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对,一点不付出,哪里可能有白来的好事,且又不是将族中那些女子卖掉,也是给她们寻好姻缘,旁的不敢说,家世定然差不了。
说起来还是她们占了便宜。
不得不说,父子俩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接下来父子俩商讨一阵也没有很好的应对之策,伤口愈合奇痒难耐的唐荣坐不住了,起身拱手,“儿子会尽快想出应对之策,陶家就按照父亲的意思来。”
他承认陶怡然很美,很合他的心意,他很喜欢她的小意温柔,原本以为与她结合会成为一桩美谈,相互成全,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女人和前程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
唐纲总算是满意了,“我已让你母亲帮你再看京中出色的贵女,定然会为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父亲,还请莫要操之过急。”
唐荣再一次拒绝,他可以舍弃陶怡然,甚至贬妻为妾,但此事不该是他先说,也不是侯府来说,必须要让陶家求着来,如此才能成全他重情的名声。
一步错已让他步履维艰,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心中已有打算。
唐荣谨慎,谨慎到有些想法连唐纲这个父亲都不会说,只会一个人将其藏在心里。
比如,他现在信不过唐纲,所以得知唐纲要用族中的女子去联姻增强实力,他也准备和自己舅家去消息,他有两个表妹,幼时是见过的,模样不差。
他装的乖顺,唐纲虽对他有一时的失望,但并不影响在其心目中的位置。
“你心里有数就行,之前的事莫要再次发生,至于以后”
“我会让你母亲多留意,以备不时之需。“
唐荣点了头,出门后面色就有些难看,伤口太痒了。
父子俩不知道,他们的话全被后墙根儿的洒扫下人听了去,唐陌前脚回府后脚就得了消息,回秋实院后第一时间说给了辛安听,且还有些郁闷,“还以为他都要废了,怎么还能折腾?”
辛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摇头叹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这脑子怎么就能不一样呢?”
“他只是走了‘霉运’,名声暂时受损,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倒他吧?”
“名声这东西,只要运作得当,今儿毁了明日又能捡起来,你当是什么制敌的利器?”
唐陌
“我晓得,就是.”
“他真是不容小觑。“
承认自己的敌人比自己厉害,也需要勇气。
“老头子也是.”
想说唐纲很无耻,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族中那些女子身上去,辛安道:“他自私不愿意旁人沾他光,这一步早些年就应该走的。”
“放眼京城那家高门大户不都是这么做的,女子享受家族庇佑就要为家族出力,联姻这种事古来有之没什么好稀奇,说不定族中那些人得了消息会喜出望外,感慨总算等到了这一日。”
“都是盲婚哑嫁,都是赌运气,当然要往更好的地方去。”
靠女子联姻稳固家族地位,这种事虽说出来不好听但越是高门大户越是这么做的,公主也不要和亲吗。
谁来说去,不过是女子地位太过于底下罢了,做不了自己的主。
“我只是担心这么下去他真能重新娶一个得力的妻子,得一个有权势的岳父,如此才难办。”
说起此事就烦躁,本来想保住陶怡然,可谁知道陶怡然这么能折腾?
现在好了吧,把自己折腾到这样的境地。
忽然灵光一闪,被她飞快抓住,“若是非要找,我倒是有个人选,此人身份尊贵,就是不晓得他能不能消受?”
“谁?”
唐陌忽然也想到一个人,“你该不会说的是琼华公主吧?”
辛安挑眉,“怎么样,很尊贵吧?”
唐陌神色相当复杂,那琼华公主的驸马死两年了,这两年琼华公主府是夜夜笙歌,面首换了一茬又一茬,她是皇帝最小的妹妹,皇帝虽然不待见她,但也没让她受委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琼华公主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他怕是无福消受啊。”
据小道消息,琼华公主的在某方面的需求特别大,啧啧啧。
辛安只是这么一提,具体还得多方打听。
唐陌又道:“就他那样的谁家好女子会嫁给他?”
“他哪样?”
辛安表示唐陌一点都不懂女人,更对唐荣不够了解。
“他尚未成年就开始经营自己的名声,外头都晓得他模样才学都出众,稳重懂进退,是世家公子的表率,且足够无耻且极为擅长不劳而获,只要舍弃陶怡然再稍加运作,你知道外面会怎么评价他吗?”
唐陌并非蠢人,略微一想心里就有了数,“成婚当日被人灌醉了酒走错了新房就没能出来,事后勇于承担责任,甘愿背负骂名,为此还将亡母三成嫁妆用作补偿。”
“也算有情有义。”
“也算?”
辛安觉得他还是没看透,“妻子在外丢人,他一句怨言也无,更无过分之举,时运不济接连出事,人人都说其妻克夫,他亦视若无睹并未心生不满。”
“模样俊美文采斐然且性情宽厚的他竟遭此厄运,美强惨都占齐了,不谙世事的姑娘们只会心疼他的遭遇,恨不得亲自补偿他,又怎会没人愿意嫁给他?”
唐陌的表情足以用震惊来形容,辛安挑眉,“知道人家的厉害了吧?”
“你小时候还是被母亲保护的太好了,上辈子见过最恶毒的人怕就是我吧?”
唐陌没有否认,辛安弯下腰平视他的目光,“你若熟知唐荣的道貌岸然,见过他的心狠手辣和不要脸,那么”
“我即便不是菩萨,也绝对是个好人。”
“至于他,为了私欲连自己儿子孙子都能轻易设局陷害舍弃之人,还能算作是人?”
为了让唐陌直观的了解唐荣的狠毒无情,她将上辈子唐荣做的事说了出来,即便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说起来依旧让她无比的愤恨,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修身养性,她已经能克服自己,同时也说出了心中的猜疑。
“我想你那儿子或许根本就不是你的种。”
唐陌眸光一沉,他其实也有这样的猜测,只听辛安继续道:“陶怡然再蠢也不会教着亲儿子厌恶自己的父亲,却让他讨好自己的大伯,将大伯当父亲。”
“唐荣再喜欢陶怡然,也不可能将你的种看得比他的儿子孙子还重要,若他原本就是唐荣的种,一切就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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