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张武家的姑娘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把小六子的腿打断了。”
“许老爷今日大摆宴席,说是庆祝小儿子成了仙童。”
“城西一户人家也称自家出了个脱凡士,有人笑话他们,哪知那体弱的书生竟一蹦两米高!”
公主城里一天之间奇事四起,很快大家就发现这些莫名其妙变得厉害的人都是昨日去过夜游神庙的那一批。
在没有亲眼目睹真相前,人们总是习惯的从众,把传闻最广的版本当做是真的。原是把神庙一游当做是大公主组织的一场情会的众人,心里的答案开始动摇起来,还有更明显的后悔情绪产生。
“难道这夜游神真有神处?”
像公主城这样的情形在易国各处建有神庙到地方发生。
过了两日,有邻里发现张武一家在收拾行装。
“张哥,怎么这时候要出远门?”邻里走近问。
“对啊,冬季可不是远行的好时间。”又一邻里说。
张武说:“没关系,我们有准备。”
这是心意已决的意思了。
邻里不由更好奇,“这是要去哪里?张哥的亲属不都在城中吗。”
张武看了他们几眼,又被催问了一句才说:“去北原城那边。”
邻里错愕,“那路程可远了,而且边城严寒,哪里是我们这些南方人受得住的,路途还容易遇到麻烦,张哥你怎么会想这时候去哪里!”
张武看出这位邻里是真心关切,便说了实话,“我家闺女有福,夜游使大人说她有资格去北原城进学。”
邻里再次愣住。
刚刚他脱口而出北原城是个变成,但是他也知道现如今的北原城早就不同了。
从经过公主城的走商口中常常能听到他们的长吁短叹,对北原城的向往。
他们口中的北原城就像一座耸立在边陲湛湛生辉的宝珠。
“可路途遥远,你们就这样上路还是危险。”邻里也不知道这句话里是关心多还是羡慕嫉妒更多。
张武说:“不止我们,大公主这回也要去,特地发了帖子过来,让我们可以同行。”
邻里张开了嘴巴。
如果是在三天前,他们听到这话还会怀疑张武一家是真的和大公主做了什么肮脏交易,从而搭上了大公主的船。
现在除了羡慕外就是后悔。
张武一家往公主府去,邻里忍不住跟了一路。
路上碰到偷窥的小六。
只见他瘸着腿,一只手臂也断了被布条捆着,嘴巴不自然的歪向一边。
“是小六子。”邻里瞧见他喊道。
张武一家看过去。
小六一脸惊恐的狼狈逃跑。
邻里见这一幕,目光负责望向张兰兰。
说来这小六是被张兰兰打怕了。
自两天前被她打瘸了腿后,隔日小六觉得不服气又带人上门,结果张兰兰和张武两人一起把他和带来的混子一通好揍,其中小六最惨,一只手被张兰兰硬生生扯断了。
然后小六一天没出现,到今天看见就跑,显然被吓破胆。
一路到了公主府。
只见公主府外面的宽敞大道已经站好了队伍。
张武一家把帖子交给一位女官。
女官把他们领去一辆马车前,称之后一路这马车就是他们的座驾。
张武一家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跟他们一起的邻里见到这一幕也惊羡不已。
他们这些平常老百姓哪里受过这样的贵族礼待。
然后许老爷也带着八九岁的男孩来了,拿出和张武他们一样的帖子。
在之后又来了几波人,无不是这两天传出变化的人。
最后就是大公主在近侍的拥戴下上了最宽敞的马车里。
队伍正式启程。
张武在马车里和邻里挥手告别。
邻里摇遥望着,直到队伍远去。
队伍出城后走上国道,迎面一个骑快马而来的壮汉,大声喊道:“大公主,有陛下传信。”
队伍停下,公主马车里走出来的近侍接了来人送来信件再进马车,队伍再次行动。
马车里。
近侍将信奉拆开,又亲自检查了信纸后才交给大公主。
大公主说:“放心,他没那么蠢,这时候毒杀我没有任何好处。”
说着翻开信纸看里面的内容。
一目十行下去,就是一封关心的送别信。
不过这份关心在大公主看来无比虚假,想来写信的人也明白她不会信。
然后就在信的最后才提及最关键的信息。
“为弟近来倍感身体不适,桢儿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不如早日传位于他,我也想学阿姐一样在晚年随性度日,阿姐觉得如何?”
大公主笑了一声,把信丢到一边,吩咐近侍,“烧了吧。”
近侍将信纸丢进炭炉里。
“到了今日,他还担心我抢他的位置。”大公主躺下,头枕在近侍的腿上,叹息道:“不过他想的没错,若还是他在那个位置上不走,我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不能让他痛快。而易桢这孩子和我亲,人也聪明,是个为君的好人选,换他上去我自不会跟他置气。”
近侍熟练的给大公主按摩头部。
一条长龙队伍不快不慢的往边陲的方向钱前进着。
如果以现代卫星地图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四面八方有十几支长队向同一个目的地汇聚。
宓八月没有卫星地图,但是她有比卫星地图还方便的神职。
她面前是一张立体版虚幻的地图,代表信徒的光点组成的线条,正在向北原城这个终点移动。
这些信徒光点里面有个别不同色彩的乃宓八月特别标注。
这会宓八月就在看大公主标注的红光,关于大公主的平生,在三天前对方被开灵的时候,宓八月就仔细看过了。
易国大公主易姬,贵为易国先皇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自小聪慧无比,深受先皇的喜爱,时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在与朝臣书房议论国家大事的时也没有避讳这个孩子。
这份宠爱连后来出生的第一位皇子易初也不能相比。
姐弟两一起上学,一起学武,在易姬十三岁,易初十岁之前感情都很好,而就在易姬十三岁这年,她在书房里听朝臣和父皇议事,见他们被一个问题难住,便站出来将心中想法说出,正是解决这个问题极好的方案,一下收获先皇的赞赏,甚至说出一句,“我的姬儿有治国之才。”
自此之后朝堂后宫风气风云变色。
易初暗中疏离,看她的敌意眼神。
莫名其妙开始出现在身边的危险。
父皇趁无人之际对她叹息,称自己说错了话。
易姬其实不是不懂,她自小就有种莫名的天赋,对万物万事观察细致,对危险的来临很敏感。
因此她躲过了很多危机,在露出獠牙的深宫中活下来,并被激起了脾气:你们怕我争,我就争给你们看。
先皇也有意把皇位传给易姬。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先例,但是先皇想做这个先例。
可惜天不从人愿,先皇病倒,在易姬二十岁那年过世。
先皇一去,易初在群臣拥戴下上位,易姬被送去公主城。
不是易初不想杀她,而是杀不了。
易姬的手里有一支军事力量,他若敢动手,她就能将他们玉石俱焚。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的七年间,易姬有多次机会干掉易初却始终没有下杀手,而中间她被发现灵窍,有被送去灵州的机会,易姬舍不下先皇拒绝了这个机会。
最后一方在国都,一方在公主城,双方的恩怨埋在时间的长河里十几年。
易初一直没有放松过,认为易姬始终记恨着。
实际上,易姬在这十几年早把他抛之脑后,只要易初不来撩拨她,她一般懒得去想对方。
宓八月之所以特地去关注易姬,则是在对方开灵时便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有窥天者的天赋。
这个在灵师们眼中的贫瘠之地,给她带来的惊喜却是一个接一个。
这就好像是一块无比肥沃的土地,只要有人找对方法耐心浇灌,便能给你开出一朵朵旷世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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