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三竿,阳光晒进花格长窗。
矜厘悠悠转醒。
谢霁延察觉到她轻微动作,把她更往怀里捂,说:“饿不饿?我等会带你去外面吃东西。”
矜厘乖巧点点头:“有一点饿。”
谢霁延再捂了她一会,鼻梁骨轻蹭她白皙细腻的雪颈,闻着她发丝间淡雅的香气,不太舍得起床,又不得不被迫克制着:“那你先去洗漱,我叫方准订个茶馆。”
“好。”
踱进浴室,入目便是谢霁延的皮带,衬衫,西裤……以及她昨夜换下来的脏衣服,杂乱无章的乱丢一地。
矜厘蓦地又一阵脸红,微微蹲身,分拣出来放进脏衣篓里。
她可不想等下被家佣过来收拾房间看见这样的场景。
“谢霁延,”刷完牙,矜厘拎着自己的脏衣服,推开浴室门,询问:“我今晚睡哪间房?”
“就睡这里。”谢霁延伫在玻璃衣橱前,挑今天要穿的衣服,口吻答得漫不经心。
矜厘小脸猛地惊白,脱口咒道:“你真是疯了,我怎么能睡在你这里呢!昨晚已经够荒唐了,怎么可以再这样下去!要是让爷爷知道……”
“知道又如何?”谢霁延丝毫不在意,“一切有我担着,你有何好怕?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你和谢泽潜的婚事告吹。而这正不是你想要的吗?”
“可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解除婚约。”她不想毁坏他在谢家里的声誉,“你本应该像天上月高洁无瑕的,是我不该染指招惹你。我现在很后悔……”
“后悔?”谢霁延心里其实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她陷入难堪的非议与与论,可每次面对她这张咄咄逼人的小嘴,他也总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既然知道后悔,为何要答应和我一起先来霓城?你不正是也想跟我苟且偷欢吗?却次次如此,索完欢愉后就下床翻脸不认人。”
他也许真的很生气,指着房门说:“你现在可以出去,院里有很多空房间,你想挑哪间睡就挑哪间,不要再踏进我这里。”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不要再踏进他房间。
矜厘顿时被自己矫情的委屈感占满,紧紧抱住脏衣篓,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选了间离他卧室最远的房间。
十分钟后。
她正在整理行李箱里的衣服。
方准站在门边,轻叩了两下房门,公事公办说:“矜厘小姐,谢总让我过来,叫你去茶馆。他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我不去。”她故意赌气:“我已经吃空气吃饱了,叫他自己去吃!”
方准:“……矜厘小姐,请你不要让我为难。您若不肯去的话,谢总等下又要让我去插秧了。”
“插什么秧?”
“就是……”
“方秘书。”谢霁延清冷阴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现在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低了。”
他分明是自己在车里等得心急如焚,便想亲自过来哄矜厘。
“去外面等着!”
“是,谢总。”
方准应完,一刻都不敢耽搁的退到院外去。
谢霁延佯装从容,语气温润清徐,仿佛未曾发生过矛盾,始终溺宠如初:“我刚才听黎嫂说,今晚霓城有庙会活动,咱们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坐乌蓬船,放莲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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