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溜了一圈,特意跑去尝一尝萧国的京城特产。
但他却被连着几家的摊位老板给拒绝做他这门生意,原本看到他走上来,还热情地招呼着,结果他一开口,老板就脸色突变,态度顿时冷了下来,连连挥手拒绝。
“怎么还能拒绝客人啊?”赵天扬第一回 尝试在摊上买东西,就遭遇这么悲惨的经历,将他原本也开心的心情也给消磨掉了,纳闷又忍着怒意问道,想着问个明白。
结果老板却冷眼看他,“你们这些人,挑衅我们萧国,刁难我们的太子殿下,说好的每年按时呈上来的贡品,你们却推脱不交,怎么好意思来吃我们萧国的东西?”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赵天扬意外极了,同时又直觉不对,产生了狐疑。
“你们做的糟心事,还想隐瞒?这事,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呢!”老板却误会赵天扬心虚,立刻嚷嚷出声,周边那些认识的摊主也跟着过来一起追着赵天扬骂,显然是对外族人态度十分的不友好。
毕竟外族人都挑衅到他们面前了,他们若还能忍气吞声,那他们还是萧国人吗?
赵天扬在快要被情绪愈发高涨的京城小摊摊主们一人数句的口水给淹没之时,一只手将他拉出了深渊。
第119章 邀请
来到安静远离大街的小巷口里,赵天扬前边的人转过身来,立即让他惊讶了一瞬。
“徐大人?”
给他解围的居然是,已经先行离去的徐闻。
“嗯,是我。”徐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赵天扬摇摇头,明明刚经历一次糟糕的体验,但笑得却毫无芥蒂。
刚被萧国人骂得体无完肤,面对徐闻来说,就算大度得不会迁怒,至少也不是如此乐呵呵的表情态度。
徐闻越发觉得怪异,他若有所思,忽而开口道,“你应当也还未用膳吧?我娘念叨着我将她的救命恩人带回家吃一顿好的,要不,赶早不如赶巧?”
“真的吗!”赵天扬肉眼可见地开心,他可以和皇姑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
犹豫一刻都是对皇姑的大不敬,他立即点头:“当然可以!哈哈哈而且我哪里担得了徐姨的救命恩人的名号,我就是顺手扶了一把帮了个小忙。”
赵天扬内心喜滋滋地一抬眼,就对上了面前的男人微诧的眼神,似是不理解为何他如此夸张。
他后知后觉,干笑两声,掩饰性地又补充解释道:“我听说徐大人厨艺一绝,想来徐姨的手艺也是极好的,才能教出徐大人这般,今日我定是有口福了。”
“嗯,请吧。”徐闻弯唇笑,但心里实际在想着什么,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了。
—
“诶嘉赐回来了?正好,你去厨房里帮忙把剩下的菜端过来,我们开饭!”
一手端着一盘菜的徐母,刚走到屋檐下,就看到了缓缓走来的两人,她先是看到了自家儿子熟悉的身影,立即道。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个对她来说陌生又熟悉的人,定睛一看,惊喜出声,“诶是你啊,你可算来了!刚巧,今儿个尝一尝姨做的拿手好菜!”
赵天扬嘿嘿一笑,匆忙小跑过去,想要从徐母手里接过菜,“是我,徐姨,我来拿吧,您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姨记得你叫天扬,没事没事,姨来拿,小心烫手。”徐母笑得比春风还温柔慈和,“听嘉赐说你也是朝中做官的,皮娇肉嫩的,可别烫伤了,姨的皮肤粗糙耐烫,自个来拿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天扬愣了半晌,呆呆地看着面前已然经岁月风霜摧残过的皇姑,本该锦衣玉食长大,此刻却用“粗糙”之语来形容自己,让他听了很不是滋味。
更别论,那眼角的细纹,从黑发中冒出的白丝,身上的衣裳面料不算差,柔软舒适度却也离皇姑年轻时常穿的蚕丝绸缎远多了。
赵天扬弯了弯眼,语气有些涩意,含着尊敬:“您居然记得我的名字,真好。”
这话被一旁的徐闻听到了,他沉默半晌,内心揣测,难道这赵天扬……是想跟他争母爱?不然怎么一副看长辈般的孺慕眼神。
徐母被赵天扬的话给逗笑,内心愈发柔软,完全是一副看待晚辈的宠溺模样,“这有什么?你唤天扬,定是被家中长辈给予厚望和满满的爱吧,‘扬鞭东指即天涯’,既有天涯的辽阔远大,又有策马扬鞭的少年意气,这名字和你甚是相称呢。”
赵天扬的眼里憋出了两泡泪,似是感动非常,他哽咽地道:“徐姨,您猜得真准,这的确是我娘当年说过的我名字最初的寓意,但可惜,我娘生我时难产离世了,我只能听旁人转述,不曾亲耳听过。”
无论是二哥,还是他的名字,都是母妃、母亲和长公主一道想出来的。
“这样啊,你的母亲定然是个有才情之人。”徐母看面前的晚辈露出难过的表情,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而在听到对方母亲去世之时,心脏蓦地刺痛了一下,略微慨叹。
“嗯,我娘亲很好,像徐姨您一样。”赵天扬认真地点头。
徐闻此时已经将厨房的菜都端上来了,又从徐母的手里默默地接过那两盘菜,听到赵天扬的话,更觉得自己内心的猜想十分合理。
都说出这样的话了,确定真的不是想和他抢母亲?但是为何呢……总不能真是一见如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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