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度过了晚餐时光,洗好碗你扭头看见安黎很乖地站在厨房门口等你的样子,想着一天到晚在床上厮混也不是个事儿,苦思冥想半天可以一起做些什么才终于想起自己过年时候买的几本小漫画还没有看。
不如一起“看”书吧,你这么想着,干脆把他摁在沙发上翻出书来摆好。
买之前在微博上看过一些片段,你跟安黎介绍是很短但是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温暖反转的小漫画。
拆掉塑封,你随手打开一页,念给他听。
“这篇叫做《你还没有看出来呀》,一只粉色的小熊跟一只棕色的小熊一起在马路旁等红灯,粉色的小熊说:每次我一来都立马变红灯,好奇怪啊。”
安黎握你的肩膀把你环进怀里,你正好缩成一团把书放在膝盖上,继续念:“棕色的小熊说不奇怪哦,它指着马路对面的红交通灯,继续跟粉色的小熊说,人家超喜欢你呀,你不知道吗?”
“镜头从交通灯的背面转为正面,一只圆滚滚的变色龙抱着绿灯的卡片,在灯罩里害羞到整只都变成红色。”
“下一个画面是变色龙平时工作的样子,它抱着什么颜色的卡片就会变成什么颜色,旁边有一行小字补充:平日里,变色龙先生工作从不出错。”
“啊,好可爱,”你贴在他怀里笑,“作者的画风也很棒,小动物们圆滚滚的,用得也都是很暖很温柔的颜色。”
“嗯,”他也笑,把脸靠在你肩膀上,“就算看不到只能听也觉得也很有趣。”
你眼睛亮晶晶地看他:“真的吗?”
安黎点头,空出的手在膝盖上攥紧一下才终于开口问你:“把很快就能看完的漫画慢慢地拆开描述给我听,会觉得无聊吗?”
你侧过脸在离你最近的那颗泪痣上亲一口,说不会,然后翻页继续念下一个故事。
这样看书确实比较费时,加上期间你时不时笑倒在安黎身上讨论几句偶尔接吻,花了不少时间才看完了一本薄薄的漫画。
你抱着书,靠在他怀里,有点意犹未尽:“我喜欢那个小松鼠找老虎帮忙看松果儿和小鱼拜托鲸鱼吃掉自己的小故事,你呢?”
他把水杯递给你润嗓:“变色龙跟小熊。”
“嗯?”
安黎复述书里的话语:“最开始说的那个故事,你还没有看出来他超喜欢你。”
这句话实在是暧昧不明,你下意识地去看安黎,发现他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看起柔软得不可思议,惊得被水呛到疯狂咳嗽,他很快收了表情用点力拍你的背:“怎么了?”
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恨自己联想能力过剩有些自作多情,低头发现安黎的手臂被你抓出了微红的指痕,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你还是忍不住心虚地把卷起的袖子往下拉:“没事。”
看安黎似乎还想说什么,你怕他又不自觉地说出一些石破天惊很容易被误解的话赶快打断:“十点半了,我这几天都要赶早去公司赶材料,快点睡啦。”
“好。”
七点,被腕上的手表震动唤醒,你痛苦地拉起被子盖住头狠狠叹气。
安黎搭在你腰上的手动了动也醒过来,收紧手臂把你捞出来亲了亲后颈:“早上好。”
“一点都不好,上班真是太痛苦了,我想去工厂糊纸盒,每天糊满50个就下班。”
安黎在你背后笑,贴着你的胸膛都开始微微震动:“那我在你隔壁工位陪你糊好不好?”
“那你糊多少个?”
“跟你一样或者帮你糊?”
散漫地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才终于清醒过来,你嘟囔一句:“不准卷我。”
打了个哈欠坚强地起床洗漱,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床上空了,你扭头看一圈喊了声安黎才听到他在客厅发出的一点回应声。
去客厅干嘛?你犹豫一下,不想起得大早结果磨蹭得跟平时差不多时间到,于是决定先不管他,拉好腋下的拉链简单扑了个底妆就要往外走。
正要道别开门就被安黎叫住并递过来一只小小的保温袋,是你喜欢的粉色,印着可爱的猫猫玩球图案,你疑惑地接过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后一愣。
“早饭跟午饭都在里面,记得吃。”
你打开看,里面有一盒已经摘掉蒂的草莓,一瓶牛奶跟用保鲜袋装着剥好壳的白水蛋,叁格的玻璃饭盒装着米饭、虾仁滑蛋跟芹菜香干,摆得整整齐齐的餐盒上还贴了猫咪的贴纸。
简直大受震撼,完全不明白他是哪来的时间又做了一顿饭:“你是田螺姑娘转世吗?”
“嗯?”
很难解释,你把袋子挂在臂弯凑上去抱了抱他:“谢谢,晚上见。”
紧赶慢赶终于在周五跟Mandy过了两份材料,修改点不多,Mandy去约下周二上午汇报,也给你们分了工,他润色结项材料你继续细化立项材料。
看到Mandy转过电脑给你看钉钉上唐助回复的时间OK,你终于有种尘埃将定的感觉,狠狠松了口气。
“喝点什么?我请你。”
“Tims的四重奏天乐雪。”
“这个点还要喝咖啡到底还是年轻,”Mandy拨了拨肩上染成棕色的卷发开始点单,涂着黑色美甲的另一只手轻轻敲着合起的笔记本,突然问你,“八卦一下,你最近为了准时下班特意早起加班、中午还开始带饭,是家里人来看你了吗?”
“差不多吧。”你言语有点含糊。
“挺好的。结项后可以申请笔预算,周二中午你组个局,把项目组的人约在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她点完单收起手机,“新项目比较大,估计朱总没办法那么快拍下来,之前加班太猛了正好吃完给你放休到周五吧,连上五一假期休息久一点陪陪家里人。”
“整整放休叁天半?!领导您现在身上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去去去,饮料应该快做好了,走吧,喝完差不多也到下班的点了。”
下班到家,终于算是没了负担,你跟安黎说了一声就回卧室脱掉外套裹着被子补眠,睡得昏天暗地。
因为睡得太深,在你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一种很深沉的孤独感,在夜色里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有个人轻柔地隔着被子抱你。
拥抱给你触碰到地面的踏实感,你回过神顺着手臂去摸安黎的耳朵,果然摸到了耳机,干脆摘一只给自己戴上。
是中文,而且居然不是专业书,Siri平和又机械地念:我的灵魂里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对人傲慢无礼,但是它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害怕黑暗,柔弱得像绵羊一样。只有顶平等的友爱才能使它得到安慰。
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句话,你问:“在听什么?”
头发被很轻地吻一下:“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是记录他跟李银河通信的书吗?”你的两只手都从被子里伸出来回抱他。
“嗯。”
“怎么突然听起这个了?”
他沉默一下生硬地解释:“我在听王小波的作品合集,刚好到了这本书。”
“但是你耳朵好热,”你捏了捏他的耳廓,“如果打开灯看,肯定红透了。”
安黎握住你作势要去开灯的手,在窗帘微微透光的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你,舌尖舔过你干燥起皮的唇,轻柔地含住,轻软得像小动物亲昵地舔舐。
因为忙着工作这周都没有再做过,被吻勾起欲念,你手探进安黎的衣服里摸他坚韧的侧腰也伸出舌尖轻轻地碰他的舌头。
一吻完毕,他的衣服被你拉到腋下露出大半截身体,你有点遗憾地摸:“不开灯吗?都看不到。”
你听到安黎轻笑,慢条斯理地起身脱掉衣服发出细碎的声音:“我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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