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爷有些钱势,孔玉紧张看着蒋辽,怕他就这样走了。
这些年别人对他基本都毕恭毕敬,蒋辽很久没见到这种狗仗人势的下人,刚才是不清楚情况,现在,这闲事他是肯定要管了。
“谁都担待不起,你们老爷难不成是城里的县令,县令就能强买强卖了?”
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刚失去双亲,现在双亲都没下土大街上就被人逼迫,围观的众人看的不免升起恻隐之心。
但具体情况他们都不清楚,既然她已经决定卖身,有人出钱买她,他们不好多管闲事,现在有人出头,一些看不下去的人忍不住替这小姑娘说话。
“我看人姑娘都不愿意,你们就别逼她了,真有那个心也要看人家肯不肯才行,强买强卖换谁能乐意。”
“真要买她的话,怎么都得好好替她安葬双亲吧,这牌上都写的清楚,硬要带人走又不替人做事,说出去可没这样的理。”
“就是,看人好欺负也不能这么强迫人家啊,一帮大男人也好意思……”
大家一人一句动静闹的比刚才还大,前面的商队都停下看过来,有人似乎要上前询问,家丁有些眼力见,注意到两人和商队是一起的。
厉行商队生意做的大,在城里和很多商户都有生意往来,这些人里不乏有身份地位的,连老爷都免不了需要仰仗的地方。
他们都会卖厉行两分薄面,家丁不好将商队得罪了。
前面这人一句话就扯到县令,县令要是追究起来他们更得罪不起,但不把孔玉带回去他们没法交差。
“你们不知道,她昨天就收了我们老爷的钱,又不肯从了我们老爷,哥几个都是听令找过来。”家丁一脸有苦难言,又继续说道,“爹娘都死了她不尽快安葬好让他们安息,准是故意借着爹娘的尸体到街上骗钱,大家可别被她骗了。”
“我没有!我爹娘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我怎么可能收你们的钱!”他们害了她父母,非但不认还颠倒是非诬陷她,孔玉气急,连忙摇头解释。
“老爷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给你银钱,你都答应了又临时反悔,自己做的事不认账,还当着大伙的面说我们害死你爹娘,你有证据吗,我看你爹娘肯定是被你气死的!”
他们想要她顺从,她不肯就背地里残害她父母,孔玉没有证据又身无分文,她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替爹娘讨回公道,现在百口莫辩只能以死证清白。
廉长林观察完几人的神色,及时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去衙门请县令做主,你们老爷身份非同一般,想来不会由着人随意污蔑。”
话口一转又继续道:“但她说的要是真的,想必县令更不会坐视不理。”
闻言家丁变了脸色。
他事情做的绝没留下任何把柄,但这点小事要是闹到衙门他准吃不了兜着走,围观的人纷纷起哄,避免真把事情闹大,他最后撂下几句嘴硬的话匆匆带人走开。
蒋辽叫来商队的人,拿出钱袋给他:“你去买两副棺木,请人帮她好好安葬家里。”
另一人留下守着,以免刚才那帮人再找回来,两人领命照办。
“多谢恩公!等我安葬好爹娘,我一定好好报答您!”孔玉跪下道谢,刚才走投无路看到蒋辽从外面路过,抱了一线希望冲出来,根本没敢想能得到他帮助。
“安葬你父母要紧,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们提。”蒋辽说完跟商队的人吩咐了几句,和廉长林走出去。
孔玉无比感激,起身和留下的人回去守着父母。
蒋辽和廉长林上马后,商队继续前行。
城东的驿点能住下几百人,除开出去运货的,现在剩下的五十号人正在院里训练,阵仗整齐划一,商队没走到门口就能听到。
队里有规矩,大家练着武没人分心外面路过的人,继续做着训练。
这里设有专门供过往商队落脚的院落,杨六领大家过去房间休息,蒋辽和廉长林随管事走去后院。
进去廉长林就注意到院角的桃树,一人多高正值果期,结满的桃子压弯了树枝,显然没怎么被摘过。
现在桃子已经到了采摘后期,再留着就得坏在树上。
蒋辽看了眼过去,问道:“这些桃子怎么都不摘,留着是有什么打算?”
“平时后院只有打扫的人过来,前段时间是要摘了给大伙分了,我后面一忙就给忘了。”管事领他们到房间,推门请他们进去,“大当家要是想吃,我让人摘了给你们送过来。”
蒋辽倒是无所谓,看廉长林似乎想尝尝,他眼神询问。
廉长林回看他片刻,转头对管事道:“不用,我们自己摘就行,你下去忙吧。”
院里住进来一百多人,马上就要准备晚饭了,备用的食材肯定不够,管事退下后出去采购。
明天要去拜访郑忠,两人吃完晚饭没多闹腾,早早休息。
第二天上午带礼登门,却不凑巧郑忠没在府上。
“老爷两个月前举家外出避暑去了,估计要下个月才回府。”
这几年厉行商队偶尔送信过来,郑忠提过他在大延镇的两个侄子,两人又带着一堆厚礼登门,府上管事虽没见过他们也不会怠慢了去,请他们进门让人送茶水招待。
茶水很快送上来,蒋辽对茶叶的种类了解不深,还是能尝出来用的是上好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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