己悟出来的招式，堪得一用，而等你到了我这种境界之时，斗技之类的已经变得没有必要了，凭借自身剑意造诣，可让你一招一式皆可让你断山分海。”
    纳兰嫣然看着云破天逐渐消弭于天地之间的身影，轻声呢喃着。
    只是感伤也仅仅只是持续一时而已，纳兰嫣然随之说道：“我尽快转化自己的功法，你先把紫妍找来吧，这水晶想必足够我们修炼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这话确实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能够踏足更高境界的也没有什么泛泛之辈。”
    似乎是察觉到了萧炎和纳兰嫣然的眼神之中藏着某些自己说不喜欢的迟疑乃至于怜悯，云破天轻咳了一声，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鄙夷和嘲讽，因为他大可将这些归咎于旁人的愚蠢，只是他唯独无法忍受的则是他人的怜悯。
    随后，他扭过头看向了萧炎，道：“至于萧炎，我便只能替我后人道声谢谢，仅此而已了，至于二人之事，就不是我一個外人好置喙的了，若是可以，好好待她。”
    萧炎回过头，满脸疑惑。
    毕竟剑道便是如此，斗气虽然不可轻易外传，但是斗气大陆上也的确存在传功这一说，借助掌握某种秘法的强者之力，以牺牲自己修为的代价，再造一位同级别的强者，虽说绝非易事，但也不至于绝不可能。
    纳兰嫣然盘腿坐下的同时，不禁道：“前段时间你疗伤之时，是真在修炼还是装的？”
    萧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
    “我这灵光本就依靠一丝执念得以长存，如今魔头已除，后人事情已了，我再无任何牵挂了。”
    “好好修习苍云剑诀，想来你未来的成就也不会比我差。”
    “嗯，多谢始祖大人。”
    纳兰嫣然轻轻点了点头，如今的她自然还没有办法完全感受到如今云破天教给她的一切是何等的至宝，而这则需要她往后的漫长修炼之中自我感悟了。
    纳兰嫣然怔了怔：“原来那些恶兽叫做剑兽？是始祖大人用来护山之用的？”
    “那个——萧炎。”
    云破天转过头看向了跟前的巨大金属色泽水晶，说道：“此物乃是那魔头吞噬无数天地能量之后，在体内积蓄而成的结晶，自那魔头肉身陨灭之后，我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将他的灵魂也跟着毁得十不存一，方才让此物不至于再度被那魔头所再度污染。”
    他所说的一切自然不是什么直至最后为自己挽留一点强者颜面的好听话，而是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萧炎看着眼前看上去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的青年，却透露出一丝无法遮掩住的暮气，心中难免也不禁感叹一声英雄迟暮，虽然他也并不知晓这云破天生前的波澜壮阔，但想来他生前最后一战都是为了斗气大陆的万千生灵而战，想来也称得上一声英雄了。
    “那你修炼吧，我去把紫妍找来。”
    “没什么，就是问你个事……”
    “因此，我无剑山中昔日自发散去的一部分毁灭剑意捏造出了剑兽，日日徘徊于无剑山脉之中，寻常人所见荒山野岭，又有恶兽环伺，自然也就不会大老远跑来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
    云破天语毕，身形也随之越发虚幻，直至最后，化为些微的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嗯？”
    只是却没有想到这并非个例，焚诀并不是这天地间唯一如此特别的功法，萧炎倒不是嫉妒，只是暗暗好奇，如今这苍云剑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与焚诀之中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联系？
    不过这一切萧炎自然不会表露出来，这个疑问或许只会一直埋藏在萧炎的心底，只等自己得到真相的那一天为止，除此之外，不管是对于自己的考虑，亦或者是对于纳兰嫣然的保护，萧炎或许都不会再告知其他无法信任的人。
    纳兰嫣然并没有再挣扎，只是默默扣紧了萧炎的五指。
    “剑兽？”
    “哪里，我距离始祖大人的境界还差的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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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破天看着纳兰嫣然，笑着说道，目光之中尽是对后人的期许。
    哪怕就连残魂都已经算不上了，不过只是一丝留存在这里的执念，一抹将要散去的灵光，云破天也并不觉得自己很可怜。
    云破天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过只是这辈子比之寻常人走运些罢了，得了一本不一样的秘籍，就此打开了强者之路，一路之上斩尽仇寇，败尽英雄，回头看来，却依旧空荡荡一片，若非最后选择与那魔头殊死一战，怕是我都不曾觉得我真正活过。”
    “始祖大人，差不多了吗？”
    纳兰嫣然虽然被始祖如此夸奖，但也耐不住心中窃喜，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看上去正经一点，随之说道。
    萧炎眨了眨眼睛，不禁为纳兰嫣然这莫名其妙的话感到有些奇怪。
    “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也用不着我来多说。”
    只是就在萧炎转身离去时，纳兰嫣然却喊住了萧炎。
    “不过，想来你们进来之时因为这些剑兽遇到了些麻烦，不过如今既然魔头已除，剑兽已经失去了目标，想来会重新回到徘徊无剑山的状态之中吧。”
    “嗯，我们知道的。”
    唯有可怜，是对于自己所行一切善恶的侮辱。
    只是言语之中不会有什么悲伤，唯有崇敬。
    纳兰嫣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炎，久违得被激起了一丝好胜心，萧炎没有注意到纳兰嫣然的小动作，他倒是没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念头，也仅仅只是为纳兰感觉到高兴而已。
    云破天说完，不禁长长叹息一声，叹息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无奈，却只有一片放下一切之后的空无。
    “你们想要使用，自可拿去，我一个将死之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会看得那么紧，只是唯有一点，万万不可让吞灵一族的人再拿到此物，否则势必会再度催生出如那魔头一般的存在，肆虐于斗气大陆，横添灾祸，这是我唯一需要警告你们的事情。”
    萧炎转身欲走。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们两个好好交代一下。”
    云破天想了想，自然还是觉得保守一些比较好。
    “怎么了？”
    纳兰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崇敬，既然早已知晓没办法挽留，那还不如一路好送。
    “是啊，毕竟这世上善恶难分，真假难明，别的不说，便是一位斗尊强者的昔日道场也会引来一些苍蝇前来，我不喜欢被打扰，更不想因为这些人而导致本就已是如履薄冰的封印破除，让这魔头一缕残魂重见天日，为祸人间。”
    云破天笑着解释道：“回头，你将自己身上的功法换成苍云剑之后，可以去尝试吸收剑兽构成的毁灭剑意，搭配上苍云剑自带的苍云剑意，双剑意叠加，可保证伱同阶之内不惧任何人。”
    “嗯，确实差不多了。”
    萧炎随之点了点头，另外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有了这番保证，他如今倒是也不着急了，顺其自然也好。
    云破天再度看向了纳兰嫣然，说道：“你们进来之时，可曾见到过护山之用的剑兽？”
    萧炎看着纳兰嫣然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之后再度拉住了她的纤手。
    而在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云破天最后的一丝执念了却，那本就被朦胧白影覆盖的身形也随之越发虚幻起来，萧炎和纳兰嫣然无疑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云破天的话，纳兰嫣然和萧炎自然是无比认同。
    “始祖大人，一路走好。”
    “嗬——咳咳，都别这么看着我啊。”
    “哦——”
    萧炎点了点头，信她才有鬼了，这不明摆着有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