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的小豆丁同学们,轻轻地失去了颜色。
(三)
一弦和一柱一唱一和地问我是不是新来的老师。
我又该怎么跟畅畅解释我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还要来上启蒙班呢?
钟离你又到底跟老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老师看我的眼神这么怜悯啊!
我碎掉了,我彻底碎掉了,拼不回来了的那种。
我的眼泪像兰州牛肉面一样流了下来。
呜呜呜。
(四)
老师我们家阿鸢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怎么一言不发啊?
哦,钟离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有闲心地拎着鸟笼子来接我放学了。
钟离你应该是遛鸟然后路过这边顺便来接我的对吧!
不,这其实也不重要了。
因为整个启蒙班的小孩子的目光都朝我看齐,畅畅问我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要爸爸接,她们都已经学会自己上学了。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突发父爱来接我。
真的很不需要,真的,呜呜呜。
(五)
“阿鸢,今日学堂的课程如何?”
出现了!放学路上必问的内容!
我的灵魂已经抱住脑袋发出了尖叫,可这于事无补,钟离左手提着鸟笼,右手拎着我的书包,走在璃月的大街上,我感觉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逃避别人的视线过。
一只超级e人倒地不起了。
钟离,你是懂整治社恐的。
(六)
直到坐在万民堂的饭桌上,我才终于想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到底有多似曾相识。
哪一年的海灯节,钟离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给魈敬酒的?
此刻我跟魈共情了,真的。
而钟离还在跟卯师傅闲聊。
“阿鸢才回璃月港,之前不会璃月的文字,所以需要去上课。”钟离喝了一口茶,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一晃眼居然都这么大了。”
也有个女儿的卯师傅看上去相当有共情:“是啊,孩子就是长得很快,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我听了两耳朵,嗯,这哥俩看上去要一见如故了,卯师傅已经大手一挥给钟离打了个八折了。
新客人进来的时候卯师傅还有一点意犹未尽,他拍了拍钟离的肩膀:“钟离先生,你们且在这里坐会儿,菜很快就上来,今天香菱那丫头掌勺,应该味道是还不错的。”
香菱掌勺!
本来蔫蔫了一路的我瞬间支楞了起来,伸出手点菜:“那我要再加一道万民堂水煮鱼!”
不是所有的水煮黑背鲈都是万民堂水煮鱼,也不是所有的厨子都叫香菱!
(七)
我活过来了。
我彻底活过来了。
如果背着书包跟小孩子一起上小学的奖励是吃香菱做的菜的话,那我愿意再上三天启蒙班!
……三天!不能再多了qaq。
好辣但是好好吃,我猛灌了一大口水,然后继续埋头吃。
钟离默默给我递了一碗米酒:“不宜短时间吃过辣。”
好嘟好嘟。
我感动得涕泗横流(其实是辣的,别告诉钟离),然后端起那碗米酒一饮而尽。
……什么啊,这是米酒吗,这不是白开水吗?!
我幽幽地看着钟离,直到看得他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
“怎么了?”他实在难以忽略我的视线,朝我看过来。
我(怨念极深版):“这碗米酒你三碗不过港买的吧。”
钟离点点头:“不错,阿鸢好味觉。”
……你在说什么啊,这很难喝不出来吧?
(八)
我忍不住采访钟离,在三碗不过港买东西的心理。
俗话说委屈了自己不能委屈孩子,你怎么就能忍心让我喝三碗不过港的!
“啊……”他沉吟了一声,然后我感觉我肉眼可见他的头顶点亮了一个电灯泡,“原来三碗不过港的食物不是价廉物美吗?”
你才反应过来吗!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哪里有价廉物美的东西啊!只有价廉物更廉啊!
人家那部分减少的毛利是从成本里面抠的啊!
哦,我忘了,我是会计不是他是。
那没事了。
(九)
蒸汽鸟日报能不能给我一个专栏。
我就写《如何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被气死》,一经发表一定可以给整个提瓦特的人上一课。
真该让璃月人知道知道,他们崇拜的岩王帝君私底下是怎样一个迟钝到有一点呆的人。
呆到有一点气人(咬牙切齿)
钟离半点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给我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我的面前:“那阿鸢就喝茶稍微解解辣。”
我看着茶上面正在冒的热气,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觉得他是想把我送走。
(十)
最后是香菱解救了我。
她去隔壁杂货铺帮我买了一杯牛奶,拯救了我马上要喷火的嘴:“你是生面孔呢,第一次来万民堂不适应辣度的话不建议点水煮鱼哦!”
谢谢你,香菱!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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