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在暗夜中潜行,彼此没有任何交谈。宁钰发觉出压抑的气氛,却也只能沉默不言。她知道这样有点愚蠢,可让她推动那把悬在百姓头上刀,她做不到。
她独自前来观察了两日,就见守卫戒备松散,丝毫没有警惕。可为什么今夜却突然加强了戒备?宁钰皱眉,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上次偷袭之事,她只告诉过爹爹。而这次,除了爹爹还有一人在场。脑海中浮现楚副帅的模样,宁钰挑眉,或许是他告的密?
结合上次在爹爹房间旁边看到的身影,加上他听闻叛变时镇定的模样。宁钰心下已然有了几分猜想,如此,试一试便知。
我方阵营已在眼前,遥远望去,就见爹爹站在阵营空地上等候。然而他的手边还有一个瘦削的男子,宁钰挑眉上前几步。
“事情可顺利?”“禀告元帅,末将办事不利。”宁钰低头说着,眼角余光却瞥向了楚副帅,果看到八字胡子下的嘴角微勾。
“无妨,你安全无恙就好,快些回去歇息。”“爹爹,宁钰还有话想说,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回去说。”下一秒,楚副帅识趣告退:“既然宁将军安全归来,那么老夫就前去巡夜了。”
宁钰跟在爹爹身后走入房间,掩上房门时故意留了一条小小的细缝。“爹爹,我打算明夜再去一次。此次他们设下埋伏却等不到人,定然会松懈防备。”
“嗯,只是你得小心行事,切不可莽撞。王爷若是知道了你去冒险,定然会担心。”宁钰佯装认真听着训导,实则眼角偷瞄门窗。
窗户没人,毕竟人影很容易印在窗户纸上。而门缝处,却有一点黑袍衣摆闪过。宁钰挑眉,细细看清了其上的花纹图案。楚副帅家中财产不少,衣摆居然用金丝纹案。
——
一行行的帐篷立在空地上,楚副帅步履匆匆,一路走到旁边的野地。宁钰紧跟其后,隐藏在树干后面。
如果没有猜错,传信的方式应该是信鸽。宁钰特意摸了一把弯弓跟随他,想要将信鸽射下。
楚副帅东张西望一番,见四下没人,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信鸽“咕咕”叫了两声,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楚副帅。
楚副帅将信鸽捧送上天,那信鸽扑腾翅膀。宁钰故意弄出一点声响,楚副帅左顾右盼,慌忙离开,因着匆忙踩着了衣摆,差点摔了一跤。
宁钰强忍笑意,在林中穿梭跟随那只信鸽。遥遥看着楚副帅的背影消失,宁钰这才走出树林。信鸽在半空飞行,宁钰一手执弓,一手拉弦,对准那只信鸽。
原本的中心是那信鸽的心脏,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移动中心。她的视线从雪白的羽毛转到了朱红色的鸟爪,这只鸟或许有点用处。
这么做极其冒险,但宁钰相信自己的射艺精湛,她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一只箭矢撕裂空气,直直射向那只白鸽。
宁钰屏息等待,那只白鸽缓缓坠落。宁钰快步跑上前,就见那只白鸽爪子被擦伤了很大一块皮。
许久未练习,倒是没有退步。宁钰一边想着,一边将白鸽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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