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陆吗?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和他睡一辈子吗?这个男人没钱没势,一个普通人,和她是处在天涯的两端。
程一看上的人,是周亦行那种层次的。
不会是韩陆这种。
用周亦行的话,程一看上韩陆,玩玩他排解一下寂寞还说的过去,可要在一起,爱上韩陆根本不太可能。
周亦行那天找程一:“程一,你不过想找个人疗伤,治愈一下你受挫折的心。”
“你不爱他,不过是利用。”
“瞧吧,你迟早甩那男的。怕的是对方动了真心,你呢,没动过心,不渣?”
程一没辩驳,因为周亦行说的有事实成分。
程一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眼里有星辰。
韩陆一双眼睛里就有。
所以程一遇到了韩陆,想报复,更想占有。
可更多的了解韩陆后,程一开始心疼起这个男人,他从小没有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死了,他寄人篱下,当兵。他不知道参加过什么任务吃过什么苦,受过多少罪,有没有人关心,有没有人知冷知暖,有没有人疼。
甚至,韩陆出任务写遗书,有没能收的人。
他刀尖舔血的活,后背都是伤。
夜晚抱在一起亲热,程一都看见了。
她只是没问,没吭,不代表她不懂,不明白。
宁轻说,她老公厉川后背腿上也都有伤,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厉川是缉毒警察,身上伤都是厉川在缅甸,云南边境做内线时有的。
那么,韩陆一样。
他曾经也是英雄,做着不为人知的事。
这样辛苦不容易的韩陆,程一怎么忍心伤害。
她是招惹了他,目的报复,撩到手睡完就扔。
当初,她没把韩陆当回事。
但是现在,程一不舍得了。
不舍得伤害韩陆。
他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韩陆,你快点好起来。”
程一凑过去,对韩陆说。
稍后,她低头,亲了下韩陆干裂的唇。
他昏迷的时间长,嘴唇有些脱水的干燥,看着发白失血,嘴上起了干皮。医生过来给韩陆检查时,程一出去病房,找护士要了棉签。
回来,程一用棉棒头沾水擦韩陆嘴。
后来觉得麻烦,她就去吻他。
她刚喝过水,唇上湿润,粘水比棉签好用。
韩陆闭着眼,张开嘴,任由程一亲着他。
程一亲吻了会儿,与韩陆分开。
人刚醒,韩陆说话不多,他脸色有些憔悴。稍后,程一没再跟他说话,能感觉到韩陆累,让他好好休息。
韩陆头还晕着,不久睡过去。
程一呆了会儿,起身离开,她有别的事。
韩陆受伤在医院躺着,他所救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在医院出现过,没来看过一眼。
人心不凉薄吗。
谁的命不是命!
不说韩陆会不会寒心,至少程一心里有气。
她非要把人揪出来,带到韩陆面前。
至少,得说对不起。
没所谓韩陆是消防部门救人是他职业本该应当的,这是狗屁,韩陆只是她程一的男人。
程一不容许韩陆受欺负。
她可以欺负韩陆,别的人,谁都不行。
程一中午回家一趟,她洗了澡换了衣服,临走莎姐打电话过来,说沈襄来工作室,没多久何依纯也来了。
莎姐去趟卫生间功夫,出来就有事了。
何依纯伸腿故意绊了沈襄,沈襄腿磕伤一块。
程一眼角跳着,她冷静说:“我哥呢。”
莎姐叹气:“程总有别的事,就离开了一段时间,让我照顾下沈襄,可我哪知道…哎,我怕的不是你哥找我麻烦,我怕的是何依纯会对沈襄心怀怨怼,以后指不定还搞什么幺蛾子。”
“她不敢。”
程一说:“下次再见到,别客气,该打就别心软的狠打她。你告诉何依纯,沈襄现在是程太太,是跟程时领证的夫妻,是程时的妻子。何依纯再大背景,撕破脸她都不敢招惹程时。”
莎姐闻言一愣,她惊讶:“沈襄跟你哥,真结婚了?”
“嗯。”程一说:“她现在是我嫂子。”
想到沈襄被欺负腿磕伤,她就心疼恼怒。
何依纯还是教训的少了,欠狠收拾。
程一缓了缓,提醒莎姐:“沈襄的伤不严重的话,你先别管,也不管,打电话给程时,让他自己回来来处理。那是他自己老婆,让他自己看着办。他的电话不通,打给他秘书。”
莎姐明白了,“行吧,明白。”
程一忍着没给沈襄打电话,反正以沈襄性格问了也白问,她这个阶段身体特殊,心里也脆弱不堪,不想让别人担心同情。
程一就假装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程一什么事也没干,就在医院陪着韩陆,她给他烫水果,给他暖手心。
还有六十多天过年,已经下了好几场雪。
天越来越冷,韩陆住的病房是普通病房,没有空调暖气。程一要给韩陆调病房的,韩陆不愿意,说没必要费那个钱。
他没什么的。
以前雪地草丛都睡过,身上还有伤,都熬过。
身体真没那么贵娇。
程一就没坚持,妥协。知道韩陆心疼钱,可是她不缺啊。但程一没再提,说多了怕伤韩陆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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