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下来。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敢用身体算计我,便要付出代价。晓晓,不必替那种东西求恨,谁来求恨都没有用。”
田晓晓蓦然惊觉,自己似乎小看了孙振。
“晓晓,”孙振声音沉沉,“今夜陪我?”
用的是疑问句,但却没有给她留下丝毫抗拒的余地。
他道:“你身体尚未康复,我不动你。”
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
我只在外面。
田晓晓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要离开这个黑沉沉的地方,到桑州去。
远离这些可怕的家伙。
孙振抬起手,重重压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被掠食者衔住了咽喉的猎物一样。她知道,一旦孙振真的对孙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恨,那么,他在她的面前将不会再有半点心虚,他会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幕,将她彻底占有。
她,将伴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和一具不人不鬼的躯体共用他,终此一生。
她的心底浮起一丝战栗,身姿却依旧端正,神色无波澜。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孙白继续鸿运当头了。
孙振的面色仍有些发白,但已不再有丝毫惊骇颓靡之态,他挥退了侍女,让田晓晓替他斟酒。
“敬秦侯!”孙振笑着饮尽酒,朗声道,“晓晓,满上!”
田晓晓奉过酒,便静静坐在一旁。
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被掳进山寨的良家女子。
坐在孙振身边,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秦少侯。
秦少侯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微仰着下颌,望着殿外的星空,自斟自饮。
“呵。”忽然,他轻轻地笑出了声,道,“太子殿下,你就这么怕我?”
孙振浓眉微蹙,冷沉探询的目光落在对方略显秀气的喉结处。
秦少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戏一出接一出,是怕我闲极无聊一时兴起,屠了你这韩都城?”
孙振顺着他的目光往外一望,便见到一蓬浓烟之下,狰狞火光已蹿出檐角。
报信的内侍太监匆匆赶到:“报——披衣殿失火,火借风势,波及凤起殿!统领大人已在力灭火!”
秦少侯丝毫也不拿自己当外人,闻言,撑着桌案立起身子,懒懒散散向外走去。
孙振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上。殿中百官急急推开桌案爬起来,尾随上君匆匆赶往事发地。
灵姑从侍女的托盘中取出披风替田晓晓系上,搀着她远远地看热闹。
火是从披衣殿烧起来的。
孙振刚命令贴身的亲卫对披衣殿中的孙白下手。
这就出事了。
宫中侍卫都是修行者,他们扛着一只只盛满了水的巨大木桶,从护城河中取了水,飞奔回来,把足有一吨的水‘咚咚咚’地倾倒在燃火点。
还有人腾身而起,自上而下,像泼雨一般把整桶水从殿顶砸下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溅起无数白花花的大小水珠。
后宫木饰较多,有接顶的巨大的雕花木窗和木门,殿中还装饰着层层叠叠的帐幔,这才迅速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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