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每一日。
无论什么场合。
谢霁延都形影不离的将这枚梨花袖扣镶嵌在他的衬衫袖口上……
日月更迭,时间如梭。
不知不觉在霓城玩了一个多星期。
谢家子孙已陆陆续续赶来谢家苑,分别住进各自的庭院楼阁。
谢泽潜也提前到了。
七八日不见,他好像变得清瘦些,一袭灰白色头发也染回黑色,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甚至锐减几分纨绔张扬,再度看到矜厘时,眸中情愫复杂流转,说不清,道不明。
矜厘没闲情工夫睬他。
她这天正好和谢霁延在杏园摘杏子,让黎嫂拿去晒制杏干和酿果酱,等到时带一些回繁城。
谢泽潜在杏园月洞门徘徊好几多次,才厚着脸皮走到她身边,说:“爷爷和我爸妈明天就过来了,你今晚先……先搬到我院子去睡。别让爷爷知道你是跟小叔一块来的。”
“知道又怕什么?”矜厘漫不经心搓着红杏的表皮绒毛,一口咬下去,果肉饱满酸甜,多汁又离核,别提多好吃。
她细嚼着果肉,满不在乎的回呛他:“我跟小叔都住在同个屋檐下十三年了,现在却才来避嫌这些东西有何意义?反倒是你,那天晚上去干什么事了?你既然无心思放在我身上,就别叫我配合你演戏。爷爷就算要怪责,那也是要怪你,连自己未来的老婆都得托别人照顾着!”
“你别一见到我,火药味就这么大。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他已经没有任何底气敢跟她大声嚷嚷了。
尤其是这几日,忙前忙后的安抚着季思莼,又时不时的犹豫着割舍掉对矜厘那份悄然萌生的情意,他真的被折磨得很累很疲惫。
矜厘也不想跟他吵,淡淡说:“那你就自己搬过来小叔的院子住吧,我隔壁有很多空房,随你住哪间。”
总之别跟她睡一起。
她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漠,谢泽潜咬咬牙关,在应话之前,先瞧了瞧谢霁延的眼色,似得到默许,才敢应下来:“……好。”
当晚。
一瓣月牙,银光泠泠的悬在夜空。
谢霁延吃完斋食,沐浴干净,穿戴整齐,又准备去祠堂点蜡烛焚香。
不过今夜,他临出门前,询问矜厘:“要跟我一块去敬香吗?”
矜厘盘坐在客厅沙发玩游戏,而谢泽潜去其他院子找兄弟姐妹们打牌,不在这。
她闻声抬起头颅,眨眨漂亮的眼睛,有些迟疑:“我能进去祠堂吗?合适吗?”
“有何不合适?你很快也是谢家人。”谢霁延右手拇指搭在左手腕的梨花袖扣上,轻轻摩挲着:“先让我母亲见见你。”
不然等祭祀那日,子孙众多,他怕他母亲被香火迷乱眼,瞧不见她。
矜厘眸波轻漾,许是被他最后那句话触动了心门,她忙不迭收起手机,穿上鞋子,克制住开心应他:“好,那你等我一会会,我换件衣服。”
换件更得体一点的衣服。
谢霁延却拦住她:“没关系,就这样穿。”
她此刻身上穿的,是一条翡翠绿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更胜秋月白雪。
矜厘抿抿嘴唇,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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