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钰和林梓安坐直身体,面上更多几分严肃。
司书黎面无表情地盯着翻滚的锅底,容白舒煮的清汤锅。
朗阅然幽幽盯着司书黎,司书黎真讨厌。
容白舒视线在屋里几人身上环过后,看向朗阅然,“朗阅然,要不先说说你?”
他们一来就发现了,整栋别墅被打扫得非常干净,但却没什么住过的感觉,很多东西都还是十多年前的,看上去非常违和。
而且朗阅然之前也说过,他父母离家出走了。
“我很小的时候……”朗阅然没有隐瞒,把之前副本里想起的、他记得以及这别墅里发生过的事都说了一遍。
自从在副本中想起他小时候不住在这里,这段时间他陆陆续续想起了好些事。
当初他父母在冰柜中被发现的事闹得很大,甚至还上了本地新闻头条。
尸体被发现是已经有段时间后,他们是被人用斧头砍死的,杀人行凶的地点就在别墅的客厅里。
现场血迹已经被清理掉,清理的人是他。
整个屋子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是他杀了他们。
但那时候他才七岁多点,瘦瘦小小,他父母身上也没有捆绑或中毒的痕迹,他就算能举得起斧头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赢两个大人,再加上他身上又到处都是被虐打的旧伤,所以他很快被排除嫌疑。
犯人最终没抓到,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这些年来其他人似乎都觉得他就是个小杀人犯,对他避之不及。
这些事他本来应该记得的,但大概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再加上对他那对“父母”对死亡的恐惧,所以他全都忘掉,甚至想象出了一套离家出走说法。
再想起这些事,还是因为他在副本中看见血看见尸体。
朗阅然说起这些事情时语气平淡,就好像在分析别人的副本,但听着他的话,司书黎几人却都不由皱起眉头。
按照朗阅然的说法,他应该是在两三岁时被拐卖到了这户人家。
他大概从小就比普通孩子聪明得多,所以即使年纪还很小也知道事情不对,那也让买下他的那对夫妻一边害怕他一边试图把他纠正过来。
朗阅然七岁那对夫妻才“消失”,也就是说,朗阅然遭遇了足足五年的非人虐待。
对于成年人来说五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却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如果是这样,那朗阅然性格奇怪了些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甚至经历了这些他还能维持现在的样子都让人惊叹。
客厅里是许久的安静。
锅里的水再次滚开时,林梓安打破寂静,“过去了就过去了……”
“嗯。”朗阅然往锅里加菜,没人陪他吃过火锅他也不知道应该先放什么,所以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
他其实并不难受,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他以前总想他父母回来也并不是因为想念,只是太孤单。
他一个人住在这大房子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愿意同他说话。
“那你准备找你真正的父母吗?”楚青钰没忍住问道。
朗阅然摇头。
动作间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锅里,随时关注那些翻滚着的食物。
一旦被拉进副本就永远无法摆脱,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如果他真的是被拐走的,那他的父母最少都四/五十岁了,让他们这个年纪失而复得然后又失去,他们未必承受得住。
朗阅然也没什么心情去维护那份关系。
陪他说话的人,现在已经有了。
容白舒三人对视一眼,心情复杂间也稍微松了口气。
近二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他父母说不定也已经有了其他孩子有了新生活。
他们并不清楚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并不想妄加揣测,但他们关心在乎朗阅然,并不想朗阅然再次受到伤害。
人心总是复杂无比,这一点在副本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们再清楚不过。
“这个还给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容白舒到一旁自己带来的行李中一阵翻找,他从行李中找出一个用盒子装起来脏兮兮的小熊,扔还给朗阅然。
接住那小熊,朗阅然两只眼睛都亮起。
廖前路那副本到后面时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根本没心情顾它,出来之后没看见,他还以为丢了。
“我醒来的时候它就在我身边。”容白舒回到桌前。
容白舒才坐下,司书黎就起身走向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他从背包中掏出两把刀,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是之前想要杀他那两人的。
这些东西都并不属于那副本,副本结束后就连同他们一起被扔了出来,副本里时两把刀都在他身边,也就扔到他那边。
为了杀他,黎明的人倒也大方,两把刀阴气都很重,单从这点来看算得上是精品。
回到桌前,司书黎把刀子扔到朗阅然面前,他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
司书黎一把刀拿出来,楚青钰三人视线就看了过去,刀子上散发出的阴气让他们一眼就知道两把刀的不普通。
见司书黎把刀给朗阅然,三人眼中都有羡慕一闪而过,进过副本的他们再清楚不过它们的价值。
哪怕那刀只能伤到鬼并不能杀死他们,那也能让他们在关键时候逃过一劫,说是保命的金手指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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