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张了张唇,喉咙里挤出一个“啊”的音节,想说什么又吞了下去。
因为她仔细回忆她俩之前的对话,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明确说过这句话……
小穴深处昨晚被塞满的饱胀感还明显犹新,余暮快哭了,“你是还没肏够?”
薛谨禾从后面搂着她,沉默了一会,“我就不能是喜欢你?”
……喜欢?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余暮心口猛跳一拍,有点像有一颗不知什么时候枯萎在心里的种子,被干涸埋没已久后,被突如其来的几颗雨滴给沁润了分毫,萌动了一瞬。
她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从前在学校,她总温柔地去抚慰另一个人的心灵,但其实她只是套用心理课程上的共情公式。
隔着一堵墙,他们看不到说出如此贴心话语的她神色有多平淡,更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不理解她们的哭诉。
曾经有一个女生接受心理疏导的时候,抓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哽咽中感谢她的共情。
可是她,其实很难感同身受别人的情感,尤其是情爱方面。
她不懂她们说的暗恋,不懂她们说的爱而不得,不懂她们说的嫉妒和恋慕。
薛谨禾感受到她的茫然,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吻落在她的耳垂,“小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余暮脑子一片空白。
她……应该也是没有体会过喜欢的感觉。
“……我不知道。”
薛谨禾眸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那我问你。”
“我参与你生活的时候,你的情绪被我回应的时候,你每天醒来习惯性对着没挂断的电话叫老公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我晚回你消息的时候,你有没有不开心过?”
“你对我说分手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想到真的分手后的情形而心情低落?”
他每问一句,余暮就感觉收紧在自己心口的力度加深一分,难受得让她惶恐不安,她垂落在一边的手有些颤抖,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
“这只是习惯而已,我对每一任前任都会有……难道我喜欢他们每一个人吗?”
他们都是什么玩意?也配被她喜欢?
薛谨禾眼神一暗,妒火在心中燃起,搂着她的力度紧了紧,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那我问你,我这样亲吻你的时候,你就没有动容过吗?”
他张口含住她肩口的伤疤,嘬舔的水渍声阵阵脆响。
余暮被他亲的浑身颤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艰难地抬手想要推开他的头,“你……你别亲了,我知道了!”
薛谨禾松口放过她,眼中划过希冀。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亲我的伤疤给我看。”
看不见他的脸色,余暮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她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其实也不喜欢我这么丑的样子吧,你不用装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只要我能……”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谨禾简直快要被气笑了,直接扯着她转了过来,掐着她的下颌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的凶狠程度让余暮不自觉地绷紧了浑身肌肉,已经不像是吻,简直像一个野兽在吞咬撕掠猎物。
嘴角上昨天被他咬出来快要愈合的破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余暮被他钳制地动弹不得,只能呜咽着小幅度挣扎。
薛谨禾抱着她的力度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粗喘着低声,“你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就要你。”
他偏要执着。
哪怕是捆着、绑着、迫着,也不会再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种失去她后仿佛生活失去了意义的空洞麻木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
“你别这样……恋爱是自由的,你不能强迫我!”
余暮心里慌的狠。
不是在慌他语气的凶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就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糟糕,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了的一切。
“那我求你,别离开我。”
男人卑微祈求的声线从头顶传来,余暮挣扎的动作顿住。
脑中灵光乍现。
她懂了。
他就是网上说的恋爱脑。
她顿时就有点心软了,虽然她在网上看一些恋爱脑案例的时候无法体会那种极致的感情,但是很佩服她们爱的勇气和坦荡。
“你对感情这么真诚,和别人在一起会更幸福的……”
硬的不行,软的有用。
薛谨禾听出她语气的放软,眼神中划过暗流,“晚了。”
余暮不解,“什么晚了?”
“你看看。”薛谨禾放开她,指着自己胸口上泛着血丝的道道指印,故作委屈,“都是你昨晚抠出来的,还有这几个牙印,都是你咬的。”
那些伤痕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看着确实有些触目惊心,余暮有些心虚,“我的身上也都是你……”
余暮的细嫩的肌肤上遍布暧昧的吻痕,腿根和胸口都是他昨晚如饿狼一样啃出来的痕迹。
薛谨禾克制着内心又升腾的欲气,理不直气也壮,“我就亲了亲嘬了嘬,哪像你下手这么狠?”
“……那你想怎么样?”
这招有用。
找到了适合攻略她的办法,薛谨禾高悬的心微微落定,脸上一本正经说道,“我有处男情结,你把我第一次拿走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余暮:“……?”
什么东西??
她就是再蠢也能听出来他在胡扯吧!
“你……在碰瓷吧?”
薛谨禾轻嗤,“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必要用这种借口碰瓷你,我还要不要脸了?”
有点道理,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强势霸道的人,不至于不要脸到编出这么离谱的借口。
而且她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处男情节,但是在网上听说过处女情结。
有些女生会对付出第一次的男生产生比对其他男生更眷恋的感情。
虽然她不懂,也没有这种情结。
但是代入到男生身上,应该也是同理……吧。
余暮沉默了。
“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薛谨禾垂眸掩饰眼中的精光,故作思考,“这段时间至少你要一直陪着我,给我心理上的抚慰,填补我失去第一次后心理上的空缺。”
怎么越听越离谱。
余暮又有些怀疑了,神情呆滞,“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这是一个男人说出来的话?
“那不然呢?我从海市大老远跑来,以为能和女朋友甜甜蜜蜜,难道被你睡一次就回家了?”
这样说的话确实不妥……她不是成人渣了?
余暮脑袋一团乱麻,被他忽悠的云里雾里,扑闪着长睫疯狂消化着他的话。
已经全然忘记了明明一开始是他想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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