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蛮横的力量直袭后背。
想偷袭?
“鹿仔、筱筱!”
两只崽崽闪现,筱筱一爪子碾碎攻击,发出愤怒的吼声。虎啸震山林,牧野下意识匍匐朝拜,这是兽族烙印骨子里对至尊血脉的敬畏。
神兽据守,百邪莫近。
无论来者何人,都不得打扰她问讯。
白漓看向墨沉渊:“再油嘴滑舌,本尊便替你结束六世轮回。”
人死归魂,遁入六道转世,重新托生,如此循环往复。如果在转世过程中出错,意外陨落,那天地之间便再无他墨沉渊的痕迹,换言之,他会彻底消失。
墨沉渊张嘴,纠结片刻终究认命:“我的人只能勉强拖住万青,真正杀他的是会长大人。”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低沉的笑声:“不错,人是我杀的。”
这个声音!
白漓猛然僵住脊背,这个声音,尤为耳熟!
“白丫头,你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大长老?”
白漓转身,眼前不苟言笑仙风道骨的老头正是大长老。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记忆中面冷内热,医者仁心的老头,竟然是残害挚友和万千弟子的罪魁祸首?!
怎会如此?
大长老依旧没有表情,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思。“丫头,杀你师傅并非老夫本意。只是空冥学院要亡,所有阻拦的人都得死,事实所迫,你莫要怪老夫。”
笑话。
不怪他,难不成怪师傅自己心肠太善,被挚友背刺?
白漓冷笑:“你对本尊有授功之恩,本尊会留你全尸。如今空冥学院不复存在,世间也再无大长老,只有罪徒孟长卿。”
孟长卿大笑,“杀我?白丫头,你确定?”
说话间,气势陡然变化。
凶恶阴毒的气息漫散,就连生魂都禁受不住,纷纷逃回神识空间躲避。可怜墨沉奕和墨沉渊连人带魂都被瞬间撕碎。
白漓呼吸一簇。
好精纯的魔气!
眨眼间孟长卿已经大变样,脸上爬满荆棘藤蔓似的的纹路,瞳色鲜红幽亮,犬齿突然生长,又尖又细,隐忍着撕破喉咙痛饮热血的杀意。
这不是被魔气熏染,而是真正的魔族。
与之厮杀近万年,她化成灰都能认出。
没想到天底下还真有苟延残喘的魔族,果然,有魔族的地方永远尸山血海。这是种族的劣根性,不得不除。
既然碰上了,那就彻底收拾掉这条漏网杂鱼好了。
“传吾之令,鹿笙入剑,白虎铸魂。”
两只神兽化作双股利剑杀向孟长卿。
神剑威猛,但孟长卿步法变幻莫测,眼瞧着神兽之剑已经追至命门,可下一瞬他总能灵巧规避要害,滑溜的像只泥鳅。
是流云九宫步。
这是孟长卿传授她的成长型功法,他自然也会,甚至更精通。
必须改变策略。
白漓断喝:“叨叨镰,去!”
三把利刃将孟长卿包围,叨叨镰被白漓冠以凶煞之气,威压竟丝毫不输神兽之剑。正气至阳至盛,是魔气天然的克星,孟长卿被阻隔在包围圈内,无处遁行。
他低声笑道:“白丫头,老夫是要献祭空冥,却从没想过伤你,你为何总是放不下?空冥学院早就烂透,好端端的学府被世家垄断,成了豢养家奴的笼子,那些学子也发自内心以加入世家为荣。老夫所作所为,皆是为斩断坏根,重新缔造一个真正公平的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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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杀人便是杀人,哪来冠冕堂皇的借口。”
厌恶世家垄断,他大可以重点培养寒门学子,为何偏偏选择最偏激、最血腥的路?
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掩盖满身罪孽,还妄图蛊惑她一起堕入深渊。
白漓眼神冰冷:“去死。”
三剑齐发,狠狠刺向孟长卿。
“铮——”
剑端碰撞,发出尖锐的嗡鸣,重影杳杳晃得人看不清实况。再回神,中间的孟长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消失。
阵法余韵未散,这是……瞬移阵法?
不好,中计了!
差点忘记,孟长卿隐退前曾是阵学院的长老,阵法造诣较青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若不是他执意退居二线,青老头也不会挺膺出任阵学院的分管院长。
方才他故意被擒获,是示弱降低她的警惕。
如今他跑哪里去了?
“唔!”
冰冷的长剑穿背而过,堪堪擦过五脏,顶破衣裳从身前钻出。
耳畔响起一声轻叹:“丫头,你天资聪颖是修炼的奇才,老夫其实舍不得你死。”
“但老夫没有办法。”
趁她迟钝的功夫,孟长卿迅速扣住白漓的肩膀,掰出细嫩的脖颈,迫不及待张嘴准备咬下去。
魔族嗜血,尤其偏爱少女喷薄而出的鲜血,那简直人间美味。
利齿贴向喉咙。
狠狠咬下去。
突然停顿,随后本能将白漓甩开。
孟长卿痛得满地打滚,不停的捂嘴尖叫。脸上荆棘条似的纹路皱巴成团,那玩意似是活物,蜈蚣般扭来扭去。
“姐姐!”鹿仔和筱筱大惊,幻化回原样想接住白漓。
但有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半空中,澹禹舟打横抱起中剑的白漓,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阴阳异瞳内闪烁冷冽凶光,周身空气逐渐凝实,凝结出粒粒飞霜。
小漓儿受伤了。
伤得很重,一剑穿腹。
他放任白漓自行战斗,是不忍心折断她的翅膀,小漓儿愿翱翔,他就替她开辟万里晴空,任她飞个快活。
但他绝不允许有蝼蚁伤及她性命。
瓷白的皮肤下,紫青血管突突涌动,眉峰拧紧山岳的弧度,昭示其主烦躁的心绪。
白漓咬牙:“替我拔剑。”
孟长卿这剑刺偏了,没有伤及要害,她命硬,死不了。
把这碍事的东西除了,还能再战。
澹禹舟捏住长剑,未见修长骨节用力,剑身轰然玉碎,锋利刀刃幻化成星星点点的流光。
没有异物束缚,浑身都轻松起来。
虽然腹部血流不止。
但没关系,在血流干之前,她有把握拿下狡诈的孟长卿。
“绝对——唔!!”
白漓刚开口,嘴巴突然被紧紧捂住,鲜美的血液涌入唇腔,将呼之欲出的话堵住。
顺着偷袭的角度望去,只看见男人性感的喉结。喉结微微起伏,仿佛猫爪挠心,撩得她心底痒痒的。
是澹禹舟。
虽然他沉默着,但白漓莫名有种预感。
澹哥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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