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楚予刚想走,沈意鸣又说,“这边路不好打车,你可以开车库那辆suv回去,另外把你的银行卡号稍后手机发给我,用来发工资。”
“好的,谢谢沈先生。”
沈意鸣到二楼书房的时候,笔记本和平板都已经放在了桌子上,他走过去,拆了包装激活,打开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过往二十六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九点钟的时候于嫂过来敲门,端来了一碗红酒汤圆,沈意鸣突然想起晚饭后男人的叮嘱,他垂头看着,明明知道很可能是于嫂自作主张的做了这个,但还是忍不住要迁怒那个男人,这么晚了这么不好消化的东西端来给他吃。
想打个电话过去发通脾气,又觉得那个狗男人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教训于嫂,最后绷着嘴角没吃,只不过五分钟后男人主动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是冷漠的质问,“为什么没吃?”
沈意鸣烧了一晚上的这股火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电话发脾气,“这么晚吃汤圆,黏唧唧的东西不好消化,你诚心让我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然后呢,然后你想怎么样,借着我身体不舒服照顾我,今晚就住进来?”
电话那边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沈意鸣喘了一会儿。
沈意鸣吼完,心里的不痛快已经消散了一半,男人不说话,他也不打算听,刚想挂断,男人在那边淡淡的开口,语气波澜不惊,“那你想吃什么,小馄饨还是鸡蛋羹?做小馄饨太费时间了,吃完了就睡也不好,我让于嫂给你做鸡蛋羹。”
男人从询问变成了兀自决定,沈意鸣扶着额头笑得嘲讽,曾经他多希望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一些温暖,可他只会不远不近的站在原地,连句问候都没有,更不用说关心。
如今他当初想要的一切都有了,可他现在不想要了,这个男人又非要一股脑的塞过来。
沈意鸣气呼呼的把电话挂断了。
二十分钟后,于嫂端着黄灿灿的鸡蛋羹进来,把已经冷掉的红酒汤圆换下去,沈意鸣看她神色不好,知道她还是被连累挨了一顿骂,有些自责,即便不太饿,还是吃了小半碗鸡蛋羹。
于嫂将餐具收拾下去的时候,沈意鸣不忘跟她解释了一下,“我跳舞要控食,平时都是禁止宵夜的,今天不是很饿,吃的已经算很多了。”
他知道她听得懂这些是解释给谁听的,所以看着她点点头退下了,再没有一句抱歉的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昝楚予开着那辆suv进来时,沈意鸣正在餐厅里用早饭,焦香四溢的煎饺和一碗豆浆。
在国外生活了六年,沈意鸣对土司和三明治那一类的早饭吃得腻腻的,中式早点样式多味道又好,他感觉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昝楚予进来的时候,还好心情的问他,“吃过了吗?我吃的不多,厨房应该还有剩余,没吃的话我叫于嫂给你端上来。”
昝楚予挺拔的身姿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洪亮有磁性,“在家吃过了。”
“哦”,沈意鸣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将盘子里最后一颗煎饺吃完,又喝了小半碗豆浆,差不多七八分饱,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一边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嘴角,一边扭转着身子看过去,下巴抬起来微微指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昝楚予看了看气质干净着装干净,但脸色不太好看的男孩,他眼底的青黑未退,头发也有一些劣质的视感,又看了看他对面的位置,昨天晚上那个气质冷漠手段狠绝的男人就坐在这个位置用餐。
昝楚予稍微纠结了一下,坐在了那个位置的旁边,不急不缓的开口,“池总的父亲叫钟泰,是老董事的发小,我父亲刚刚跟着老董事的时候,这个钟泰就在老董事的身边跟着一起打拼,可以说胜实有今天,钟泰功不可没,但是这个人好色好赌,胜实起来了以后他仗着自己是元老开始不知收敛,给老董事和胜实惹了不少麻烦,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他强暴了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和把公司即将谈成的一个大单子转手卖给了对手,为了还他欠下的赌债。”
钟泰和沈博为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大院,长大了一起出去打拼,两个人倒货卖货,批发摆摊什么都干过,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开了个小公司,沈博为结了婚,钟泰却还单着,外界忍不住调笑,说胜实的两个老板一个春风得意,一个怅然若失,也有人说他们是一个婚姻家庭事业如鱼得水,一个红灯酒店赌场夜夜笙歌。
后来沈博为似乎开始约束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几岁的发小,为他介绍生意上的女老板,希望他能够成个家安稳的过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两兄弟没谈妥,还是钟泰觉得沈博为管得太多,大吵了一架,生意上和生活上,钟泰事事与沈博为唱反调,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钟泰惹出乱子,沈博为事事为他擦屁股。
四五十岁的成熟男人有一次在酒店里和生意伙伴喝酒,被人灌醉阿谀奉承了一通,美得没边,人家起哄说他风流俊朗,小姑娘就喜欢这种事业成熟又有韵味的大叔,他就提枪不顾形象的把上菜的服务员压到了身体下,还叫人拍了照片,丑态百出,没几个月胜实突然爆出大老板的丑闻,醉酒骚扰女服务员致使怀孕的新闻和照片占了江城新报的一整个版面。
胜实股票大跌,沈博为勃然大怒,对外宣称革了钟泰的职,私下依然花钱找人给他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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