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疑问来:难道有人被封在满是黄金的石室之中?
笑声穿越石门,李凤迤等人都听到了,顿时四人严阵以待,均施展内力对抗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同时暗暗心惊这股内力的庞大和恐怖,这听来不过是普通的笑声,竟然就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那若是对方真正施展起内力来,岂不是骇人听闻?
好半晌,笑声终停,无比巨大的压力却不曾完全消失,仍源源不绝从玉石门的黄金墙中蔓延出来。
“好恐怖的内力!”步如云不禁道。
“他似乎被封在了黄金之中。”木成舟道。
“木,畏金……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李凤迤看向荆天狱。
“什么传说?”步如云不禁要问。
“金边湖盘有一则传说,据说金边湖底住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属木,畏金,于是吴哥王朝的僧侣们为了消灭这只怪物砌了一堵厚厚的黄金墙,那一天湖边金芒大现,见到的人们就将它命名为金边湖。”说话的人是李凤迤,他不知为何将荆天狱告诉他的故事记得一清二楚,他说着又道:“难道这里的黄金就是当年吴哥王朝的僧侣用内力所砌成,为的是封住此人?”
“极有可能。”荆天狱说着,忽然想到:“那间石屋里的武功也属金,难道说……是为克制他所研究出来的武功?”
李凤迤沉吟着,道:“如果一开始就有,却无人练成最后结果也是一样,但若是有人练成都克制不了的话……”
“且不论石室里的武功是否能克制玉石门中之人,问题在于那么多年被封在黄金里,他居然活了下来……”步如云总觉得骇然,这样一想,倒也真不愧是一只怪物!
步如云话音才落,蓦然一声巨响,玉石门后黄金被内力震得粉碎,整个暗道剧烈晃动起来,显得岌岌可危,有什么轰然而出,便闻一个相当尖利的声音夹杂着嚣张肆意的狂笑道:“黄金就算封得住我,又怎么可能永远被埋葬在这里,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子斋心惊不已,却又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从黄金深处走出来的那个人,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感来自对面那人的强大,未知的强大。
那人浑身赤裸,骨骼奇大,脸被一头散乱枯黄的头发遮住,只能看见削尖的下巴,他的手臂奇长,五指如爪,留着长长的指甲,他赤脚走来,步伐虽慢,可却令龙子斋心生强烈的不安。
不安连同恐惧,和眼前之人一步一步夹带的力量。
偌大的空间内压力不断增大。
一步……
两步……
龙子斋浑身戒备。
那人停下脚步,两人相距已不到十步。
龙子斋看不出他的破绽,他只是随随便便一站,却有如铜墙铁壁,让他压根无从下手。
既无从下手,他就不知该如何出招。
只是高手相对,又怎容得他如此踌躇?
是以,对方已出招。
一招。
那人的手登时暴涨,出手如闪电,直直伸到龙子斋面前。
龙子斋欲避开,可那只手如影随形,顿时令龙子斋惊恐不已,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逃,那只手总是在自己面前。
龙子斋一招飞龙御剑出手,但剑光才闪,那只手已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居然轻松异常,而刚才那些闪躲,显然只是对方在逗他,随即,龙子斋听到自己的颈骨“喀嚓”一声,剧痛袭来,他知道他的脖子恐怕已经断裂了,痛觉令他眼前一阵漆黑,然而更令他惊恐的是,他还有意识,还没有因此而昏厥。
事实上龙子斋怎么也不敢相信仅一招,他就败了。
这个人的武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武功吗?
疼痛,巨大到令他难以忍受。
然后,又是一声脆响,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断裂了,疼得他双目迸裂,满嘴血腥,整个人被撕裂的痛楚,只让他生不如死,却偏偏一时半刻又死不了。
再然后,他听见了咀嚼的声音。
很清晰。
大口大口地咀嚼,然后吞咽。
畅快淋漓。
龙子斋顿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这里变成了酒楼,他成了盘子里的美味佳肴。
但他此时只能瞪着地板,他的脖子断了,根本转不过去,他也无法发出声音,只有细微且无法忍耐的“嘶嘶”声,血腥味布满了鼻尖,他恨不得死去却偏偏闭不了双眼。
石门后那四人已是骇然,他们眼睁睁看到那个怪人一招扭断龙子斋的脖子时已经震惊万分。
龙子斋的武功绝对不低,绝不至于被人一招击毙。
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怪人居然吃人,他一下子扭断了龙子斋的右腿,直接咬了下去,场面血腥残忍到四人当场别过头去。
咀嚼的声音持续传来,李凤迤打了个手势,是以先离开地道再说,四人皆施展出最上层的轻功,迅速逃离,只因四人心知肚明,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被那个怪人发现。
待出了地道,四人这才长吁一口气,李凤迤低道一句:“先去石室。”
他指的石室,自然是刻有武功招式的那个石室。
其他三人会意,四人去到石室,高举火把仔仔细细试图将那上面记载的招式弄明白,可这些招式太过莫名,有些甚至颠倒了本该遵循的武学常识,四人一时看不懂,却在天快蒙蒙亮之际感觉到自金边湖底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震动,这让他们来不及再琢磨那些招式,而是心知湖底那怪人恐怕正在作怪,不是要设法离开地道,就是打算彻底毁了那个封住他的黄金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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