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娄敬策点点头,又划掉几样。
“米面那些东西都收到了吗?”
娄敬策想起今天的热搜,他房子里雇佣的人都是从娄氏旗下一家家政子公司里挑的,按理那些米面油水,他们也都该有一份。
管家张叔连连点头,还挺高兴:“都有都有,都寄到家里去了,昨个儿你张婶还给我打电话说呢。”显然,米面油水这样的实惠东西更贴老一辈的心。
“好。”娄敬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的是他早早吩咐秘书提出来的现金。“张叔,这个给你。”
管家张叔顿时脸色不好。
“您这是做什么?”
娄敬策安抚着他又不容拒绝:“你收下。我没有辞退的意思,一来旁人都有份,你操劳别墅与我生活颇多,自然不能少。二来你久居别墅,与家里人分离时长,有这笔钱可以把小辈都聚一起出去玩玩,吃个饭,享享天伦。往后的情况还不好说……”
他长长舒口气,捏捏有些涨涨的鼻根:“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管家张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娄敬策强势的态度下,揣着那封装钱的信封离开了。
别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明暨和娄敬策两个人。
明暨找到新的有趣东西打发时间,在家庭影院里看剧。这里不仅有巨幕投影打造影院级的视觉享受,更有收藏做装饰的一整面电影光盘。
上世纪的老片子,花里胡哨的光盘盘面,印着夸张的字体,甚至还有黑白电影和哑剧,老古董里的老古董。在明暨看来,却格外新奇。
正在放映的是一部挺早的科幻片,主题是宇宙探索意外遭遇外星人。明暨看得专注,只是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会莫名其妙笑出声。
怎么说呢……有种在探究过去的过去的梦幻感。影片里的部分科幻产物在帝星也已成为早远的历史,而在这里仍是幻想中的未来。这里是过去的过去。
他把科幻片当喜剧片消磨去两个多小时,这才出去觅食。
本只打算取一份外卖加热将就,却闻到一股香味。
是谁在下厨?
按理来说,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便是娄敬策。
明暨多少有些惊讶,看着不像啊。娄总那样的,竟然还会下厨?他的那个身体能够让他在厨房里忙碌吗?
明暨放轻脚步,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模糊的玻璃门里一道身影笨拙地在忙忙碌碌。在凹凸不平的玻璃里只能隐约见个轮廓,厨房里没开抽油烟机,一层雾气又在玻璃后遮上一层,更是隐约难辨。能够大概分辨出的大概是隐约的人模样,依旧在人身下拉长变形成奇怪装置的轮椅,两个大轮子增加了辨识度。
不会吧,真是娄敬策?
明暨悄悄推开厨房门,一股烟气从敞开的门缝里漏出,白烟终于找到宣泄口,纷纷从拥挤的厨房逃窜而出。被打破的密闭空间里,一声声咳嗽越发清晰,混在锅铲与铁锅的磕碰声和热油与蔬菜上的水气碰撞的长鸣“嗤啦”中,一并传进明暨的耳中。
【检测室内油烟密度升高,请打开抽油烟机。】
繁星在脑中半点不留情面地拆台。
明暨心情更加愉悦一些,步入厨房。
“要帮忙吗?”
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切菜声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回复,只是“咳咳咳”。
繁星发出二次警告,明暨听得头疼,快手快脚走过去把抽油烟机打开。
抽油烟机一转动,烟雾缭绕的室内就跟去了滤镜似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炒锅里的青亮亮的蔬菜,旁边的电饭煲亮着正在煲汤的显示灯,砧板上切开一半的番茄和染上番茄汁水的菜刀,专门定制的轮椅真的能够变形,在娄总身下铁疙瘩变成像是酒吧高脚椅和家用折叠梯的结合体,将人虚虚撑高,能够勉强在流理台边切切洗洗。
最为显眼的还是咳成大红脸的娄敬策,绯色褪去病白,难说是不是狼狈。他蹙着眉眼,注意到明暨的目光不满地瞪向他,没见过的金丝边眼镜滑落到鼻尖,眼镜片上的一片蒸腾的白气。只是即便是娄总也难以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烟气熏得眼角发红,再是凌厉的眼型也敌不过生理眼泪要往外翻涌。
变形后的轮椅本就不好稳住身形,他坐着左摇右摆,分不出手揩去眼里的水气,这下被人瞧见,更添恼怒。
娄敬策搞出这一出也不是他乐意。
只是管家张叔压根没有想过娄总也会有下厨的一天,走的时候就把大大小小的窗户都锁上。厨房的窗户做了特别的设计,不是往外推而是向上,在厨房里难免油烟熏燎,面上自然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是机关角落缝里难免有些卡壳不好。
他坐着能够撑起来的高度,就是那么恰好,高不成低不就,能碰到却没力气往上推,油烟机也是一样。
只能说,这是造化弄人,百密终有一疏。早知道就让厨房把午餐做好后再撤走,现在再想终不过是马后炮。
偏偏明暨还是个敢与他对着干的。
“哈哈哈。”看喜剧笑累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明暨推开窗户,转身靠在水池边,回身明目张胆打量娄敬策,不明其意地砸了咂舌。
“娄总可别分心看我啊,锅里的菜该翻一翻了。”
娄敬策咬牙,偏偏拿他无可奈何,只怕瞪眼过去这人笑得越发得意。只好当作是空气成精,半个眼角也不施舍,全部心神投注在锅里正炒着的菜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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