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的病不是天生的。
“小柔的病确实跟少一个肾有关系,但不是主要原因。”红姐解释道,“几年前小柔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被摔落的铁棍捅穿了肾。因为救援太晚,心脏负荷过大因此受损。”
“捅……!捅穿!?”
众人瞪大眼睛。
红姐点头嗯了一声。
“医生救回来时捅穿的肾已经没用了,小柔也因此心力衰竭,只能在病床上躺着。”
姜沉星忽然后悔问她真相。
这真相太过沉重,沉重到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昂起头,不敢想象时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怎、怎么会救援太晚?她当时在哪?”陆尚行道。
“在家。”红姐道。
“她父母呢?”温止问道。
红姐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去世了,时爸时妈好几年前就去世了。”
席淮歪坐着,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手心撑着下巴捂着嘴,无精打采地望着走廊。
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两个并行的身影,席淮望着走过来的人影忽然道。
“别说了,在小柔手术成功前不要提起任何一个字。”
说完没多久,时予和沐飞沉就走了过来。
看见当事人,几人心里更难受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顿时各种眼神躲避跟诡异脸色。
这些天因为时柔的事和他反常的举动经常这群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都习惯了。
原本是没在意的,但想起现在是手术期间,时予顿时恐慌道。
“是不是小柔的手术出问题了?”
闻言,众人马上解释道。
“不是的,你妹妹手术没有任何问题。”
“对啊对啊,你别一点风吹草动就往不好的想,进去前医生都说没问题的。”
“我们一直在这看着呢,医生没出来过。”
他们说的慌张,但看表情又不像说谎。
时予疑惑道:“那你们怎么怪怪的?”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
席淮啧了一声,打断道。
“吵架了。”
“吵架?谁跟谁吵架?”时予道。
席淮下巴往他们身上一点。
“喏,全部。”
众人停下来,看着席淮。
席淮道:“那天你生日不是晚上才回来么,他们担心你没吃饭,就留了点饭菜放在锅里温着。后面出来的急忘了这事,厨房现在是重灾区,正吵着谁回去收拾呢。”
虽然明白席淮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面不改色地扯谎,但这谎也扯得太离谱了,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吵架。
不过他们还是配合席淮把话头接了下去,成功打消时予的疑惑。
说完这事,温止主动起身要回去收拾厨房,顺便做点吃的过来。
自从跟温止约会过,余岭就对这个温柔的绅士充满好感,笑着小声打趣道。
“不愧是温哥,做戏做全套。”
温止微笑回应。
“没有做戏,席淮说的是真的。”
余岭的笑容僵在脸上:!?
温止说要回去,傅怀橙也跟着起身要一起回去,说是不能让温止一个人受苦,总得有人分担一下。
两人离开后,温止收了微笑,身上的温和气质也跟着微笑一同消失。
他淡淡道:“为什么跟来。”
傅怀橙神色疲惫:“红姐已经把话说到这,之后肯定还会有更沉重的话题。我不想听,更不想看着沉星听。”
温止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看来太细心也不是件好事。”
“是啊。”傅怀橙看着电梯里变化的数字,“真是煎熬。”
“你讨厌小予?”温止问道。
“原来不讨厌,现在不好说。”傅怀橙道,“我不适应和这样的人相处,对于他们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以前我遇到过这样的人,说起话来累得够呛,整天散发负能量。”
“小予不会。”温止说。
“他是不会。”傅怀橙苦笑一声,“可能因为我们是情敌吧,看见沉星这么心疼他心里不太好受。”
温止没接话,沉默地走出电梯,在诺大的停车场找自己车的位置。
在这场多角关系中,又有谁是好受的?
-
更换心脏的手术需要很长时间。
五点开始的手术,他们等到八点就去吃饭了,吃完饭回来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
等到晚上十二点,时予把他们全都赶回去,只留沐飞沉在这。
他们走没多久,红姐折回来,在时予旁边坐着。
“怎么了?”时予看着她问道。
红姐从口袋掏出烟盒,刚要点上,想起医院不能抽烟又塞了回去。
“我今天跟他们说了小柔的事。”
时予顿了一下,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地板,嗯了一声。
“你……”红姐犹豫了会儿,“之后姜沉星肯定会问,你要说吗?”
“说吧。”时予淡淡道,“没什么好瞒着的。”
“可你之前不是……”红姐一脸担忧。
“红姐。”
时予轻轻地笑了两声,转头看着她。
“沉星为了找心脏,从国内找到国外来回飞几乎没怎么休息。温哥各种打点花钱托关系,就算不问我也知道他花了不少钱。尚行为了小柔的事,第一次求他哥哥,跟家里服软。淮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各种忍着憋着,在背后偷偷照顾我。思淼觉得他做不了什么,一直在帮我们跑腿,随叫随到。余岭看着嫌弃嫌麻烦,但最关注小柔身体情况的是他,每天都会去问医生小柔的情况。怀橙心细,做事最稳重,一边照顾我们一边给小柔找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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