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凌转头看了邢天意一眼,再看向李凤迤道:“哼,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李凤迤却淡淡笑道:“如果你有命收的话,我自然不会食言。”
言凌闻言,朝着邢天意走上前一步道:“就是这小子吗?只要胜过他,就行?”
“不错!”李凤迤道。
“哼!我只有接受一途,不是吗!”言凌瞪着邢天意道。
邢天意虽然已经明白到李凤迤所谓的“礼物”的意思,却仍是有些疑惑,不禁问道:“凤迤师父,您说的礼物,不会是……”他说着看向木成舟,后者却已经明了了李凤迤这一份礼物的含义。
“天意,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练习,现在,凤迤师父给了你最好的实战对手。”木成舟道。
李凤迤给对方的条件实在苛刻,可是,除非生死性命忧关,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一旦发挥出最大的潜力,也将逼出天意的潜力,只是,他却未料木成舟居然能将那时的人留下近两年之久,这还不得被那些人给恨死才怪。
邢天意闻言,转头注视言凌。
言凌上前一步,对邢天意道:“小子,刚才你耍剑的把式我都看见了,不过,你还太嫩!”
邢天意闻言虽有不服,却因他毕竟是李凤迤找来跟自己比试的,武功决计在他之上,所以他也不能因这句话而轻敌,更不能经不起激,于是道:“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说着,邢天意亮出了剑。
言凌用的也是剑,他在邢天意之后拔剑,凝神而立。
言凌知道李凤迤的话不假,败了就是死,他相信李凤迤做得出来,就凭李凤迤把他们关了一年以上的时间来看,似乎没有什么事是李凤迤做不出来的,而他不杀他们的目的原来就是在此,居然是给他徒弟练剑之用,这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言凌怒气冲天,面对眼前的少年又渐渐将怒意收敛,事实上败给他是不可能的,但伤他偏偏是死路一条,这纵然令人生气,却恰恰能够体现他功夫的深浅,所谓点到为止,若是真正的高手就能做到,那些“武器不长眼”的论调只不过是心中有杀意的人才会这样说罢了,不过要说杀意,他不是没有,只不过李凤迤的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就算有,此时此地也不能暴露,杀了眼前这小子,自己的命也不久矣。
眼下他唯一的活路,只有胜。
邢天意其实在木成舟那句话之后就立时明白了李凤迤的用意,给对方的限制越大,那么对方为了活命就会拼出全力来求得胜利,这在他而言,是挑战,是压力,也是锻炼的机会,尤其他亦想取胜,本来就没有人是喜欢输的,而且,他练了那么久,也想知道自己的剑法到底在什么程度,于是,邢天意看准方位,蓦然出手快攻。
言凌顿时一惊,立时举剑隔挡,他在一招后就认识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剑法绝对不能低估,只因他的剑法除了快,还有几分出其不意,于是他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一应招。
“亏你想得出来。”一旁观战的木成舟不禁对李凤迤道。
李凤迤抱臂道:“我又不能放了他们,只能利用一下,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天意的办法吗?”
木成舟忍不住苦笑道:“真没想到你居然关了他们那么久,我还以为当时你就放他们离开了。”
“我可不是有慈悲心肠的人,放他们走,到时候麻烦的是我们,要放,也要确保他们不会对我们不利才能放。”李凤迤道。
木成舟想不出来李凤迤所说的“确保”到底该是怎样的程度,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死”,只不过,他认识的李凤迤又绝非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所以这就令他更加疑惑,他想不明白索性问李凤迤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凤迤轻描淡写地道:“其实也没做什么,你也知道一开始他们都不食嗟来食嘛,后来饿得狠了,不吃也不行,不过我也不能真的太欺负他们,于是就给了一点甜头咯,例如他们原本想要的武功秘籍什么的,有吃的有喝的,还能练功,一晃一年就过去了,我算是待他们不薄。”
木成舟不是第一天认识李凤迤,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李凤迤宝贝多,只不过武功秘籍又是第一次听说,他冷不丁盯着李凤迤,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事实上,就算跟李凤迤再熟悉,这人对他而言仍是个谜,从未解开过。
“算了,你若肯说,自然会说,若是不肯说,恐怕对任何人你都不会开口。”半晌后,木成舟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凤迤闻言,一时没有出声,他看向林中正在交手的二人,言凌为了求胜,已施展出最得意的凌虚之剑,而邢天意终究缺乏经验,被一路压着打,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尽管如此,邢天意仍不放弃寻找能够反击的空隙,他的眼神坚定,不见一丝气馁,也没有半点妥协。
“对你,我知无不言,但终归时机未到,当那一天到来,我会将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你,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李凤迤的声音极为低沉,语调里不知怎么的现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沉重来,却只让木成舟觉得他的语意极为不祥,这样的李凤迤他从未见过,尤其听他说“我欠你”这句话的时候,木成舟的心底忽地升起一股不安,这股不安正如同他最后一次离开藏剑山庄时那样,完全无法由自己的双手把握,只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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