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带着胖猫,一直注意着他们呢,见状就扒在窗边偷听,听到前头几句,黄一就有了主意,让胖猫引来了王三。
余冬槿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啊?”
黄一像模像样的笑笑,说:“王三到的时候,那老太太对大孙子二孙子说……”它咳了一声,接着嘴巴里吐出的就是似那年长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又狡猾:“你们和他那个废物玩意计较什么?当年要不是他娘不知廉耻,非要嫁与你们爹,我要不是想着她人是卢家的独女,身上带着她卢家的家财,我才不会让她进门!”
“现在你们当忍需要忍,暂时受些委屈,等以后,卢家那俩老的一没,她卢云尔没了撑腰的,你爹将常宁和陈水那头的产业归拢好了,你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到这里,黄一换回了自己正常的小学生嗓音,在余冬槿目瞪口呆中继续道:“然后那老太婆又格外安慰了自己二孙子,说他要好好读书,等以后若是考上了,家里肯定帮他一路打点让他挣个大官来做,这样以后他们家的好日子就真的来了,到那时,就没有什么卢家了。”
余冬槿一口气吸进去一口气吐出来,最后道:“绝了!这是吃绝户啊?”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太令人震惊了。
他忙问:“王三呢?他听了之后什么表现?”
黄一:“自然是暴跳如雷,但他也不是傻子,那屋里再怎么样也有他的奶奶,他知道自己一时不能如何,便忍了想要发作的脾气,抱着胖猫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回去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夫人卢云尔。”
余冬槿竖起大拇指,“不错,不是个蠢人。”
王老夫人再毒,她也是王家的长辈,是王三他爹的娘,只要王三还姓王,那老太太就算说了再过分的话,在这个时代,他都不能正面对人家怎么样。
所以,他能忍下脾气悄悄离开,把这件事告诉他母亲,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余冬槿追问:“那他娘呢?她怎么做的?”王三他娘要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或者坚信出嫁从夫这一套,那就不好办了。
黄一诶嘿一笑,“我那时让弟妹看着王二房里,跟着王三一起,就发现他娘也是个妙人,说了句:贼妇休想!就立即带着她从娘家带来的婆子丫鬟护院,连夜开始在王家清点起自家的嫁妆。”
余冬槿一把瓜子仁吃下去,再次竖起大拇指:“牛啊!”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他喜欢!
黄一:“然后她就清点到王二的院子里,看见了那个墨盒。”
余冬槿抬手:“这……不是,墨盒的事先放放,王夫人清点嫁妆,怎么会清点到继子房里呢?”
黄一对此也觉得疑惑,挠挠头道:“不知道,反正不是王夫人送的,那是一方特别贵重的烟台,好像是王老夫人从库房里拿出来送给孙子的。”
有够离谱的,奶奶偷拿儿媳妇的嫁妆送给前头的孙子,余冬槿摇摇头,有点无语。
黄一继续道:“随后躺下不久的王老爷便赶来了,一家人又是一通吵,那王老爷大概是想安抚住妻子,不知怎么想的,觉得今天这事儿都怪王二,把二儿子打了一顿说要给夫人泄气。”
“然后他不仅没给自家夫人安抚住,还把自家老娘给气倒了,二儿子也躺床上了,第二天一早,王夫人就带着自己儿子和连夜点好的嫁妆回娘家了。”
余冬槿忍了下,没忍住,咧嘴乐了,“真的,太有意思了!”他笑的不行,即是幸灾乐祸也是真的觉得有趣,“那王大呢?”
黄一:“他没什么事,就是郁闷得很。”
余冬槿笑得趴在遥云怀里,伸手使劲儿拍床沿,“好,郁闷死他去!”
这叫什么?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难怪王大这几天没空来他们店找麻烦,原来是自家的算盘碎了,算盘珠子落一地,没得算了!
想到这里,余冬槿连忙正襟危坐,转了转身,合并双手对遥云许愿,“神明保佑,愿王大少继续倒霉!”
遥云见他这般,无奈又好笑,在他合拢的指尖上亲了亲,说了句:“好,神明收下了。”
余冬槿顿时脸红,平日里贴贴什么的还好,但这类亲亲抱抱他们都是私底下做的,这会儿还有灵物在呢。
他连忙垂眼往黄一和他弟妹那儿看去。
三只黄鼠狼上道的很,仰着脑袋齐齐望天,好事梁上刚跑过了老鼠似的。
他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用胳膊肘戳戳遥云,“给小家伙们一点奖励,肥猫猫也别忘了。”
三只黄鼠狼听了,全部激动起来,放下脑袋双眼发光的看着他们尊敬的山神大人。
山神娘娘都开口了,山神大人自然不能吝啬,他抬手搓了搓,掌心里便出现了四个黄豆大小的小光球。
他在余冬槿好奇的目光下,将光球抛给黄一,“你们的,还有那只猫的,莫要私吞。”
黄一哪敢啊,和弟妹们连连给山神娘娘山神大人到了谢,各自飞快的吞下一枚光球,就转到角落里修炼去了。
遥云见状摇摇头,不愧是黄鼠狼,有够滑头的,居然就地躲在他们家,会选地方。对这些小妖怪来说,还真没有地方能比这里更安全了。
身边人目光灼灼,遥云又搓了一颗,送给余冬槿玩儿。
光球一入手,余冬槿就忍不住想摸摸,可一摸下去他就发现它不仅没有重量,还无形无状,真的就是一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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