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屋后面的果树你去看了没?”花迟站在门口,等待小家伙们把自己种好,刚才小皂角树往屋后山坡去的时候,花迟想起屋后的果树。
沈禛拎着水桶,抬手将水泼出去,摇摇头说:“没去,屋里水涨得太快。”他没有时间。杰克叼着个小盆摇头晃脑往楼上走,他杰克船长可不是吃白饭的家伙,家里有难,杰克可是要积极帮忙的!
花迟抖抖身上的湿衣服,湿都湿了,不差这一趟,他拎着油灯往屋后去。
片刻后,花迟嘴角抽动,拎着油灯神情恍惚往家走。沈禛给他打开门,花迟沉默地站在灶炉前,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来。
盯着窗户愣了会儿神,屋外的暴雨终于有减缓的趋势,滴在窗户上的雨滴发出啪嗒一声,惹得花迟摇摇脑袋,他嗓音沙哑,“我觉得,我们以后真的不会缺水果吃了。”
“那些也都长起来了?”沈禛拿走他换下来的衣服,顺便给灶炉添点柴火。
“何止是长起来了,”花迟拍拍自己的脸,“以后摘果子怕是得踩梯子了。”
灶炉上烧着一锅水,沈禛催促花迟去泡热水澡,花迟感觉自己这两天快要泡在水里了。
他往楼下走。
在炉灶边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下楼时,花迟打个哆嗦,寒冷阴湿的感觉一点点从脚底向上攀爬,确实要洗个热水澡,他感觉自己要风寒了。
地洞里,水潭里的水在池边将溢未溢,大概是屋外雨势减小,沈禛终于不用再继续舀水倒水。
这活对他来说不算费力气,但是重复性的机械劳作令他精神疲惫。
花迟毫不避讳的把自己扒干净,坐进浴桶里冲着沈禛招手,柔声说:“一起洗吗?”
浴桶里坐一个人刚刚好,做两个人就有点挤,还好今日二人都很疲惫,没有精力做别的事情,花迟靠在沈禛肩上,掬一捧热水对准对面人的锁骨处浇下,水顺着线条流畅的肩颈缓缓滑落,沈禛将毛巾浸湿,展开搭在花迟露在水面的肩膀上。
热气蒸腾,花迟抬手戳戳沈禛的胸肌,“起来睡觉吧,我好困。”
这次花迟没让沈禛一个人收拾浴桶,他们都累,一起收拾完赶紧休息。
上楼去倒洗澡水,花迟困得直犯迷糊,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周围好安静,只有沈禛浅淡的呼吸声。
安静?!花迟下意识抬头去看窗户,玻璃透明干净,透出屋外沉沉夜色。难怪这么安静!原来是雨停了!
“太好了,明天可以出去打猎了!”花迟强忍睡意回到地洞,和沈禛分享好消息,说完倒头就睡,沈禛熄灭油灯,二人相拥而眠。
时间已经接近黎明,小白兔狸藻用根部把整个屋顶笼罩,长着小白花的细枝从屋门上方垂下。绿色嫩条凑成天然门帘,门帘底部坠着又像铃铛又像兔子的装饰。稠李树似乎长得更大了,将三分之二个小屋笼罩在它的树荫之下。另一边的皂角树不甘示弱,努力伸展,为剩下的三分之一个小屋撑起一片天。
雨后天晴,夏虫破土,花迟和沈禛还在补觉,杰克睡醒无聊,拉开门闩,贼头贼脑带着小狍子去探索新天地,他出去时没关严门,门扉轻掩,留出一道缝隙。
与此同时,小屋不远处的厕所吸引了某些昆虫的注意。
今天的早上过于安静了,花迟在床上翻个身,伸出一只脚往床下探,他没触碰到他想碰的东西,在睡梦中皱着眉,花迟努力睁开双眼。
沈禛的手搭在他腰上,伴随花迟的动作紧了紧,花迟回头在沈禛唇边敷衍轻吻,接着拿开他的手坐起来,环视地洞寻找杰克的身影。
杰克的心智目前就是个小孩子,孩子静悄悄可不是什么好事,花迟曾经教过杰克,如果他和沈禛没起床,杰克就得乖乖在地洞或者小屋待着,杰克爱玩爱闹,不看着容易作妖。
尤其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杰克被迫在地洞里窝着,帮忙运的那点水根本不能消耗小鸟多余的精力。
一般情况下,杰克会在花迟和沈禛起床前,乖乖躺在壁炉边上磕松子,花迟今日醒来,没听见松子咔吧破开的声音,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怎么了?一起来就皱着眉头。”沈禛坐起来,揉揉花迟的脑袋,他的睡衣领口大敞,隐约能看见指痕,花迟绝不承认那是他睡觉不老实留下的。
“我得去看看杰克跑哪里去了。”花迟大声喊着杰克的名字,如果杰克在小屋,应该能听到声音飞下来,眼下不见鸟影,肯定跑出去了。
“没准去找露西玩了。”沈禛没在意,也开始换衣服。
他们爬上楼梯,刚从地洞口露出脑袋,就听见小屋外面鹌鹑叫野鸭嚎。晨光从屋门缝隙挤进小屋,细小的尘埃在金色光线中翩翩起舞,透过屋门缝隙,隐约窥得在门口招摇的小白花。
一簇绒毛被风吹进屋子,打着旋落在花迟眼前的地面上。
花迟还站在楼梯上,视线刚好和小屋地面齐平,他认得出,那是一簇鹌鹑毛。
他拔腿就往屋外跑,怎么好端端的鹌鹑还跑出来了?肯定是杰克给放出来的!他昨天可刚种了菜秧子!还没来得及告诉露西不准去吃!
出门一看,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他的菜秧子还都好好长在地里,经历雨淋后变成巨大的作物,小白兔狸藻在他经过时自动向两侧收拢花枝,为他留出进出通道,一切一切都那样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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