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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会试的日子一步步逼近,徐闻这段时间却一直在和太子殿下鬼混,显然是想要将摆烂贯彻到底。
然而他享受着,其他人却偏偏觉得他在受苦。
连萧寒瑜都忍不住慌了。
他本以为徐闻会因为参加会试而向他妥协,他再顺势将这囚禁的气话给推翻了,然后再等徐闻考过了,被封个一官半职,他就可以说“不欺辱朝臣”,这样两人目前奇怪的关系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步入下一个阶段。
甚至还能借着“寻门下幕僚”的借口,让徐闻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入住太子府。
然而,看徐闻现在吃了就睡、空闲时就去院子里坐着喝酒和守卫闲聊,等他来了没说两句就厮混到了一起,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姿态,反倒一副就这样住一辈子、人生一眼望到头的感觉。
这可不是萧寒瑜所想看到的,囚禁的念头只是他发病时的疯狂想法,他更希望,他温柔如风的哥哥,立于皓空,不染尘埃,他会将一切泥土脏污尽数挡下。
萧寒瑜有一回便做出了试探与尝试。
他曾在情浓深处之时,勉强拉回了理智,问徐闻,“哥哥,你若求我,我便帮你从住所拿回你的包袱。”
徐闻放在住所的,基本没什么重要东西,几乎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他这句话,几乎是将“放徐闻去考试”的意图,摆在了明面上。
然而徐闻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必。”
随即低头堵住萧寒瑜的唇。
……
第二回 做出试探的,是孟秋晴。
作为殿下的伴随者,且很小的时候便立志救国,走上了坎坷的学医路,她决不允许惊才绝艳、琨玉秋霜的殿下身边,站着一位一无是处的人。
由于上一次孟秋晴假传召令,本该因违反府规而受罚,但殿下不知怎的,从寒池出来之后心情极好,却将她的过错轻飘飘地揭过了,甚至还悄悄地给她了些赏赐。
孟秋晴在先皇后离世的第二年,自荐进了太子府,给殿下治病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回,殿下在寒池里压抑狂躁的病症之后,是笑着走出来的。
殿下一旦发病,轻则房子遭殃,被砸得一片狼藉;重则内力狂躁,须泡寒池以寒水强行压抑,而之后都需要派人去补寒池的墙壁。
但无论是何种症状,殿下都变成一只冷血无情的野兽,脾性古怪暴躁,容不得所有人靠近,哪怕是最亲近的厉轻和厉随都不行。
这个例外,这么多年来,从未被打破。
直到……孟秋晴坐在房中,静静地等了一夜,听到寒池那边的消息传来,徐公子和殿下二人,一直待在里面许久,而后殿下被徐公子抱回了青墨院。
她便清楚地知道,殿下的例外,出现了。
徐闻收到孟秋晴派来的丫鬟的口头邀请时,都忍不住愣了一瞬。
这是什么意思?情敌邀他一叙,难不成,是想要警告他?
他忍不住心中叹息,这孟小姐好好的,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和她可以当姐妹的人呢?
当然也不是同情情敌,他只是单纯地心疼一个因为性取向而爱而不得的人。
徐闻去赴了约。
哦他的囚禁范围早已扩大至整个太子府,在之前寒池那一遭过后,太子殿下当时虽没回答他的话,却默默地放宽了他能够行动的范围。
地点离萧寒瑜的青墨院不远,就在花园里的凉亭处。
徐闻走进凉亭的时候,孟秋晴已经端坐在石桌旁,那含情目此刻却蕴含着冷静的意味,她伸手往相对方向的石凳一指,邀请徐闻,“徐公子请入座。”
他坐下,孟秋晴的随行丫鬟便识趣地上前为他斟茶。
孟秋晴透过袅袅热气,注视着徐闻,“徐公子,此茶名唤状元茶,秋晴将此茶赠与公子,希望公子在之后的科考中,考取功名,仕途光明。”
徐闻默默地将手里刚拿起的状元茶,放回了桌面上,他与女子对视半晌,忽而哂笑一声,“是太子来让你当说客的?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对于此事我自有定夺。”
“所以你的决定就是就这样一无是处地度过这一生?”
孟秋晴厉眉扬起,“秋晴此番并非是劝说,而是提醒,徐公子应当知道,殿下他,在萧国,乃至是这个世间最才华横溢之人,现在你还可以凭借长相让殿下喜欢,那等以后呢?当你没了这容貌,你又如何自立于世,又如何能站在殿下身边?”
她语气激昂,句句真切,体现了一个对主子的忠诚拥护。
若是平常人,听到她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话,或许真的要开始反思自己不思进取的举动。
第76章 何黎安找上太子府
但徐闻却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他以前摸爬滚打的二十年经历,对努力向上爬的生活,其实已经没有这么在意了。
努力向前,是他自己的选择,享受当下,也是他的个人意愿。
“孟小姐的关心,徐某笑纳了。”徐闻将状元茶缓缓地推到她的桌前,“至于这茶,徐某喝不惯。”
孟秋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当徐闻就要提出告辞的时候。
她忽然弯腰,从旁边掏出一沓书,将其摆在了桌面上,“这是京城书院里的书生的必读书目,我不希求你进入殿试,但至少,考中贡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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