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无情脸色黯了黯,蹙着眉尖,望向段之臣道:“我没有骗你,真的。夺取寒匀枫的势力,是因为要救你,如果不答应洛海星与她成亲,夺回皇位,她就不给我解药救你,我与她只是做戏而已,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那解药呢?”段之臣伸出手问道。
流无情望着她伸出的小手,面色一白,解释道:“她骗了我,衰死症根本没有解药。”
“那好,你说完了。”段之臣缩回自己的手,神情冷漠。
“还有,苏儿是我的属下,我之所以离开驸马府,是因为花樱利用乔来威胁我。离开后又听说你苏醒,苏儿死了,你掉落山崖,我当时气得发狂,一心只想回去找你。所以,才失约,乔成了花樱的药奴。”流无情继续叙说,眸底闪耀着一层层波澜。
苏儿是他的人?
不是卫子扬的吗?
段之臣眯着眼,看着他,脑海回响起苏儿临死前说过的话。
“驸马爷.......你总算醒过来了,属下也算完成了主子交待的任务,死也瞑目了。”
“驸马爷,主子她真的很爱你,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主子去西凉国了,你一定要去找他。”
苏儿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回响,句句都在提醒着她,所谓的主子?竟然是流无情。
她一开始就以为苏儿是卫子扬的人?
苏儿说的,他很爱她,叫她不要遭到伤害他。说他去西凉国了要她一定要去找他?
流无情见她垂着眸,不言语,心里有点急,只是突然觉得身体好像没有了力气,看着她的视线也变得凌乱。
黑影红眸看着流无情,冷淡提醒段之臣:“他中毒了。”
段之臣闻言愕然的抬眸,见流无情原本苍白的俊脸,霎时变化成黑白色,眸光暗淡无光,身体摇摇欲坠似要摔倒。
怎么回事呀?
流无情见她眸底闪过一丝着急,唇边荡起一抹安慰的笑意:“我不想.......不想再........”话还未说完,整个人的意识涣散,身子也重重摔倒在地。
因个子娇小的原因,她伸出的手只与他的衣角擦手而过,一时惊慌失措的惊呼出声:“流无情......”
黑影无奈的叹息一声:“救还是不救。”
段之臣摇了摇流无情的身子,见他已经没有意识,转过头看着黑影面色凝重道:“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要死了?”
只要想到他此时就要死了?
她心里特别的慌乱,害怕。
黑影蛇头游伸到她的面前,望了眼流无情身上被树枝刮伤的手臂和肩膀,它的声音冷静,且冷淡:“是的,如果再不救他,他真的要死了。还好他身上有两块神玉护住心脉,要不然他根本不能追着我们跑那么远,在进树林就被瘴气和毒物给毒死了。”
她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可能呢?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轻易就中毒了?他不是无所不能吗?”段之臣眼底闪着晶莹的泪花,咬着唇看着黑影喊道:“他一定是装的,这又是他演的苦肉计,他又想骗我,利用我。他明明那么强大,怎么会........”说着说着,眼泪滑落,声音也越来越小声无力。
“不想他死就用你的血救他,再晚些时辰真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听到黑影淡漠的提醒,段之臣才恍然醒悟,对呀,她的血液里有无心水仙草,上次能救宫昭玉,这次也能救他。
想着就抽出神剑用力在左手腕处划开一条细小口子,鲜血流出,一滴一滴的灌进流无情的嘴里,直到感觉他的呼吸平稳后她才松了口气。
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伤口再次随意的包扎起来,而右手被割伤的伤口还未痊愈,因为在木屋里使用神剑太过用力,皮肉被撕裂开来,有新的血流出,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带他回我的洞里休息会儿就会恢复体力的,别担心了,他现在死不了了。”黑影见她脸色苍白,蛇尾摆动将她和流无情包裹住。
“好。”
黑影的洞府很是简单,只有一张石床,连条被子都没有,把流无情放在石床上躺下后,段之臣在洞里巡视一遍,什么都没有。
“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吗?”段之臣一脸呆呆的望着黑影问道。
其实这样和一条大蟒蛇交流,真的太怪异了。
“你也看到了,这样吧,我去宫殿里拿一些回来。”黑影白了她一眼,心想不是明知故问么。
但是想想她一个小孩子,还受了伤,只能委曲求全的再回去找点吃的,用的带回来,毕竟花樱现在也断了一支手臂,应该不会再有时间来捉它。
“等等。”段之臣跳到黑影的面前,昂着头咬唇道:“那个你带着我逃跑出来,那个女人会不会伤害你?”
如果不是黑影,她是不是早就中毒死了呢?
黑影红眸微闪,张着蛇嘴说道:“她元气大伤,一时顾及不了我的,你放心好了。”
“那你能把乔救出来吗?”段之臣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深怕他不知道乔是谁又解释一遍:“就是木屋里的花奴,他也是为了救我才被害成那样子,你不是说有办法帮他吗?你帮我救救他,你身体里的封印我一定会给你解除好吗?”
黑影闻言不由的冷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别人?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救他。”
“真的吗?你真的能救他出来,不会死?”段之臣兴奋的掉下了眼泪,追问道。
黑影怔怔的看着她,半响才点了点头:“我保证,不会让他死的,这样可以了吧。”
“谢谢。”段之臣松了一口气,绝艳苍白的小脸忽然荡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黑影转身游离着离去,洞里只剩下她与流无情两人,突然气氛变得祥和安静许多。
转身看见流无情躺在石床上,黑袍凌乱,唇边还残留着血渍,俊秀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黑白一片。浓眉深深的拧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干裂的唇不由的蠕动,似要清醒过来。
段之臣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心里隐隐想起了他的说的话,直到他睁开眼,一双黑眸盯着她,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醒了?”语气还是那么冷漠疏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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