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宴彬珂实在不耐烦地打断他,“老不死的你真是够了哈,我师姐没打算当你徒弟呢!仗着自己以后吃饭不愁,就开始饭桌上就教育人了是吧?”
郭老话音立刻止住,看着宴老吹胡子瞪眼。
姜予安偷偷弯唇。
不过为了缓解气氛,还是打趣性地开了口:“这以后真要是做食疗了,恐怕许多食材都不能用了,也不知道郭老能吃几回。”
话音才落,谁知道郭老大手一挥。
“好吃就行,别管是啥!”
餐桌前的人忍不住纷纷大笑。
怎么有当医生的人这样子说话,难道医生不都是劝人能养生就养生的吗?
倒是自己,好吃就行!
郭老却一本正经,“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再说了,我都这一把岁数了,还食疗什么?趁着还剩下些时日,享受世间美味。所以小友啊,可不能给我也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咱可不是什么病人。”
“好好好!”
姜予安敷衍地回应,却给无肉不欢的老爷子夹了一块时蔬。
肉眼可见的,郭老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餐桌上其余人却是喜气洋洋。
正欢笑着,姜予安接到一个电话,是二哥商榷打来的。
姜予安漾着笑意接通,待听清楚话那边说了些什么时,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下去。
“我马上过来,您先看好小舟,尽量护好他。”
电话都来不及挂掉,姜予安就从椅子上起来,面色焦急。
时臻见状,忍不住询问:“怎么了?是小舟出什么事情了吗?”
姜予安挂断电话,“不是的妈,是婉轻姐那边出了点事情,所以暂时没有办法照顾小舟,我现在过去就是把小舟接回来,您别担心。”
她没把事情完整说出来,已经急急忙忙地套了件薄长袖出去。
很快,姜予安便抵达mrc集团楼下。
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园区此刻格外地热闹。
除了为首的那块地儿空出来,站立着一个被打得十分可怜的中年男人,其余地方都被围绕得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不少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正在对着那位浑身是血的男人拍摄,也不知道那男人在说什么。
因为周围都是人,姜予安没有办法把车开进去,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停下,才顺着人群走近。
到不远处,她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上次她从mrc离开,那个穿着异常走到公司的男人?
姜予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再挤不进去,索性低声询问旁边的人。
围观的也是前来八卦吃瓜的人,一听到有人询问,当即就噼里啪啦地倾诉起来。
“哎呦你是不知道啊,这老头可伤心了。辛辛苦苦地供大了女儿读书考上了大学,结果呢,你猜怎么着?!”
姜予安听着这夸张的语气,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猜……怎么着?”
得到回应,那人立刻夸夸其谈起来。
说是这被揍得浑身是血的男人叫张能富,在一个小村子里种地,穷得都吃不起饭还把女儿给供养长大,考上了大学。
结果呢,这考上大学的女儿出社会开始挣钱之后,就不管他这做父亲的了。
从毕业之后整整七年,就没有回家几趟,好像生怕公司的人知道她是农村来的,有这样的出生丢人一样。
这次也是没办法,家里除了事情,欠了一身的债,所以这个姓张的才找到容城来,希望女儿能可怜可怜,借点钱给他还债。
谁知道这姑娘冷血得很,非但一分钱不给,连让她父亲回她家去坐坐都不愿意,直接把他扔到路边。
真是令人发指!
姜予安在嘈杂的环境里听来个三三四四,眉头也不禁皱起。
根据二哥打来的电话,这件事情显然是和舒婉轻有关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想来这男人就是故事里面被抛弃的老父亲,而那背信弃义的女儿,应当就是婉轻姐了。
可婉轻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姜予安想想,眉头蹙得更紧。
也不等她多问,旁边说八卦的人已经热烈地开始讨论起来。
“我有认识的人在mrc上班,听说这个张父的女儿还是公司的高层呢,说是什么……总裁助理,姓舒什么的!”
“真的假的啊,总裁助理,一年得挣不少吧!怎么她父亲过成这样她都不管管啊,虽然说我不拿我儿女的钱,可不管怎么样现在爹妈遭了难,多少得管管吧,哪儿能这样!”
“真的!而且他们公司的人说,这个舒助理啊,是靠不正当的手段才一直跟着mrc的总裁的。就这样的人,这种三观,你说人家怎么会管家里的爹妈,心狠着呢!你没听,那男的姓张,那助理还改了姓呢,估计就是怕别人知道她的出生呗。”
“狗还不嫌家穷呢,家里穷怎么了,爹妈把她拉扯得那么大,怎么能这么狠心?简直猪狗不如啊!”
“可不是,你看看那人身上的伤,听说就是包她的那个总裁把人给打的。别说,人总裁还有点义气,虽然只是玩玩这女人,但是还愿意替人出头……”
“你们说得跟真的似的,莫非是半夜躲在人家床底下,偷听来的?”
那些议论声还没有结束,姜予安忽然开口,清冷的嗓音穿透力却不弱,直接让这些嘈杂的声音给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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