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先把结婚证领了,才能心安。
至于婚礼,可以慢慢筹备。
矜厘耳边一阵轰鸣,大脑呈现空白,厅内秩序已混乱不堪。
她没勇气回头去看所有人的脸色,径直跟着谢霁延离开大客厅。
谢爷爷好像气得血压直线飙升,震怒的抖着拐杖喊了谢霁延好几遍:“阿延,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俩人几乎无退路可言。
等走到千回百转的风雨连廊,矜厘才心有余悸的启唇:“你真要和我结婚吗?”
她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很缥缈空灵,至今都觉得这只是一枕槐安。
谢霁延扣紧她细嫩的手指。
她掌心冒出薄薄湿汗,分明心脏悬至嗓子眼,却强装镇定。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将她被风撩乱的发丝拢向耳后。
反套路回答:“你不是说过,想和我在含春园生活一辈子吗?那就只能用结婚这个方式。”
“这于你于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矜厘内心纠结挣扎,犹豫片刻,最终讲出自己怀惴了许久的顾虑:“我要是…不小心把你克死了怎么办?”
世间万物皆有灵,尤其是谶这种东西,该避则避,该敬畏也得敬畏。
尽管她有时候觉得是无稽之谈,可这是她最爱的谢霁延呀,她不希望他有事。
但谢霁延却不以为然,反倒自己添了一把催化剂,说:“如果把我克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年纪轻轻便可以坐拥巨额财产,登顶人生巅峰和实现自由。”
“你就算去大海捞也捞不到的好事,何不就从我这里获取?也免得卷入其他家族的血腥争斗中。”
“听起来是挺诱惑的,”矜厘故作轻松释怀,“那你……你的遗嘱得先拟好写清楚,别到时真的克死了,怪我。”
她总是喜欢讲违心话。
就是不肯说一句喜欢他。
谢霁延不愠不怒,哄着:“好,我会先立好遗嘱。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你。满意吗,谢太太?”
矜厘的耳根立即泛红起来,别扭咕哝:“证都还没领呢,谁……谁是你太太了。”
她垂下眉眼,手任由谢霁延牵着,根本不抵触,也不排斥这声称呼。
谢霁延捏捏她手指,忽而又说:“那就当作,送给我一份生日礼物。出了这道门,就没得再反悔。”
他指领结婚证这件事。
矜厘微微诧异抬眸,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自己提及索要生日礼物。
她温驯点了下脑袋,语气弱弱却又嘴硬:“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能以这样的方式送给你一份生日礼物,我反而更赚。天塌下来都不可能会反悔,你就安心吧。”
好不容易盼到能嫁给他,她是傻了才会反悔!
达成协议。
商务车连夜往繁城方向疾驰。
俩人的手机全部设置飞行模式,屏蔽外界一切干扰。
直到翌日上午,民政局大门一打开,便水到渠成的把结婚证给领了。
他们是今日第一对领证的,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顺利得矜厘又莫名的患得患失。
两本证都被谢霁延锁在他的书房保险柜里。
生怕长翅膀飞了一样,足足加了三层保险。
尔后,他眸光炙热的对她说:“今晚,搬到主卧睡。”
矜厘心肝一颤,有些难抑的紧张:“我们……不是挂名而已吗?还要搬去你房间睡啊?”
“谁跟你说只是挂名?”
他可不玩无实夫妻那一套,“我的欲望,你又不是没领略过。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你。”
无时无刻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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