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冒着火花,类似于手雷的黑色物体向自己激射而来,李天顺已经来不及躲闪。
情急之下,抓起蒙面人的后衣领挡在身前,同时曲起膝盖在他后腰上一顶,将其变成了人肉盾牌。
“砰!”
一团火光在蒙面人胸口瞬间炸开,李天顺只感到眼前火光闪耀,同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就将他和蒙面人一起震飞出去。
气浪将他们推向下方一座民房的屋顶,顷刻间瓦片横飞,把李天顺和蒙面人一起砸进屋子里。
即使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候,李天顺也保持着冷静,在落地瞬间把身前的蒙面人向下一抛,自己则顺势踩在他后背上。
“咔嚓”一声,那蒙面人的脊椎被踩断了,李天顺也借力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呛人的烟尘中,可以看到这是间富贵人家的卧室,里面的装修很豪华。
罗汉床上,一个胖乎乎的老男人正骑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上,气喘吁吁做着估计在他这个年龄唯一能做的运动……
玩儿得正嗨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怔,就见烟尘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手握短刀看向他们,眼中闪着幽幽的光。
白条条的女人尖叫一声,大腚一扭,甩开背上的老男人,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啧,体形不错……一对大白兔很像‘让子弹飞’里的大胸女……
胖乎乎的老男人还算镇定,手捂要害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
李天顺哪有功夫理他,看了眼地上胸口被炸得血肉模糊,已经气绝身亡的蒙面人,道了句:“打扰,你们继续。”
随后身形就拔地而起,从屋顶的破洞蹿了出去,他要找那个冲自己扔爆炸物的蒙面人算账……
就在李天顺认为,对方已经借机逃之夭夭时,却发现不远处的房顶上有几个人正在打斗。
定睛一看,是四个人影在围攻一个人,而那个被围攻的人,正是那另一个蒙面人。
刀光剑影中,李天顺发现蒙面人已经落于下风,伴着几声闷哼,推测他已经受了伤。
由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那四个人是敌是友,李天顺并没急着扑过去,而是手握冷月宝刀慢慢靠了过去。
他看到围攻那蒙面人的四人里,有一个身材较小的人影手中寒光一闪,那蒙面人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已是软塌塌倒在了屋顶上。
借着月亮的反光李天顺看到,蒙面人的胸口已被一支判官笔贯穿,颤抖了几下就不动了。
就在李天顺惊愕之时,又见那四个人影已是齐齐转身看向自己这边……
面对这四个武功不弱的人,李天顺保持着戒备沉声问道:“请问几位是何方人士,为何要助我?”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相助,但这样的开场白最为合适。
四人中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借着月光李天顺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六十多岁,身穿道袍的干瘦老者,手里还拿着一面三角小幡旗,上书‘命途光明’四个篆字。
就见这老者目中精光闪动,说道:“这位公子,是否能让老夫为您算上一卦,不准不要钱。”
嗓音如同夜里的老鸦啼叫,让人听着感觉后背发凉。
若是换成别人,大半夜的听到这动静一定转身就跑,可李天顺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动,想起了师父杨天臣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看到一个身穿道袍,打着‘命途光明’幡旗的算命先生,想着与他对暗号,如果对上了,那就是为师派来的寻你之人。
李天顺保持着戒备问道:“先生,算命多少钱?”
老者回道:“十吊钱。”
李天顺:“一百吊钱算不算?”
老者:“这位公子,我看你面善的很,我们是不是在常州见过?”
“先生记错了吧,我们应该是在泸州见过。”
老者向前两步低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天顺点点头,跟着老者飘身下房,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其他的三人也飞身下了房顶,在几丈外远远静候。
老者看向李天顺,将声音压得更低道:“天明神教,替天行道。”
李天顺知道这还是在对暗号,回了句:“千秋万载,惠普江湖。”
老者的脸上立刻现出几分恭敬的神情,微微躬身施礼道:“白虎堂胡一翁,见过李堂主。”
李天顺……好家伙,一下子就变堂主了!
“胡一翁……你就是那位江湖人称‘铁掌昆仑’的胡一翁前辈?”李天顺问道。
自从认了杨天辰为师后,李天顺又仔细看过那本名册,记得在上面有这么一号人。
胡一翁一愣,他没想到李天顺会知道自己的名号,忙道:“堂主可别这么叫,叫我一翁就行。
只是,只是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号的?”
名册的事涉及教中机密,李天顺自然不会和他说,想了想道:“是师父他老人家向我提过你。”
“教主提过我?”胡一翁激动的问道,心中暗暗合计。
虽说自己在白虎堂还算是个人物,但在大名鼎鼎的杨天辰教主眼中就不那么突出了,由此可见这个李天顺在教主眼中有多重要,不亏是教主的关门弟子。
“是的。”李天笑了笑道:“不过你年长我许多,即使不叫声前辈,也要叫声大哥的。”
胡一翁在加入天明教前就是个耿直的江洋大盗,资格又老,见李天顺这么说也就释然了,再次抱拳施礼道:
“既如此,那属下就愧领了。”
既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李天顺不想在这个问题再纠缠,他要马上弄明白眼前的事,问道:“胡大哥,你们这是……”
“哦,是这样。”胡一翁道:“教主他老人家知道堂主在查吏部尚书张普的案子,很是担心您的安全,特让属下带几个人来京师保护您。
今夜正好赶上堂主遇险,是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堂主赎罪。”
李天顺嘴角微微一抽,虽说这是师父的一片好意,但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沉声问道:“你们跟踪我?”
胡一翁一惊,连忙解释道:“堂主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也是几日前接到的教主飞鸽传书。
本来想马上与您相见,只是您一直住在大理寺,今日您又在教坊司,所以、所以才……”
李天顺嘴角又是一抽,心中暗道。
别跟我玩儿花活,跟踪就是跟踪,想见我为何不在自己进教坊司前打招呼,要不是这两个蒙面人,估计你们还不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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