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防备偷袭,还是对付那些出乎意料的暗杀者。在这招反重力术式面前,他们只能无功而返,除非是五条悟那样的怪胎。
如果来者是五条悟,他反而不会妄动,因为知晓术式大概率收效甚微,不如温存实力,并以幼子作为要挟……
随后,羂索才看清了来者的相貌。
是与五条悟截然不同的全黑色头发。背负双翼,明显是非人的种族。
唯独那双瞳眸的颜色与五条悟相近,她的眼睛却并非「六眼」。
——她不是五条悟。
显而易见的,有着黑色双翼,比起“人类”或许更像是“咒灵”的女人,她的容姿与五条悟相去甚远,羂索绝无可能认错。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羂索已经完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那个操纵了五条悟身躯的术者了。
羂索额角滑下冷汗,可更多的疑点又止不住地萌生出来。
无法否认,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以自己的真身——或者眼前这只“咒灵”也是那位幕后术式的手笔?
羂索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会如此急切地对他下手。
她于自己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他曾经无意中得罪过的存在?
玩家落在窗台,并未完全闯入。
羂索一边控制着术式,一边谨慎地向后退去,同时问道:“之前控制了五条悟身体、想要杀死我的人,是你?”
玩家高抬起下巴,倨傲答道:“对,是我。”
对话已无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确认了敌对立场,原因等到杀她之前再问也不迟。
羂索将重力调升到极限。
他之前便是像这样解决了无数个不自量力送上门来的暗杀者——所有人皆只看见了表层,真以为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一旦他发都能力,即便有过防备,也没有人能抵御这突如其来的重力场。
可是……
隐约的,羂索又意识到了一点违和。
『反重力机构』应该仍在运行才对。他的术式仍在发动中。
可是……
“……为什么你不受我的术式影响?”
发觉自己的慌张之时,羂索就已经意识到了。
玩家向前一步,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轻松的迈入了羂索的领域。
就和术者一样,她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足以将人体压成肉饼的重力好像偏偏绕过了她。
——他的能力无法对她起效。
他引以自傲的、无往不利的术式,为什么偏偏在她面前失去了效力?
玩家一句话回答得理所应当:“很简单。因为我是玩家嘛。”
“开什么玩笑啊?!”
这一次的敌人非同以往。
羂索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一边的虎杖悠仁伸出手去。却更先他一步,玩家这次切切实实的碰触到了他。
奇异的纹路蔓延在“虎杖香织”的肩颈处。
对上玩家势在必得的目光之后,羂索无意识的想道:
说不定这一次,结局真的要改变了。
时限还剩下48分03秒。
羂索即刻放弃了低效迂回的威胁战术,更为直接的向玩家发动了全力攻击。
亦是在这一刻,过多未解的谜团让羂索完全失去了他本应保有的游刃有余。他甚至尚未来得及思考,这次的敌人……
毫无保留的术式正面击中了玩家。
玩家不躲不避,在羂索的攻击到来时反而用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儿的目光慈爱而宠溺的注视着他。
下一秒。
攻击尽数反弹回来,落到了施术者的身上。
思维在一瞬的空白之后,他得到了答案:
是反噬。
被自己的攻击击中,羂索眼前有一瞬的眩晕。
但在内心,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却接连冒了出来。忽略战局,他抛却多余的杂念,那一刻,强烈的好奇压过了一切,他顺从本心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47分36秒。
玩家如此回答:
“第四天灾。”
“我就是玩家。”
——
玩家的出现仅在一瞬,房间内很快恢复了平静,就连“虎杖香织”的慌乱也仿佛从未有过。
女人恢复了亲善而温和的笑容,越过满地的玻璃残渣,就像一位真正怀抱慈悲的母亲一般抱起趴在地上的孩子。
她轻哼起童谣,虎杖悠仁很快便在母亲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迷蒙的视野之中,他看见的却是母亲扭曲而僵硬的微笑,和自她肩颈处复现的奇异纹路。
羂索将虎杖悠仁留在房间中,目光恨恨地看向玩家:“这就是你的术式?”
“那天的五条悟也是……”
说完,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五条悟那天并非是“被她操控”,而是像他一样,切实被人占据了身躯。……
搞不懂。无论如何也搞不懂。
她究竟是什么能力?她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来自玩家的回答是如此可笑,可身体的顺从却让他不得不正视了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虎杖香织的身体更甚于自己,或主动或被动的,优先顺从了她。
就像是童话传说中那个吹笛人一般。只是对象换做了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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