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远微微躬身,头低下去,靠近白意芒。
白意芒迅速低头,霍溪远的下巴就刚好抵在白意芒的头顶,随之低低的笑了两声:“躲什么?”
白意芒干脆自暴自弃了,甩开了霍溪远的手:“梳吧,梳吧,如果一会儿我不满意,你就死定了。”
霍溪远直起身体,下一刻,白意芒就感觉到梳子和霍溪远的手指在发丝之间穿梭着。
“霍溪远,你动作轻一点,别把我头发给扯了。”白意芒是真的担心啊。
“嗯。”
霍溪远的动作非常的轻,白意芒紧张的感觉渐渐消散,开始心安理得的靠在霍溪远身上,享受霍溪远的服务。
“梳子不要靠近我的头皮,我接受不了那种带锯齿的东西靠近我的皮肤。”这自然是借口。
可这个借口非常的有说服力,还解了霍溪远心中的疑惑。
想通了白意芒原来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不梳头发的。
“好。”
真少爷在替他这个假少爷梳头发,白意芒现在想想,觉得还挺有趣的。
最搞笑的是,这事还是霍溪远上赶着非要做的。
突然,白意芒心中有了一些荒谬的想法。
上辈子霍溪远纵容着林禾苗,把他害那么惨,这辈子霍溪远算是落在他手里,他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替上辈子的自己出出气啊?
说起上辈子霍溪远把他送进监狱的事情,白意芒还是来气,根本就不能释怀。
是,他是撒泼打滚的留在白家,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属于霍溪远的东西。
林禾苗处处给他下绊子,害他出丑,还害他被误解。
霍溪远呢?也不知道阻止一下林禾苗,任由林禾苗替他出气,白意芒都怀疑林禾苗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就是霍溪远授意的。
林禾苗也是够狠的,在白家人对白意芒越来越失望的时候,给了白意芒致命一击。
居然说白意芒要对她耍流氓,他还被一大群人抓了个现行,根本就辩解不了。
那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那真是误会啊。
他当时就是和朋友喝了酒,晕晕乎乎的回家,进了房间以后看到林禾苗在他房间里面。
看到林禾苗他就来气,这个女人出现在他房间肯定没安好心。
当时白意芒就揪着林禾苗的衣领质问林禾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房间里。
林禾苗就是一个狠角色,来别人房间想要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
当即就和白意芒扭打的起来。
说是扭打,其实就是林禾苗单方面的撒泼,她不要回答白意芒的问题,想要逃跑,白意芒又想把她抓住,把事情问清楚。
结果她对着白意芒又是踢又是咬的。
最后白家人闻声而来,看到的画面就好像白意芒在欺负林禾苗一样。
两人身上的凌乱让这样的画面更加真实了起来。
白意芒拼命解释,林禾苗委屈巴巴默不作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白意芒想要对林禾苗做坏事。
这个时代,耍流氓被告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白家人虽然对白意芒失望了,但到底不忍心啊,想让林禾苗算了。
林禾苗哪里肯算了,她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白意芒不要霸占着霍溪远的东西。
见白家人求情,林禾苗便到霍溪远跟前哭诉自己的委屈。
霍溪远对这种事情本来也是零容忍,觉得白意芒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干出这种事情却是不能再包庇了。
在白意芒和霍溪远之间,白家人肯定是站在霍溪远那边的。
就这样,白意芒吃牢饭去了,美其名曰,让他进去改造两年。
想到这些事情,白意芒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靠!真是有病。”
一下子来了情绪以后,白意芒都忘记他的假发还握在霍溪远手里了。
反应过来以后,立马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还好,还好,假发还在,没有被扯掉。
“怎么了?弄疼你了。”
白意芒怒气冲冲转头:“你会不会梳头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都不知道长这么大有什么用?”
白意芒单纯的就是在发泄怒气,霍溪远感觉到了,不明白白意芒怎么突然变了,而是情绪不是像两人打闹的时候那样纯生气。
现在的白意芒,好像心中藏着什么。
是那种可以轻易左右白意芒情绪的东西。
“另一边给你扎好,我这次再轻一些。”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凶了,人家态度还这么好,白意芒一时有些语塞。
瞪了霍溪远好半晌,才丢下一句:“那你小心点儿。”
“好。”
白意芒心里是有些庆幸的,还好他刚刚动作幅度那么大,没有让假发暴露出来,不然就完了呀。
霍溪远的手重新抚上白意芒的头发,眼底眸光微闪。
他之前以为白意芒扮男装的时候,戴的是假发,现在看来,白意芒真正的头发就是短的。
眼前这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才是假的。
霍溪远挺理解的,觉得白意芒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把头发给剪了。
不过女孩子嘛,到底是爱漂亮的,所以在头发还没有长长之前,便给自己弄了顶假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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