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天刚才抽他的手还有些发麻,她哆嗦着抽出手机,举到李云峰面前,忍着泪的眼睛却不曾躲闪,死死盯着李云峰。
“不是,这……”李云峰眼看事情败露,顿时失了心智,竟抬手想夺过手机。
“抢走证据也没有用,陆白天已经报警了,我也已经把所有截图做了证据保全,并且委托专业律师对你进行起诉。”
许黎明从陆白天手里抽走手机,转了个圈放进自己口袋:“放心,你跑不掉的。”
“至于学校那边,我们会如实上报请求开除,并要求你在朋友圈和校园墙公开道歉以及澄清。”许黎明微微俯身,“还有问题吗?”
李云峰的得意在短短的时间内消失殆尽,他吓得脸色灰败,腿都软了,挣扎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
“我管你因为什么。”许黎明懒得多听,“造谣就是造谣,你就是又蠢又坏,没什么好解释的。”
“好好上你在华传仅剩的几节课吧。”许黎明微微笑。
上课铃响了,老师继续讲着上节课剩下来的内容,大家似乎都在听课,但实则没一个听进去的,都在就刚才的事低声讨论。
许黎明和陆白天是组队的,所以一直站在她身边,女孩的肩膀一直耸动,直到最后老师下令拉伸时,才坐在地上,小小地哭出了声。
“谢,谢谢你,许黎明。”她在哽咽,将眼镜摘下,眼泪和隐忍也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那些积攒了很久很久的,很少会流露的隐忍。
因为从来没人会帮她,也没人会站在她这边,独自面对世界的人是不配出声的,只会让坏人变本加厉,她知道。
她从小就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反抗。
泪水打湿了整张脸庞,像雨中扑簌的玉兰花,洗去了那些无形的遮罩,越发漂亮出奇。
许黎明愣了愣,隐约觉得在自己不曾得知的日子里,似乎也有这么个玉兰似的人。
玉兰是一种壮烈的花,如冰如玉的,总是在最盛放的时候突然凋零。
隐入尘泥,只留给世界一声叹息。
————
事情至少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警察很快来带走了李云峰,经过警察的调查,对方是因为曾在大一上半年的时候对陆白天表示过隐约的好感,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恼羞成怒,想了这么个造黄谣的法子来满足一己私欲。
“真恶心!”陶宁对此锐评,“喜欢不得就造黄谣?给他割了算了!”
李云峰按照要求在所有平台都发表了道歉声明,对于陆白天的议论很快转为对造谣者的讨伐,这事儿小小引起了一波热度,不少网友集体@学校官微要求开除此人。
华传被这波舆论冲击到,也很快便出了通知,对李云峰处以开除学籍的惩罚。
这么浩浩荡荡一阵子后,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去,许黎明的生活也重回正轨,又转身投入了话剧排练,忙得连寝室都不常回。
再过半个月就要中期检查了,也就是初赛,她多少有点焦头烂额。
这天终于迎来了难得没有作业的周末,成员都放假了也没办法排练,许黎明索性养养精神,一觉睡到了中午。
已经是四月份了,虽然仍是雨季,但已经过了一场雨一场凉的时节,太阳占据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隐约有了要入夏的错觉。
虽然还早。
她踢掉身上闷热的羽绒被,长长伸了个懒腰,从栏杆上翻出半个身子。
“干嘛呢?”她问同样躺在床上的陶宁和孙沐雅。
陶宁放下已经刷了两个小时的手机,放声哀嚎:“什么也没干,无聊死了。说好的周末下雨呢?这个鬼天气预报能不能准一点啊!”
“早知道不下雨,我就出去当特种兵了。”她幽怨道。
孙沐雅也翻身坐起来:“是啊,我可不想一整天都躺在寝室里,只要能出去,去哪儿都行。”
“真羡慕那些离家近的,周末没地方去还可以回家享福,不像我们,”陶宁曲着腿乱蹬,然后忽然停下,“欸,许黎明你家不是在这里吗?我们去你家玩呗?”
她因为这个想法越发激动:“你家肯定住别墅吧!是不是像偶像剧里一样有一群管家和保姆?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求你了求你了!”
“啊?”许黎明一愣。
一群管家和保姆是没有的,至于别墅……她不可能将室友带去许昇那。
所以许黎明斟酌半晌,索性将人带到了学校附近的,自己的房子里。
上辈子的大学生活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简简单单的平层,一个人很够住,就是重生后她很少再踏足这里,往日熟悉的环境,今时竟有些陌生。
陌生的小区门口,站着个熟悉的人。
阳光下绿意盎然,扎着低马尾的女孩站在树影斑驳中,将腰弯得很低,不断向门口的保安请求什么。
“姑娘,我们也是没办法,这里必须刷脸才能进,您既然打不通业主的电话,我们就不能擅自将人放进去。”保安五官都愁得挤在了一起,“要扣工资的。”
女孩似乎很急,双脚像踏在了热锅上,手中的电话却一直显示拨打不通。
最近家教的活儿特别难找,这还是好不容易托人介绍来的,然而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很久,可业主就是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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