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一肚子火。
她又没办法对着颜心发作。
故而她把姜寺峤叫到跟前,臭骂了姜寺峤一顿。
连日积压的怒火,大太太都发作在姜寺峤身上, 把姜寺峤骂得狗血淋头。
姜寺峤第一怕父亲,第二怕大太太,吓得膝盖都软了,跪下给大太太磕头,说他再也不敢了。
他终于消停。
转眼到了八月,姜公馆终于安静了几分。
姜云州掀起的波澜,暂时平息了。
随着他的“离开”,姜公馆在重新洗牌。
大太太强撑着,像个没事人。可学医的颜心看得出,大太太虚了很多,睡眠不足。
生活一点点改变。
“……就做一双鞋吧。”颜心听到程嫂这样说。
她问:“什么做鞋?”
“快到您的生辰了,冯姐问我送什么礼。往年,我们都是送鞋袜。”程嫂道。
颜心这才想起,她快要过生日了。
她是八月初九生的。
“满了十八。”程嫂笑道,“一日日大了。”
满十五及笄,代表成年了,是大生日。往后其他的生日,都不算很重要。
时间没什么意义。
“是啊。”颜心说,“今年的长寿面,还是您做吧。您做的比较好吃。”
程嫂道好。
她们说着话,白霜低声告诉颜心,她需要出去一趟。
颜心问她去干嘛。
“那边传信给我,少帅回来了。上次用少帅的人,我需得去汇报一声。”白霜道。
颜心了然。
她想了下,又告诉白霜:“我杀姜云州那件事,你也如实告诉他,不需要替我隐瞒。”
白霜道是。
她走后,颜心静静出了一会儿神。
今生和前世的对照,越来越偏离了。
晚些时候,白霜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景元钊跟着她一块儿来了。
颜心微讶。
景元钊根本不顾佣人们都在,进门就搂抱了她,将她打横抱回了房。
颜心:“你……”
唇被堵住,声音淹没在他的亲吻中。
他吻着她,手从衣摆下面往上游走,低低叫着她:“珠珠儿,我很想你。”
颜心抵住了柜子,无处可退。
他去解她衣衫。
颜心:“不行!景元钊,这样不行!”
“那你把手给我。”他喘息着妥协,“珠珠儿,你摸摸我,我快要烧起来了。”
颜心始终不太敢发出更大的声音。
卧室内,她被他扔到了床上,衣衫凌乱着。
待他终于平息时,颜心的唇被他吻得有点发麻;手指肿胀。
屋子里全是男人的味道。
还有烟草淡淡的清冽。
她被他搂在怀里,没动,没什么力气,心情也黯淡。
“……听说你杀了人?”景元钊发泄了,恢复了理智,问她。
颜心不想回答。
“真不错。”景元钊笑道,“白霜跟我讲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将他送走。”
女人会一时心软。
颜心这才开口:“桑枝是死过一回的,磺胺抢回来她一条命。不仅仅我想要他死,桑枝也想要他死。
假如我们没防备,我和桑枝两条命填给他。杀他是应该的。”
景元钊笑,心情与身体都格外舒畅:“好样的,珠珠儿!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也不用担心你受欺负了。”
颜心听了这句话,心中升腾起几分异样。
第90章 你是绝色美人儿
景元钊是个很无良的人。
他曾经告诉颜心,威望要用鲜血来树立。
他知道颜心杀了姜云州,没觉得她可怕、反应过激,而是夸她做得很好。
“斩草要除根,珠珠儿。”景元钊又说。
颜心倏然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搂住他的腰,沉默着将头埋在他胸口。
景元钊微愣,用力搂紧她,又亲吻着她耳垂,低声问她:“怎么了,珠珠儿?”
“没什么。”颜心的声音很轻。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毫无品德与良知,是个恶徒。
所以,在这样的恶徒身边,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他垫底。
他让颜心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在他眼里,她是个挺正常的人,甚至是个挺好的女人。
——想要复仇的她,和恶徒是一类人,她似乎寻到了一个归属。
闹腾累了,白霜在门外低声说:“小姐,净房准备好了热水。”
颜心应了声。
她从床上起来,打算去洗一下,景元钊又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他将她转过来:“珠珠儿,让我看看你。”
颜心很尴尬:“别胡闹。”
“我看看。”他说,“我从来没仔细看过。”
颜心不肯。
他将她抱起来,去了净房。
黯淡灯光下的她,一身肌肤莹白似玉,不是景元钊视力模糊时看到的阿云。
阿云很黑,这点景元钊可以确定。
可他仍觉得她的气质、她的身形,像极了阿云。
他轻轻摩挲着她细腰:“怎么长这么好?”
颜心恼羞成怒:“你够了!”
她简单洗了洗,赶紧拿了巾帕要擦干。
景元钊抢了过来,替她擦干了身上水珠,手又开始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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