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轻提议道:“要不,在路上我们找机会揍那小子一顿?不,多揍几顿!这小子肯定干了不少坏事!年纪轻轻,若非犯下大罪怎会被流放?”
常保轻笑着说:“能被发配流放的罪犯,谁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
“这倒是。我牧轻此生最痛快的事就是与常兄、元兄一起杀了曹绣那个狗官!”牧轻一脸骄傲的仰着头。
林铮心中震惊。曹绣可是江南观察使!总督江南军政!权力大得很!哪怕是林铮,当初努力送礼也没能抱上曹绣的大腿。半年前曹绣被江湖刺客杀害,没想到杀害曹绣的江湖刺客竟然就是对面牢房的这三个青年!
完了,这三人如此愤恨贪官污吏,其中一个人刚刚还放狠话要揍他。现在得知他们就是杀害曹绣的凶手,林铮心里慌得要死。害怕这三人会在流放的路上把他弄死!
牧轻坐下来,表情认真地跟两个伙伴讨论:“是先对那个张公子动手,还是先揍这群人?”
林家人吓得卷缩身子。这三个罪犯可是刺客啊!连张放都想下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元绻瞥了眼林家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里,缓缓道:“我看先对那个张公子下手比较容易。毕竟那小子就一个人,平日里肯定受到官差的照顾,到时候我跟常兄负责引开官差,你先把人打晕,再暴揍一顿。”
林铮睁大眼睛,这三人真是疯狂!张放可是林家的大腿!若是这条大腿没了,林家人也活不下去!想到利害,林铮直接说出张放的身份:“你们知道张公子是什么身份吗?他爹可是当朝宰相!”
这话让对面牢里的三人惊讶了。
牧轻不敢置信地说:“那小子是张相公的儿子?”
张宰相可是民间百姓爱戴的好官!张宰相年轻时曾经在牧轻的家乡当父母官,把当地治理的很好,那时候牧轻尚且年幼,脑子里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张宰相升官赴任时十里乡亲依依不舍的相送!那场面,牧轻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得知张放身份的这一瞬间,牧轻更是愤怒了,咬牙切齿愤恨地说:“那更得狠狠揍那个小子了!有那么好的爹却不珍惜!这种人,就是欠揍!”
林铮:……
不是,他把张放的身份告诉对方,是想让对方对张放忌惮,不要动张放。可没想到这青年的反应竟然是这样!
元绻跟常保虽然没有见过张宰相,但是张宰相是民间公认的好官,他们自然对张宰相心怀敬意,好奇张宰相的儿子到底犯了什么大罪,以致于被发配流放。
常保直接问林铮:“那位张公子杀人了?杀的是谁?”
林铮心里忐忑慌张,都不想跟这三个疯子讲话了。
元绻将手中的石子朝林铮砸去。
正中林铮的肩头,疼死了!整张脸立马变得扭曲,捂着疼痛的位置浑身抽搐起来。
牧轻冷声威胁道:“说清楚!”
林铮疼得说不出话,林月容只好开口,小声地告诉对面的三个青年:“张公子害死了皇后的侄子。”
元绻倏然大笑,笑声回荡在牢狱里。就连在看书的张放都听到了声音。
牧轻跟常保正准备询问他为何如此开心,元绻畅快大笑了一会儿后,突然收敛笑意,神色正经严肃地问林家人:“死的可是窦长康?”
这林月容就不清楚了,回答道:“我等只知晓张公子因害死皇后的侄子而被发配流放,却不知具体的情况。”
元绻大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告诉常保跟牧轻:“可记得我跟你们提过我曾经有个妹妹被拐走。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查了那么多年,查到那些被拐走的女童不是被卖进窑子就是被卖身为奴,运气好点的孩子能当粗使丫鬟,运气差的孩子会被送到权贵的床上受折磨。”
说到这里,元绻一脸痛恨的表情,咬着牙根继续说下去:“这些阴暗龌龊之人碍于家族脸面尚且收敛点,可京城窦长康却光明正大的收女童为妾!甚至写诗夸赞女童奇妙无穷!窦长康就是皇后的侄子!若死的人是他,那张公子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林铮听完之后,试探地问道:“若张公子杀死的人是窦长康,那你们就不会对他下手了,是这样吧?”
元绻没说话,常保挑眉看向牧轻。
牧轻皱着眉头,分析道:“那的确不能打张公子了。那就只能打你们这群人了!”
林铮跟林家人都傻眼了!这人除了打人,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了吗?他们可是无冤无仇啊!
张放可不清楚这些事,一夜过去,次日被接出牢房的时候,看到多了三个青年被押出来,与他们这群人站在一起。这三个青年正在盯着张放,眼神充满怀疑。让张放觉得怪怪的。
再看林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林家人面对那三个青年时,一副惧怕的模样。张放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这两伙人,莫不是林家人与这三个青年有过什么恩怨?然后林家人把张放这个靠山搬出来,企图让这三个青年畏惧,所以这三个青年才会如此关注他?
点完名,豆县安排了两名差役负责押送牧轻三人上路。加入流放旅游团的大队伍。
队伍又添了几个人,气氛变得很古怪。无论是林家人还是张放,只戴手铐。而牧轻这三个罪犯不单要戴着手铐还得戴着脚铐。
郝壮低声告诉张放那三个罪犯的身份:“那三个罪犯杀害了江南观察使曹绣,在豆县被捕,本该砍头,但是边疆那边急需劳力,当地只能把他们改判流放。张公子,你可要小心那三个人。他们可都是穷心极恶之徒,身上背着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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