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弱鸡县长!】
江鹤之:“……”
弱鸡……县长?
江鹤之抬眸望向季老太太身后,对上一双姑且算作熟悉的眼睛。
“没事儿!就是村里的村民,没啥事儿。”季老太太赶紧转过身,满脸笑容,“村里人能有啥大事,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季婶子不能这样说,百姓的事哪有小事?”何继文露出身影,冲江鹤之打了个招呼,“江同志,又见面了。”
“县长大人,你们认识?”
何继文略带羞耻,“……季婶子,你不用这么叫我,叫我小何就行。”
【粉耗子的奶奶好有礼貌,还知道叫大人讨好弱鸡县长。】
【哼,衬得猹猹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反派呀,虽然猹猹就是个反派,还是个炮灰!】
“大老爷!”
【猹猹这个称呼更有礼貌!】
何继文:“……”
有地缝吗?
想钻。
江鹤之:“……”
有时候,挺想扔掉她的。
烫手!
实在是烫手!
季老太太不甘示弱,“大人呐——”
“季婶子,叫我小何就行,咱们不是处理公事,别这么客气。”
何继文的脸都快笑僵了,这一老一小,叫的他头皮发麻。
“江同志进来坐吧,我买了点和瓜子,给茶茶这丫头抓一把。”
几个人刚进屋子,就看到粉色连衣裙的季佳嘉正在扫地,还没桌子高的小丫头,拿着比她高的扫把,努力扫地。
【粉耗子在家这么惨吗?】
【她不会是灰姑娘吧?等她长大,有钱有颜的王子男主就会来拯救她?】
“哎呦,小嘉嘉真懂事啊!”季老太太笑开了,“咱们小嘉嘉真能干!”
季老太太眼睛一斜,瞅着江一茶,“比某些只会要吃的小丫头啊,可好多了!”
江一茶举了举小拳头,哼了一声。
【粉耗子的奶奶真讨厌!】
【猹猹又不吃她家的,总是阴阳怪气猹猹,哼!】
【猹猹也会帮奶奶干活啊!】
江鹤之下意识皱眉,不太相信。
【奶奶说了,猹猹捏核桃壳可厉害了!】
江鹤之:“……”
原来如此。
臭丫头这点子力气,也算用对了地方。
“奶奶,何叔叔,你们快坐,我烧了热水,可以给何叔叔泡茶喝。”
季佳嘉笑得腼腆,小粉裙子衣摆蹁跹,淑女又恬静。
“季婶子,你家小孙女真乖,小小年纪就能替家里分担,厉害,当真厉害!”何继文夸赞。
随后,几人坐在椅子上,每人手边一把瓜子,两颗。
这时候日子困难,季家不算穷,但屋里也没有像样的家具,堂屋摆着一张年份久的桌子,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断了一根腿,正靠在墙上。
江鹤之把江一茶放腿上,没让她拿桌上的。
季家的东西,江鹤之打心底不愿意让江一茶碰。
“给孩子块吃。”何继文递过来一块,眼见就要拨开。
被江鹤之拦住。
“她这些天吃了不少,得控制控制,不然得了蛀牙,难受的是她。”江鹤之压住江一茶的两个胳膊,不让她动弹,“茶茶,回家爸爸给你蒸蛋,咱们不吃,好不好?”
“嗯嗯。”
江一茶窝在江鹤之怀里,盯着何继文瞧。
相比果,何继文这个不常见的外人,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叔叔喝茶。”
季佳嘉从门外端进来一个搪瓷缸子,缸子冒着热气,里面浮着一层黄绿色茶叶。
茶香飘散,在屋子里扩散开。
何继文赶紧接过茶缸子,笑吟吟,“谢谢嘉嘉,快歇会儿吧,你年纪小,别烫着。”
抬起头,何继文又冲着季老太太夸了一遍季佳嘉。
季老太太得意,“我们小嘉嘉懂事,也不用大人教,省心!”
季佳嘉眼皮上抬,和江一茶对视,扔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江一茶:“???”
【粉耗子是在向猹猹秀情商吗?】
【粉耗子以为倒杯茶,就能让弱鸡县长喜欢她吗?】
【哼,喜欢又怎么样?】
【猹猹一拳打爆弱鸡县长的头!】
江鹤之手攥紧,眼角狠狠一抽。
他闺女这脑子,和大多数人不同。
大多数人是比谁情商高,更谁懂事;他闺女不是,她一出手,情商懂事将一无是处。
就是……容易进大牢。
还得给她读法律书籍啊!
法治熏陶不能少!
何继文满面笑容回落,“江同志,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有时间。”
季老太太连忙打断逐渐聊起来的二人,她见不得江鹤之攀上何继文这个县长。
“嘉嘉,你房间不是还有点鸡蛋糕吗,去给你何叔叔拿过来。”
何继文当即拦住,“别!季婶子,我一个大人,怎么能和孩子抢吃的?”
“啥和孩子抢吃的!这孩子喜欢你,拿你当亲叔,分你两块鸡蛋糕咋了?”季老太太冲季佳嘉挥手,“快去拿。”
季佳嘉转身跑了出去,何继文想拦怎么也没拦住。
“客气啥,来这里就跟来自己家一样!”季老太太话语热情,“都是为百姓服务,以后常来,就当多了门亲戚!”
何继文赶紧打圆场,“季婶子,明县百姓都是我的亲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为亲人服务!”
江鹤之抱着江一茶,俩人说着悄悄话,江一茶小脸紧绷,但能看出她眼中的笑意。
江鹤之戳着江一茶的小脸,逗弄她。
江一茶“恶狠狠”拍掉江鹤之的手,黑眸水汪汪,控诉江鹤之的恶行。
父女俩温馨有爱,引得何继文颇有感触。
“何叔叔,吃鸡蛋糕!”
季佳嘉拎来了几块鸡蛋糕,一股脑放到何继文桌前。
“谢谢嘉嘉,不过叔叔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吃这些甜的,你自己吃,好不好?”
何继文不觉得自己该抢小孩子的零食吃,胡乱扯了个借口。
只是……
【弱鸡县长现在就身体不好了?】
【可他不是过劳猝死吗?难道是有潜在疾病?】
【他过劳猝死都不忘给粉耗子准备生日礼物,对粉耗子真好,难道是因为粉耗子太懂事了?】
【猹猹什么时候过生日呀?猹猹还没有过过生日,猹猹也想要生日礼物!】
【猹猹要这样对爸爸吗?爸爸会给猹猹准备超级棒的生日礼物吗?】
江一茶若有所思,盯着江鹤之猛瞧。
江鹤之将手放到江一茶小脑袋上,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茶茶一直看着爸爸,是想要爸爸给茶茶买好吃的吗?”
江鹤之引导着江一茶说出她的需求,他闺女想要什么,不需要依靠懂事讨好来获得,她可以大胆说出来。
江鹤之不反对也不赞同季老太太教育孩子的方式。
平心而论,谁都喜欢乖孩子,但得到一个乖孩子的代价,是抹杀孩子的天性,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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