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一眼就相中了一支木簪,簪头上雕刻的是桃花,桃花中心镶着玉珠,下垂的流苏上还挂了个小铃铛,轻轻一晃,就叮当作响。
他付清摩拉,走回了万民堂,正巧惊枝从里面出来。
惊枝见到他眼前一亮,上前挽住他,“应该有人已经将消息送回家里了,我们去拿了行李就回家。”
“好。”回家,这个词真遥远,艾尔海森晃了下神,回过神来将发簪别进惊枝挽好的发髻里,“好看。”
惊枝碰了碰,铃铛就摇摇晃晃的开始响,她开玩笑似的开口:“有了这发簪,也不怕走散了。”
艾尔海森失笑,但见她表情认真,也只好点点头。
17.
惊枝带着艾尔海森刚到家门口,就有人出来迎接了,老管家叫人把他们的行李接过去,然后才看向惊枝,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惊喜,他轻叹一声。
“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会客厅等你们。”
老管家目光略过艾尔海森,摇摇头,叫了一个小童子跟着他们,自己监督人收拾房间去了。
艾尔海森察觉到惊枝进了家门情绪就低落下来,他握紧了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惊枝笑笑没说话。
“回来了。”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双鬓花白,而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则要年轻许多,她腿上坐着个小娃娃,正好奇的打量他们。
“父亲,云姨。”惊枝面色淡淡,和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艾尔海森就要走。
眼见男人要吹胡子瞪眼就要发火,但不知想到什么,只是暗叹一声。
“回来了就去看看你母亲吧,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都有数。”他有些烦闷的摆摆手,惊枝也不准备碍他的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她是个生性自由的人,生下我以后,就到处旅游,我的父亲因此怨她,但其实他们感情很好。”
“母亲去世后,父亲被家里族老们逼着娶了云姨,恰好我也成年了,就搬了出去。”
“须弥的那间花店,其实是我母亲的,母亲留给我的资产有很多,我也不必担心自己会风餐露宿。“
惊枝带着艾尔海森去客房,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她诉说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艾尔海森从只言片语中看到了少女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
他没忍住伸手抱住了她,惊枝顺势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怎么了?”
“只是我想抱你而已。”
艾尔海森感觉有泪水浸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他沉默着安抚着自己伤心的的恋人,两人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帮佣都不太好过来,选择绕路走。
惊枝推推他,站起身抽了抽鼻子,“走吧。”
没想到客房居然没有收拾出来,惊枝直接满头问号,她找到老管家,这位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欣慰的抹抹眼角。
“我将您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您和恋人应该不想隔太远吧。”
惊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点头。
“您说的对。”
未来一段时间他们都会住在这里,惊枝带着艾尔海森熟悉了一下环境,然后带着他去看了自己的母亲。
惊枝在她的坟前放了一束鲜花,想说的话太多,最终只汇成了一句。
“我有点想你。”
艾尔海森看着墓碑,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在心底承诺自己会照顾好惊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和她会成婚,等到时候再来正式拜访您。’
今天经历了很多事,等他们又回到家里,已经天色渐晚。
惊枝确实累了,用完晚餐,她洗漱完就直接睡了,而一墙之隔的艾尔海森却久违的做起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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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来人往,年龄不大的少年抱着祖母的遗像往家里走,他的脸上表情平淡,没有悲恸与哀伤,只是机械地走着。
他跟着少年走回家,看着少年将祖母的后事料理完,锁上了房门,搬到了离教令院很近的地方。
然后少年接到了一个和璃月古文化相关的研究,他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项目,只身一人踏上了陌生的土地。
画面一转,与博学多识的客卿先生分别后天空中落了雨,没有准备伞的少年只能站在山腰处废弃的草房子下面躲雨,他是可以冒着雨下山的,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如果生病的话,会很麻烦。
他坐在外面缺了个腿的土凳子上面等雨停,然后看见一把桃红色的纸伞,悠悠转转的从山下自下而上,慢慢向他靠近。
再近些,伞下的裙摆走动间在脚踝处划出漂亮的弧度。
再往上,能看见一截藕臂抱着一大束鲜花。
撑着伞的少女路过草房子,往更上面去了。
梦里的少年不认识她,艾尔海森却认识,那是他缩小版的恋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撑着伞又往山下走,像是发现了少年,她晃了晃手中的伞,对他发出邀请。
“你要不要一起?”
祖母离世后,他变得沉默许多,也不甚关心外界的事,这是他在那之后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他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搭话,只好小心的伸手护着,以防她摔下去。
山间起了雾,看人都带着些许朦胧。
他最后也没能开口问出她叫什么,对方将他放在旅馆门口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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