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没死呢么?马汉嘴直心快地说。
不是说了么?这酒在女儿出嫁时开坛,才称得上是女儿红。王朝暗地踢了他一脚。
展昭一愣,公孙策用连翘的酒替他疗伤他不是不知,但今日才知道它的来历。嘴里含着的菜肴,一时竟然忘了吞下肚。
一坛陈酒,居然还牵上了女子的一生命运。生之与酒同杯,死之与酒同眠。在女儿红与花凋之间,用生命独酿得这一杯芳华。在他人的唇齿之间,留下一抹伤感绵长的余香。
望着连翘笑眯眯的面容,展昭嘴里忽然涌出尝不尽的百般滋味来。
姑娘此言差矣。包拯瞧了众人一眼,说道,依老夫看来,此酒开坛时虽未得其名,其用处却尽得其义,当配得上女儿红三字。老夫这便以肴当酒,来,咱们共饮一杯。说罢,在展昭面前抢过一只虾放进嘴里。
众人也就有样学样,多吃了一箸菜,又恢复了说说笑笑。
展昭心里那个郁闷呀,包大人明知自己喜爱吃鲜虾,却鼓动众人以虾当酒。
这般想着,他悄悄地又把酒坛挪了过来,把调羹往里头伸去。
这是何物?
忽然,展昭从酒坛子内挖出一个圆溜溜的物事来,捏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哪儿来的?公孙策接过在手里一掂,这可不像是做菜的配料。
坛子里的。若不是展昭要挖醉虾的芡汁来拌饭,便不会发现这东西紧紧地附在酒坛的内壁上,这才把它给剥了下来。
酒坛是你的,可认识这东西?公孙策交给连翘。
连翘用帕子擦了擦这东西,露出光滑的外皮,中间还有条夹缝。她手下稍微用力一捏,原来是个蜡丸,被她捏破了。
打开蜡丸,里头塞着一团东西。质地不知是丝是绸,薄薄的四五片,竟叠了有十数层。
连翘将其展开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外面那层赫然写着膳食札记四字。
随页翻去,全书合为甜、酸、苦、辣、咸五卷,又详载了许多精妙刀法烹饪秘方等,末尾著名是五味老人。
哟,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嫁妆啊,那展大人就不用替你办了。王朝瞟了一眼那几块东西,说道。
啪地一声,展昭的筷子失手掉在地上,他面露尴尬,赶忙弯下腰去拾。
这不就是那晚刺客威胁包拯要抢的东西么?居然会在这个酒坛子里,或是连翘他爹故意留给她的,或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藏于此处的吧。
无论用意为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世上有某些人对这件东西虎视眈眈,不然也不会发生偷袭包拯那件事了。
这是五味老人的心血所著,为镇门之宝世代密传,不得外泄。看来却是件宝物啊,也有些年头了。公孙策抽过一块看着,自言自语地念道,阿翘啊,如今它经过你父亲落在了你的手里,你打算如何处置它?
既然是不外传的东西,必要收藏妥当才是。马汉提议。
连翘这下可犯愁了,这是她的东西,又不是她的东西。
她并非五味老人的门人,而她父亲依那两刺客的话外音推断,似乎也不甚清楚。
爹爹为何会有此物?这里头又影响到多少人的性命关系?
连翘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我等一年的时间,若能寻到这五味老人的后人,就把东西还给他罢。她思来想去,还是这样妥当些。
若不能呢?包拯问。
那就把它刻印成书,让大家都能买到看到。连翘托腮。
这可是不外传的秘籍啊。王朝咋舌。
马汉点头同意,一般人得到什么武功秘笈之类的,藏还藏不及呢,怎么还会公开于众?
这些秘籍传到最后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发扬光大,二是失传。展昭则言带赞许,与其为了私心而把许多妙法失传,连姑娘此举正能将其好处公诸于世,有何不可?
你俩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包拯点头一抚轻髯。
展昭和连翘相视一笑,又各自地低下头去默默扒饭。
作者有话要说:刷了好久都刷不出v章,放在这里防jj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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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徐节度在任时只爱在府里呆着,官衙十有八九已成了个摆设,衙里打杂的人都很不给力。连衙役们的三餐都不爱留在衙里吃,宁愿回家或在外头解决掉。
包拯和公孙策立志要整顿被徐节度败坏了的官衙。他们起先还愁着各处人手不多,又干不得事,却原来不是那回事儿。把人叫到跟前来一盘点,竟然还有几个是能干的。
就譬如厨房里有个叫春伯的,说话风趣,闲了爱与人东拉西扯。厨房里头的人在徐节度出事的那时,已跑了大半,春伯便是那留下来的一个。
衙门里暂时请不到适合的人手,这几日又没案子,王朝和马汉便轮流着到厨房来打打下手,顺便听春伯说说这城里的稀罕事儿。
一来二去地,竟也成了他们的习惯。
这日,春伯一边麻利地替鸭子烫水褪毛,一边说起了早两年划龙舟时的情景。
一年到头,咱们瀛州城里头最热闹的是啥来着?就是划龙舟了!你们笑甚?不是我吹牛,合着咱们这地方虽不如京里大,可那场面倒不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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