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劝阻就罢了,怎么还撺掇呢!
陆乘舟难以置信:“爹,你怎么能坐视……”
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李云鸾按住他的肩膀:“陆大人说的对。”
陆乘舟:?
林楠绩瞪大了眼睛:【怎么陆大人和长公主也?】
陆乘舟虽然着急,但无可奈何。
住持脸上笑意温和,呵呵一笑:“这位施主过虑了,我们鹿鸣寺不仅祈福很准,求桃花也很准的。”
陆乘舟面色怀疑地紧紧盯着住持,手紧紧按在剑柄上。
进了殿,住持介绍道:“寺庙建在景仁山上,多亏了这块风水宝地,才能香火旺盛。没想到今日迎来陛下,实在是鹿鸣寺之幸事!”
李承铣唇角轻勾:“看来这庙朕是非拜不可了。”
王中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陆公子说的没错,微臣也觉得有些不对。”
柏章上前拉住王中丞:“王大人,下官看这庙里佛像栩栩如生,一进这寺庙整个心里都明净了,定是个好庙!”
王中丞气得吹胡子瞪眼。
林楠绩下意识要劝阻,看着李承铣的神情,忽然福至心灵。
【咦,等等!】
【狗皇帝好像在将计就计?】
林楠绩脸上浮现疑惑,纠结,最后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我是不是也得配合一下?】
柳江突然要说话,却被林楠绩抢了先。
林楠绩道:“皇上英明,这鹿鸣寺金光环绕,又地处龙脉之上,在此祈福,大齐定然能够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陆乘舟和柳江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楠绩。
柳江脸色扭曲了一下,咬咬牙附和:“林公公说的没错。”
众人走到最后一进院子中,这院子是大雄宝殿所在。两侧厢房紧闭,整个院子被包围住。
住持笑道:“这就是最为灵验的大雄宝殿,皇上和诸位大臣可要拜此殿?”
林楠绩佯装好奇:“师傅,这两个紧闭的厢房,是用来做什么的?”
住持瞥了一眼两边,神情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是寺内弟子平时打坐的地方,白日里便锁起来了,免得打扰香客。”
林楠绩“唔”了一声:“住持考虑得真周到。”
住持神色微微放松。
李承铣目光环顾四周:“此地确实是风水宝地,朕一走进来,便觉得精神振奋。”
王中丞横眉倒竖,什么风水宝地,分明就是个邪庙!
柏章一边按着王中丞一边道:“这大雄宝殿依山而建气势非凡,金光环绕,果然非同凡响!”
陆纬同也道:“这京城的寺庙,微臣也算全部去过了,但要论起来,还是鹿鸣寺更出众些。微臣也非拜不可了。”
户部尚书卢敬尧和太常寺卿薛云来对视一眼:“不错不错,我们也进去拜一拜。”
住持正准备费口舌将人游说进来,没想到这帮文武百官自动说服了自己。住持和柳江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内心冷笑一声:真是一群蠢货!
李承铣率领文武百官登上大雄宝殿前的台阶,正要跨过门槛。
柳江突然朝两侧递了个手势,瞬间,侧面厢房中冒出来许多人!
王中丞大声呼喊:“不好,中了埋伏!护驾!”
住持脸色突变,哈哈大笑:“你这来路不正的皇帝,今日老衲就要取你的性命!”
王中丞惊叫出声:“这是要谋反!”
李承铣面色不改:“你说朕来路不正,可有证据?”
住持从怀里掏出一封诏书,展开示给众人:“这是当年太祖皇帝留下的传位诏书,他传位的是晋王,而非明宗皇帝!你是明宗皇帝的后裔,自然是来路不正。”
“你们若是识相,就拥立我为皇帝,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识相,别怪我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众臣震惊了。
晋王?
那都是什么年岁的老黄历了?
竟然扯了晋王的大旗?
哪怕你说是先帝的私生子呢!
哦,看着年纪这么大了,先帝确实生不出这么老的儿子。
王中丞修养全线崩塌,破口大骂:“你个秃头老泼驴!竟敢谋反,太祖在位时亲传明宗皇帝,还轮不到晋王登基!”
众人惊呆了。
知道王中丞性子耿直。
但也没想到他会骂“秃头老泼驴”啊!
哎你别说!
这句还真解气!
住持被这句老泼驴骂得气血上涌:“来人,给我统统拿下!”
陆乘舟和李云鸾顿时持剑上前,隔开住持和李承铣。
柳江眼角精光一闪:“皇上!我来护驾!”
林楠绩目光一凛,在柳江赶来的路上,眼疾手快地抬脚一伸。
“嘭”!的一声,柳江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林楠绩矜持地收回脚。
“抱歉啊,刘公公,脚抽筋了。”
柳江趴在地上面色扭曲。
两侧厢房的人听到命令,倾巢而出,原本藏匿其中的僧人和香客纷纷涌出,他们面目狰狞,手持武器,竟然全是反贼。他们迅速将文武百官围在中间,意图发动攻击。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剑光闪过,一名反贼倒在地上,到死都没有看到是谁杀的他。
众人惊愕之际,更多的箭矢如暴雨般从屋顶倾泻而下,每一支箭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瞬间穿透了反贼的身体。
顷刻之间,原本嚣张的反贼纷纷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住持站在人群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口中喃喃自语:“怎,怎么可能!”
林楠绩啧啧称奇:【怪不得今日未见敖统领,还以为他去调查陵寝,没想到早就埋伏在此。】
剩下的反贼被捆了起来,柳江被这变故弄得来不及反应,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英明,未雨绸缪。”
李承铣眼神冷冷地一瞥他:“来人,将柳江捆起来!”
瞬间,柳江被捆成了粽子。
林楠绩:【???】
【连柳江参与谋反都知道!】
陆乘舟和王文鹤这才反应过来。
“居然是将计就计啊,我还以为……爹!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陆乘舟不满道。
陆纬同:“谁让你昨晚睡得那么死。”
陆乘舟被梗了,又转头看向李云鸾:“长公主怎么也……”
李云鸾促狭笑道:“唱唱双簧,更令人信服。”
陆乘舟:……
那边王文鹤这才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气得两眼发昏。
“你们——你们,真是气煞老夫!”
柏章连忙求饶:“大人,这是皇上吩咐的,下官,下官也想告诉您。”
王文鹤吹胡子瞪眼:“怎么偏偏不告诉老夫?”
柏章:“嗐,这不是您不知道的反应比较让人信服嘛。”
王文鹤气恼,甩开柏章就走。
敖敬川和北昌王拿住叛党,关进刑狱,严加审问。
最后住持实在受不了重刑,忍不住招了。
原来他本是一个四处乞讨的乞丐,姻缘巧合被人卜了一挂,说他有帝王之相,又引导他到景仁山。不仅如此,还把盗墓也招了,他听说前朝的流言,便去寻找诏书,又觉得太祖陵墓既然在龙脉上,盗墓毁穴,不就能毁了大齐的国运?
满朝文武百官听罢,都觉得这人脑子被驴踢了。
当夜,李承铣召集北昌王,六部尚书密谋。此事虽然听起来滑稽,但幕后定然还有推手,派各地军卫系统严加搜索。
此为后话。
春狩结束,一行人回到皇宫,林楠绩流放到御马监的生涯也结束了。
可以正式回到紫宸殿上值。
可惜,他还没能回到御前,就又出事了。
从行宫回来,刚回到外直房,就被丁文叫住:“楠绩,你家里人给你寄信了。”
林楠绩一愣,家里人给他寄信?
丁文:“我放在你床头了。”
林楠绩果然看见床头放着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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