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的暑期人才招聘市场,挨近中午,出来的人多,进去的人少了,一位三十岁出头的乡下妇人姗姗来迟,身穿灰衣衣,黑长裤,脚上套着一双平底皮鞋,样儿有些古板,腰板笔挺,迈着极其平稳的步子,走进大门,细细浏览起各家招聘摊子来。
“你好,”一家公司的主招面带职业的微笑,递给一张招工表,“想看看吗?”
“谢谢。”妇人接过招工表,认真的读着。
“以前干什么工作的?”
“水电设备厂的会计。”
“请问什么学历?”
“高中。”
“本公司暂不招会计,看看其它的吧,保洁、勤杂,还有十几个名额呢。”
“哦,对不起,我再转一圈。”妇人歉意的笑笑,转身离开。
“单位原本不景气,给大公司兼并后,大量裁员,如今哪里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哦。” 妇人姓李,名琼珍,学历不高,是城里老水电设备厂的临时工,又木有什么容月貌,在招聘市场上自然不太引人注意,转了几个摊子,别人推荐的,都是些低工资、高劳力的工种,不免有些失望喽。
“唉唉,一两年来,打击不断,去年男人的农用车在山脚下拐弯与一辆砂石车相撞,去了,今儿个又忽然失业,家里那上一年级的羊羊又有先天性心脏病,出个课间操什么的也心动过速,每分钟跳一百几十下,却筹不够钱去大医院动手术,这日子不知怎么过哟。”从水电设备厂出来,看了十几家单位,都是大同小异,没了多少信心,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不早了,风风火火出了大门,打算乘长途车回老家去。
李琼珍家在五十公里外的黄土镇,说是黄土,顾名思义,土地贫瘠,一派苍凉,属于本县最偏远贫困之地,可老父亲是乡上民政局干部,专管丧葬,家里就她及妹妹两个闺女,从小没受过什么苦,长大后在学校当了两年代课教师,年纪稍大,东不成西不就,嫁给本地一位跑短途运输的,辞去学校工作,托关系到城里当了会计,后来生了个娃,虽然有点病,小日子倒也甜甜美美,可天有不测风云,娃儿没了爹,自家没了工作,其中的千般苦处,万种辛酸,只有那白毛女什么的穿越过来,才能细细的述说哟。
去黄土镇的长途汽车停靠在出城的马路边,木有公交直达,李琼珍为省两个钱,决定步行穿过城里的老街,顺带为家里那羊羊买点好吃的。
脚步飞快,过了两条巷子,转眼间到了泰吉街,树荫成片,凉风习习,暂时拂去了心中的愁苦一般。
经过老公司大门时,李琼珍忽见几个人正盯着看什么,瞄了一眼墙上,原来是招工启事呢,凑过去大致看了看,“学历不限,年龄不限,底薪三千,离异者优先,······”哇,好宽松的要求哦。
“大姐想找工作么?进去试试吧,成不成半小时搞定。”此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个矮矮的娃,满脸笑容,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有哪些工种?你们招不招会计哦?”要求宽松,待遇优厚,李琼珍给吸引着,脚生了根一般的不想走了。
“别急别急,进去好好的和我们董事长谈谈。”来者正是宋石喜,一把拽了她的黑色挎包,劝道。
进了大门,李琼珍四下观望,见里边陈设老旧,和那水电设备厂差不离的,不由的心里犯疑,是不是挂个招牌搞诈骗,骗取求职者押金哦。
再说林乐正在办公室里打瞌睡,门忽然一响,一位妇人家由宋石喜领着,半推半就的走进门来,揉揉眼,细细一瞅,哟喂,粗看不可爱,越看越喜爱,只见她身高一米七十左右,腰身挺直,面带微笑,仪态庄重,一副自尊自爱的样儿,面色微黑,面上无肉,骨骼清奇,蛮腰适中,下边的骨盆极其宽大,使得黑裤裤现出两道棱角来,整个的人儿,干干爽爽,利利索索,毫无妇人家的娇美、娇嫩、娇气可言,却透出莫名的骨力、骨气、骨感,仿佛是一捆干柴,一旦碰着个什么火星儿,就会猛烈燃烧一般,仅瞄了一眼,一股雄藏里的异能邪火,轰的上蹿,直冲脑门,差点晕了过去,一柄爱爱,很快伸展到近来的最大限度,不由的吞了一泡口水,笑眯眯的招呼着:“姐姐想来应聘呀,快请坐。”
“谢谢。”李琼珍保持着挺直的腰身,两腿叠在一起,手扶椅子把手,款款落座。
“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林乐,大姐,随便谈吧。”宋石喜开了风扇,泡了菊茶,带上房门出去了。
“年纪轻轻就是董事长,林乐先生前途无量哦。”李琼珍朝他投去拘谨的一笑,有礼貌的夸赞道。
“过奖,还不知姐姐芳名呢。”对方举止得体,知书达理,估计思想道德的防火墙什么的,和那贺瑞芳有着天壤之别,林乐不得不动了动转椅,侧对着她,以免过早暴露下边的情况喽。
“不客气,我叫李琼珍,家住黄土镇,近年来一直在城里水电设备厂当会计,”李琼珍端起杯子,小口的喝了口水,“你们有那些工种,需用的上我么?”
“具体工种,进了公司再确定不迟,”林乐挪了挪转椅,到了风扇的进风范围,让雄藏散发的异界奇香,更多的扑入她鼻孔里去,“哦,黄土镇,荒凉之地,条件艰苦哟,我小时候,三表哥娶亲时去过,近年来通公交车木有?”
“黄土镇的人,都是一脸黄泥巴的颜色,出来别人一眼就能认出哦,近来好歹算通车了,”天气炎热,李琼珍又喝了口菊茶,“林乐先生的三表哥是黄土镇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长梁村的,挨着乡上不远,就在马路边,三表哥叫李德贵呢。”
“哎呀,”李琼珍拍了拍手,惊喜的叫着,“我也是长梁村的,李德贵和我们同宗,按辈分,他该叫我大姑妈喽。”
“咿呀呀,既然是老亲老戚,也就莫要客气喽,以后就叫你大姑妈了,大姑妈家里情况如何?能在这里长期安心工作么?”林乐也一拍大腿,惊喜的叫着。
“承蒙侄儿过问,家里还勉强过的去。”一句话触到痛处,初次见面,李琼珍不愿说的更多,引起别人同情什么的,却鼻子一酸,难免黯然神伤哦。
“看样儿大姑妈一定没说实话,有啥困难,尽管说嘛,即便不来公司里干,看在老亲戚的份上,能帮忙的,侄儿一定不会推辞的。”林乐为她渗了水,满怀诚意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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