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寺门前有面照墙,寺门十分独特,是朝西开的,寺院墙体是南方寺庙特有的黄色,楼阁飞檐翘角。寺庙周围林木稀疏,院内布局非中轴平衡对称的固有模式,而是另辟蹊径自大雄宝殿往后,藏经楼、钟楼、碑廊等都不在一条直线上,各院错落相通。
院内香客并不多,环境清幽,一路上,刘淑怡见庙堂必进内参拜,每每此时,殿堂外的丁思朗就趁机和童卿卿她们玩笑起来。迎春一路都静默的在一边,倒是小蝶和他们聊得火热,仿佛比她更熟。此时她却试图参与进去,不住的附和着别人的话题,有时还抓住自己很了解的话题说上半天,显得异常踊跃,大家都有些诧异,丁思琴当然也注意到了,目光却落到了迎春的衣装上。
“迎春,你今日穿的衣裳好眼熟呀!是去年你生辰,哥哥送的吧?”迎春听思琴这样很得意,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虽然那个人不是少爷。
“小姐好眼力!确实是的,少爷在奴婢生辰时送的,婢子喜欢极了,一直舍不得穿,这还得谢谢少爷!”说着朝丁思朗微微俯身答谢,丁思朗愣了一下,方想起是有过这事,不过根本没放在心上,要是他们不提早都忘了,更别提送的是那件衣裳,他半点印象都没。
丁思琴看着两人的反应朝童卿卿眨了眨眼,卿卿会意的笑了笑,这些小动作没能逃过丁思朗的眼睛,忍不住对这个人精妹妹腹诽一番,不安的想这个“惹事精”这麽一来不是让卿卿误会了吗,不知为何,急于想和卿卿解释。
正巧母亲跪拜完毕刚出殿,他趁机悄悄把卿卿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快速在她耳畔仔细的说道:“迎春是府里的大丫鬟,又是管家之女,平时大家对她都很好,从不为难她,受了不少优待,她比我大两岁,做事又稳妥,我对她自然也是很敬重的。起初她一直服侍母亲,后来我身边的丫鬟做事常出差错,两年前母亲便把她调到我身边,直到你来做了你们清荷园的丫鬟。”
说完看童卿卿没什么反应便急切的强调着,声音也不自主的大了些:“我就只送过她一次礼物,真的!相信我!”卿卿看他急了赶紧回道:“我相信我相信,你小点声,其实你不必和我说这些的。”
大家闻声望向这边,小蝶看出卿卿和丁思朗的不对劲,赶紧说道:“夫人,婢子有些饿了,咱们可否歇一歇吃些东西?”刘淑怡没有怪她的大胆,笑了笑:“哦,是该吃点东西了,我只顾参拜了,让你们跟着挨饿了。”说着带众人到了旁边的石凳旁,吃了些迎春和小蝶带来的水果,糕点。食毕又往后走去,一路走走停停,热情的给童卿卿做着向导,刘淑怡自小习字,到了碑廊,更是看着名家碑文细品良久,给卿卿耐心讲解。
出了寒山寺已是晌午,丁思朗提议到不如大家一起去桃坞看看,那里既有美景可赏,桃坞大街又十分热闹,商铺颇多,可以在那里用午餐,因路途并不遥远,时间尚早,刘淑怡也无异议,一行人又上了马车往东北方向驶去。
童卿卿一听桃坞三个字,顿时兴致大增,难道此桃坞就是风流才子,自号桃庵主,吴中四才子之一的唐寅所提到的地方!她想起自己经常把玩的折扇上唐寅的《桃庵歌》:
“桃坞里桃庵,桃庵下桃仙。
桃仙人种桃树,又摘桃换酒钱。
酒醒只在前坐,酒醉还来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落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无酒锄作田。”
童卿卿虽没见识过唐寅的字画,单凭这位大才子的真性情,文笔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以及处事态度的自然脱俗,傲骨凌然,就已经让卿卿深深折服,对他十分推崇敬仰!这是卿卿最喜欢的诗作了,曾经无数遍的吟诵。
桃坞果然精致极美,此处不光种植大片桃树,周围还有各种木,在四周典雅的园林、民居映衬下更有种世外桃源的错觉。丁思朗带着母亲她们先到桃坞大街上的饭馆用餐,上了小阁楼找了个临窗赏景绝佳的位置刚坐下,就听到楼下街道一阵嬉闹,定睛一看,是三位年轻公子从街上走过,各个衣着华丽,样貌不凡,贵气逼人,自是迷倒了一些年轻女子,三五成群的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尾随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这倒不足为奇,只是其中一位公子好面熟!
童卿卿和丁思琴也注意到了,“啊!他怎麽也在这里!”丁思琴突然叫道,“怎么回事?”刘淑怡不解的问,“姨妈,这个人是我们昨晚在饭馆用餐时遇到的,当时出了点小状况。”童卿卿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可是姨妈更加不解了,她倒是记得再三追问下车夫说过三个孩子在饭馆遇到点事,但是车夫只知道个大概,又说不出具体的,迎春和小蝶也没同去,到现在具体出了什么事也只有他们三个自己知道了。
“卿卿,姨妈最信任你,你一五一十的和我说说到底昨晚出了什么事?”,童卿卿支支吾吾的,看看思琴和思朗两人,他们也在犹豫,最后鼓起勇气说道:“昨晚我们找了家人少的酒楼用餐,谁知我们上楼的时候,有两个喝醉了的东洋人正要下楼,楼梯很窄,我们怕碰到,还特意让了让,谁知那两个酒气薰天的东洋人眯着眼睛故意往我们身上撞,还恶人先告状,大声的吼我们,骂我们,还猥琐的拉着我和思琴妹妹不放,思朗哥哥为帮我们差点和他们动手,多亏了楼下那位公子及时相救,我们才脱险。”说着想起昨日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位公子一个人怎么帮的你们?他能打得过那两个东洋人?”刘淑怡很费解。
“不是的母亲,没有打架的,他会说东洋话,只是上前向两人亮明了身份,两个人就老老实实的离去,没敢再为难我们。”丁思朗看出了轻轻的忐忑,接着说出了实情。“不过我们到最后也不知道他尊姓大名,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说这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就匆匆的走了。本来也没出什么事,所以我们也不想让您知道,怕您担心。”刘淑怡听完思朗的话虽十分不悦,觉得到底让他们几个孩子出来还是不能让人省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不如母亲,我们下楼追上他,好好谢谢他好吗?”思琴拉着母亲的手强烈的建议着。刘淑怡见女儿急切的样子,宠溺的点点头,摆了摆手,丁思琴便拉着卿卿的手飞奔而出。
“公子公子!等等,我们有话要说!”三人站定,转身想着;他们三人每次一起出游围观的女人倒不少,但是这麽胆大的却少有。三人颇有意味的望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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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已经七章了,很忙,熬夜写作,还是很辛苦的,需要鼓励呀,请各位路过的多留言支持,收藏,能打赏更好,觉得想看下去的一定别吝啬你的支持,后面还有很多人物,事件,地点会出现,虽是初写,写作手法及用词可能不入各位眼,但我还是会很用心,多给些动力哟,拜托........再次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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