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点头答应。
心中却想:真讨厌啊那些熊孩子,跟他抢老婆的时间。不然以他家王妃的才能,一起帮着他主事也不错。
但也不行,那太辛苦了,他不想让她辛苦。
他向来杀伐果断,爱上肖绛后就开始出现诸般纠结犹豫的情绪,还挺新奇的。
“这是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是在谷风居的书房,高闯很快看到一只木盒就摆在他的书架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肖绛上前,把木盒抱到高闯的面前,“王上自已看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高闯纳闷,但却是喜悦的。
“王上不是总怪我不给前方写信吗?”肖绛哼了声,“人家我明明是深明大义,怕影响到王上行军打仗,所以压抑了自已的思念。我没封自已个圣人就够了不起的了,王上还要责怪我。你看看吧,我写的东西都在这儿。一天一封信,出门去王庄上,智斗大小魏氏都没间断。”
“哦,那我得看看。”高闯极高兴。
之前确实有点怪她不写信,害得他总在公文之中夹带私货,追问老郭她这边的情形。
还怀疑过,她不像他想念她那样。
可是他才打开盒子,肖绛一只手又把盒盖压下去,“我得提醒王上,我写的这个不能算是信,应该算情书。”
情……书……
这个说法又挺新鲜,也能让人理解其中之意。
“所以只怕有点肉麻。”肖绛自已都不好意思了。
见不到面的时候,倾述相思是一回事。要对方当面读这些出来,她还是要点脸的。
“王上自已看吧,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搬过来的。”说完,也不等高闯答应,逃似的走了。
高闯不由失笑,看她狼狈的背影,倒是特别好奇她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我又想你了,我希望你有一天抱着我说,再也不会离开我。
今天我梦到你了,浑身是血。
醒来后我一直对自已说:幸好这是个梦,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离不开你了。若你战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所以我要让自已忙得没空想你,这样就不会做乱梦,吓得我一直流眼泪。
我忽然有些好奇,你的胸膛摸起来手感怎么办?
有深情,有傻话,有情话,有调笑,还有点小流氓,可是每个字都那么真实鲜活,牵动了高闯的心。
第一遍,他看得极快。
可是又珍而重之的看了第二遍。
最后又是第三遍,还舍不得一下看完。
细细的读,从每个字里都恨不能看见当时的肖绛,就这么一直看到天黑了。
第358章 求见
“王上要笑我了吗?”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
高闯没说话,却用力点了点头。
不是笑她,是对自已说:就这么定了,嗯,一生一世!
其实高闯归来,一堆国事等着他处理。
可王上和王妃这番情形,有眼的人都看到,那简直片刻也分离不得。老郭那种在王府内外都很有人脉的人,自然更是拎得清。
这时候拿正事找上去,王上这邪火要压不住。再说大军还没回来,完全可以再等几天。
于是高闯和肖绛好好过了几天甜蜜又火热的日子。
白天甜蜜,晚上火热。
偏偏还是有不长眼的,这天千花又来送字条,“刘前辈让我拿来的,我怕有正事,不敢耽误。”
那意思很明确:打扰你们不怪我啊。
高闯正在教肖绛练字。
他觉得肖绛那笔字还是不太能见人,还拿出已经珍藏起来的那盒情书,笑话肖绛只不过是能控制了字的大小和比划了,完全没有个人风骨特色。
肖绛最不爱练字,但架不住高闯手把手。
是真的手把手。
肖绛坐着,高闯弯腰站在她身后,双手怀抱着她,一只手帮她按着纸张,另一只手直接覆在她手上,带着肖绛一笔一画。
但是这样练字……肖绛完全相信是练不好的。
因为写着写着就很热,最后以抱在一起、亲成一团而告终。
千花耳力好,选着他们还能正常对话的时候进来禀报。
肖绛接过纸条看了看,皱眉。
“写的什么?”高闯眼也不抬地问,也没有看的意思。
“二夫人求见王上。”肖绛说。
“哪来的二夫人,本王不就你一个王妃吗?”高闯的脸冷下来。
他这几天一直柔情蜜意的,忽然板了脸,王者之气就出来了,肖绛还有点不适应了。
“小魏氏。”她纠正措辞,“刘前辈说她求了几天了,只怕是真有事,不好再拦着。”
“那就去看看,看她到底要说些什么。”高闯哼了声,站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王上情绪特别不好,隐约的怒气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好像随时会发脾气。
肖绛自然是不怕他的,往门外走的时候,还扯着他的袍袖。
高闯本来大步流星,感觉到拉扯,就慢下脚步。
脚步慢了,整个人的气势也不那么吓人了。
周围的人就暗暗抹了把汗,心中都确定:王上以后有雷霆之怒的时候,一定要找王妃!一定要找王妃!
王妃这个人,除非被碰到逆鳞,否则都是极好说话的。
王上就算是暴君,王妃也能给拉回来。
王妃大好!他们必须要忠诚无比,并且讨王妃的喜欢!
王府众人打着无伤大雅的小算盘,这边高闯和肖绛就一起来到桑扈居。
从前桑扈居虽然布置得清雅,没有那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或者金碧辉煌的俗气,但也是人来人往,一派当家主母所在的景象。
可现在,却门庭冷落。
倒也不是房屋树木枯败那样,就是莫名让人感觉冷清。
房子,是带着人气的。
人气没了,不用有什么变化,房子的感觉就会不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今的桑扈居里,除了白芷和茜草两个人,连粗使丫环和婆子也没有。
王妈妈审问完之后,早就下了大牢。但因事关机密,老郭亲自送去衙门,不许任何人打听,只单独关在最深的死牢之中。
和当时庄子上配合她们行事的那厨娘一起。
只剩下春妈妈还全须全尾。
肖绛说话算话,真的没有牵连他们的家人和其他无辜者。
千花上前几步,跃过高墙,从里面把门打开。
因为平时刘女就是这样守着桑扈居,外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
这些日子倒是平安,至少表面是这样。
高闯迈步进院,看样子对此地极为陌生,真的是从没有进来过的。
小魏氏在屋里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拜见。
同时出来的,还有刘女,以及白芷、茜草。
小魏氏已经带罪之人,自然不能住在正屋,而是住在偏厢原来白芷和茜草的房间。这两个丫头和刘女,分两处住在对面的厢房。
平时,一些杂务也是这两个丫头在做。
只是她们也不能像平时那样锦衣玉食,比普通富户人家的小姐过得还好,现在看起来也有点零落狼狈感。
但刘女还是原来的样子,也照样蒙着面。但身上有一种坦然的气质,再不似之前的死灰。
这位历经苦难的老人,正在慢慢恢复吧。
肖绛很欣慰,对刘女点了点头。
高闯也是。
刘女就施了个道家礼仪,而后退下。
“你们也下去吧。”肖绛吩咐白芷和茜草,“王上要单审小魏氏。”
她这样说,两个丫头就慌忙退下。
心思向来活络的茜草还在转身之际,极快的偷瞒了眼高闯。
可高闯面上的寒霜,吓得她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这曾是她仰慕了许多年的王上啊!
那样英伟,那样光芒万丈。
她曾以为是二夫人无能,倘若当初她抱着牌位嫁过来,必定能得到王上的宠爱。至不济,也能生个一男半女。
她活动过心思,想把二夫人挤兑下去,让魏老夫人重用她。然而二夫人就这样败了,魏老夫人更像是被生生轰出了王府。
那可是王上义母一般的人物,王妃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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