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开视线,嗯了一声,“今天?不上班了,我请个假吧。”
挂断电话后,贺检雪弯腰放下?手机,转身时?又不经意扫过衣帽间那?道姣好的躯体。
意识在某一瞬如乱码错乱,又在下?一秒回归正常,她想抓住却又抓不住这一瞬间的感觉。
贺检雪蹙眉进了盥洗室,正拿起牙刷,眼角余光却瞥见垃圾篓里有?块纸巾有?一抹红。
迟疑捡起,摊开一看,发现上面只是沾上斑驳的红,这个红色物质的质感有?几分?像她的口红。
昨晚妹妹帮她用纸巾卸妆了?
但下?一秒她又打消,卸妆的顺序根本不会用到纸巾。
所以这是眠眠自?己擦的么,但是上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口红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贺检雪想不起来,打算扔掉这张纸巾时?,脑海里忽然跃出一段她吻上眠眠的片段……
盛听眠换好衣服后,看到盥洗室门?没关,她走进去,发现姐姐正对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你不洗漱吗?”她疑惑问。
贺检雪听到她的声音,如梦初醒,朝她望过去,目光复杂停留在盛听眠漂亮而杏粉色的唇形上。
“姐姐?”盛听眠不明所以。
“正要洗。”贺检雪开口。
“那?好,我先出去了。”盛听眠转身离开。
贺检雪拨开水龙头,让水在指尖流淌,深深闭上眼。
无法接受自?己对眠眠是如此扭曲的超越亲情的感情。
她是自?己的妹妹,是跟贺绣一样的存在。
她竟然亵渎了自?己的妹妹。
贺检雪掬一捧冷水往脸上扑去,稍微冷静下?来。
季司宜追求眠眠是出于喜欢,那?她酒后吻眠眠也是因为喜欢么?
眠眠会不会被自?己吓到?
太多问题得不到答案,贺检雪这一刻感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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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盛听眠和姐姐吃着早餐。
而贺检雪的目光频频落到她头上,待盛听眠似有?察觉时?,又不露声色移开。
盛听眠朝她笑?笑?,“姐姐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贺检雪意味不明嗯了一声,“昨晚姐姐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这话一落,贺检雪就看到她妹妹明显一怔,细微抿唇,过了几秒后才道:“没有?啊,姐姐喝醉了没做什么。”
贺检雪目光微沉,什么也没说。
“姐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
“杜敬雅说,院长让我们?几个花旦和小?生都?开了账号,这是你的意思吗?”
“嗯。”
盛听眠得到肯定的回答,继而追问:“那?我和杜敬雅组成最佳搭档可以吗?”
杜敬雅……杜敬雅……
贺检雪眯着眼静看对面片刻。
“我已经和她说好了。”盛听眠想到她们?以后都?是固定搭档,账号简介上都?已经挂上对方的id。
过了一会,她才听到对面女人一声嗯,莫名觉得有?几分?敷衍。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贺检雪抽身离开餐桌,径直往书房走去。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车子启动?,不用猜都?知道她妹妹去剧院上班了。
贺检雪从抽屉取出一盒香烟,平常会抽一两根。
然而今天?,却抽了一根又一根。
工作一点都?看不进去。
脑海里全都?是盛听眠从出现在自?己生命里那?刻开始的点点滴滴。
从那?个在春日里,惊艳她的梁州第七,到她为梨晴剧团跑到自?己面前?央求自?己投资帮忙,再到贺绣的去世……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她为贺绣的死彻夜难眠时?,这个姑娘拥进她怀里,柔声宽慰自?己不介意的话,可以把她当成妹妹。
从那?以后她就真的把她当妹妹,而这个姑娘也认认真真当着她贺检雪的妹妹,带自?己去看花海,让她这个残疾的人感受大自?然的美妙,担心自?己受伤下?意识扑过来的关怀不假,否则她也不会心心念念让自?己去看老中医。
再后来,她知道瘫痪的真相,贺绣悲惨的命运是谁造成,一怒之下?打了人,这个姑娘目睹一切也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默默支持着自?己。
她第二次向自?己提出需求是在泰国之旅,她想要把异国的一只流浪猫带回国养,小?心翼翼而又满怀期待问自?己可不可以。
端午节目一事,她赶到演播室,在巨大的害怕下?她睁眼第一时?间便是朝自?己扑过来。
她是如此全心全意信任且依赖着自?己这个姐姐。
然而,她贺检雪却趁着喝醉亵渎了她……
贺检雪又点燃一根女士烟,深深闭眼,思绪混乱间,她企图用自?己太喜欢眠眠来解释这个行为,若是眠眠愿意接受自?己,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是早上的询问,眠眠的否定答案又在提醒着自?己,她要是对自?己也有?喜爱之情,就不会否认那?个亲吻。
淡淡的烟雾从红唇吐出,熏得她眼睛微痛,贺检雪想到季司宜,那?个被她妹妹一口拒绝的季司宜。
被她从中作梗后,季司宜和她妹妹往来频次直线下?降,甚至为零。
两人偶然在公司遇到,她的妹妹都?是礼貌地保持距离,话都?说不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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