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变异人种的寿命和身体素质的确是普通人类比不上的高墙。
但再垂涎,聂时康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对异种omega进行抓捕。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通过一些非法机构,搜捕落单的异种omega做研究。他不惜花费重金,幻想能研发出长生不老的药剂。
申屠鸿心知肚明聂时康的做法,以前没有证据,他不好发作。
然而这次,聂时康的马脚露得太明显,且突然。他甚至恨不得冲进北州区抓人。两边气氛骤然剑拔弩张。申屠锋怀疑行政区内部发生巨变,聂时康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像条无路可走的狗。
申屠鸿一直觉得聂时康没脑子,他如果真的是位出色的领导者,行政区不至于休整了这么多年依旧半死不活。所以聂时康死不死的不重要,他死了,别人也会上位。如果上去一位有脑子的掌权人,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并且既然人家已经把脚都踩在自己脸上了,不反击,说不过去。
申屠鸿正好借题发挥,于是近代第二次冲突爆发。
依旧是北州区占据上风,行政区呈现出了一种日暮西山的颓废。
这一年的申屠锋二十二岁,他带领一支突击队,从敌人后方潜入内部,炸了他们的指挥营,差点擒贼先擒王。
这是北州区给行政区的警告。
申屠锋在北州区的军队内部一战成名,然而聂时康却并不知道这位初出茅庐的战士是申屠鸿的小儿子。他安插在北州区的间谍发回来的情报,说那位申屠二公子整天花天酒地,到处闯祸,花边新闻数不胜数,并且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是个酒囊饭袋的纨绔。
聂时康信了,他被内忧外患的局势搞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深究这位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毛头小子。所以聂时康更不会知道,他的间谍,有一个算一个,早被申屠锋宰了。他收到的情报,都是申屠锋自己给自己凹出来的人设。
并且本人非常满意。
三个月前,北州区在边境线附近发现一块地质储量超过两千亿立方米的大型能源田,这是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惊喜。虽然目前能源的类型还不明确,但这块香馍馍谁看谁眼红。只要得到手,加以研究,谁也不能保证在资源紧缺的当下,这一转折点会不会成为提升本区战斗力的关键。
行政区也想要能源田的掌控权,北州区寸步不让。这一回跟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了,涉及利益,双方把压箱底的核弹架出来对准了各自的核心区域准备轰炸。
但事实上谁都虚。
北州区正在研制新型进攻型武器,如今进入关键节点。一旦打起来,很可能前功尽弃,申屠鸿其实不想打。
聂时康也不想打,行政区武器库仅剩的两枚核弹,轰完他要成光杆司令。
双方对峙一个月后,看明白了彼此的底牌,于是都把台阶给了出去——申屠鸿作为异种人的上将,他向行政区作出保证,能源田开发出来的一切资源,均不会用在对行政区的人类造成威胁和伤害上面,只要行政区想和平共处,他们不会发动战争。
简而言之,异种人不会制造武器,他们只想用能源改善自己的生活。
然而聂时康半个字都不信,他现在极度焦虑。能源田让出去,可以,申屠鸿也必须要把他的命脉放在行政区,聂时康的眼皮子底下。
条件置换,相互制衡。
申屠鸿同意了,他的命脉不多,于是在聂时康的固有思维里,儿子也算。申屠鸿有两个儿子,顶级alpha。
大儿子顶着博士的头衔,为人低调,潜心研究,北州区的武器大部分是他研制的,并且也涉及基因生物领域。
聂时康想要他,申屠鸿明确表示这不可能,要打就打吧。
当天晚上,申屠锋坐上了前往行政区的包机,他态度很散漫,给政府办公厅打了一个电话,“我主动送上门来的,我爸很舍不得我。这是北州区的诚意,你们别乱来,他也不会乱来,大家和平共处。”
聂时康被气得够呛,他觉得要一个饭桶没用,但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筹码再小,也有重量。
申屠锋中午刚下飞机,晚上就被热情邀请去了锦瑟寻欢作乐。
这很符合他的形象,所以他欣然答应了。
“我哥跟能源田,这不是平等的资源置换,”申屠锋摇晃杯中烈酒,“他是无价的。”
“是的,我知道了,”乔斯说:“你这个兄控!”
申屠锋却说道:“如今的局势,我们比的不是谁家底更丰厚。能用的东西就这么多了,想要炮火对轰,武器造不出来,仗打到最后也只能是木棍互戳。”
“嗯,”乔斯点头,他听得很认真:“然后呢?”
申屠锋继续说:“当然,木棍互戳是我们穷途末路下最后的选择,到那个时候,谁活不活着都不一定。所以在这之前,细菌和病毒战争是可以预见的。它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无孔不入地侵蚀,它摧毁我们的身体,动摇我们的意志力,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我们击垮。我们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堡垒来抵御这一切。所以我们需要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大脑,带领生命走出困局——我哥就是这样的人。聂时康想要把他控制在行政区,打得也是这个主意。”
“聂时康害怕异种会取代人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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