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在纵然长的跟温裕皇后一模一样,但对比起来,愣是像个赝品。
萧霁川嘱咐完,靠近跟纯昭皇贵妃耳语,他的目光灼灼,看她的视线让人发烫的紧,接着舒果瞧见他揽着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贴近过去,似乎要吻她。
舒果连忙垂首,这不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有低笑声传来,他走了,大步流星的,一众奴仆送行,高呼恭送皇上。
纯昭皇贵妃叫了起,舒果提着的心却并未放下,反而更加紧张了些,她近前去帮忙侍弄未央宫奴仆带来的行李。
察觉到纯昭皇贵妃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子,舒果心里惴惴不安。
“流雪。”
“嗳。”
一主一仆进了后殿,舒果多看了好几眼,一板一眼的继续侍弄。
流雪一进来就叽叽喳喳的要报备,“主子,姜常在出了未央宫后就忍不住哭了,看模样是真心实意的哭,不是作戏——”话没说完,流雪惊呼出声,捧着手四处看,“这是——椒墙!”
手掌贴在墙上,凹凸不平的触觉是这样的真实,靠近能闻到淡淡的椒香,后殿卧房一应用具全摆换了正红色的,包括那台还不曾点燃的龙凤烛,火红色的烛身雕刻金色的龙和风,尊贵的叫流雪不敢伸手去触碰。
她激动的脸蛋通红,“皇上是赐下了椒房之宠吗!”
流雪正激动,触及神情平平无奇,半分意外和惊喜之色都没有的赫连杳杳,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顷刻间冷静了下来,她继续说道:“难不成姜常在宫外见过皇上,情根深种么?她这模样,着实蹊跷,像是皇上有多对不起她,主子夺了她的心头之好似的。”
“她可有怨怼?”赫连杳杳旁的不问,只问了这个。
流雪仔细回忆,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的…倒像是有几分凄然。”
赫连杳杳颔首,吩咐下去,“去库房挑些贵重的送去,就说本宫闲暇时间多,无趣得紧,叫姜常在无事可来紫宸殿陪本宫说说话。”
流雪闻言皱眉,满脸不赞许,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点头,“是。”在她看来,紫宸殿是皇上的地界,到这里来岂不是日日都能见到皇上?
主子这是要抬举将姜常在?
舒果收拾了半晌,终于带着一种奴仆收拾妥当,寻思询问皇贵妃一声是否要用些什么吃食,恰恰好她从后殿出来,她忙踱步过去,“娘娘有吩咐?”
皇贵妃微微一笑,脸庞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皇上的书房,本宫可去得?”
舒果点头,“去得,奴婢来引路。”她伸开手指了指方向,走在侧前方,嘴里说道,“皇上甚少在书房办公,不过里面摆得许多书籍。娘娘到咱们紫宸殿前,皇上就嘱咐了您若是实在无趣,就到这里来翻阅书籍打发打发时间,他还派人搜罗了许多您爱看的,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舒果的意思,赫连杳杳只提炼自己最想要听的。
萧霁川不在书房办公,所以听起来皇帝书房很是威严,像禁地一样,但是里面并无什么机密信息,若是她的话,也可以进出自由。
“皇上勤勉,本宫是有些无趣。”赫连杳杳颔首,也并不在意。
一行人往那边走,穿过绵长的回廊,赫连杳杳视线一转,瞧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高大男人步步生风,跟随刘太监进了紫宸殿的正殿。
注意到她的视线,舒果笑了笑,“是端王殿下,恐怕是有要事面圣。”
皇贵妃微微一笑,“端王与皇上感情亲厚。”
舒果点头,“是,端王殿下自幼与皇上一同长大,情分非同寻常。”
端王萧陵川并非与皇帝一胞同母,而是不受宠爱的小小贵人生下的,在他三岁时贵人过身,他就被当时的皇后抚养在膝下,虽为皇后养子,却与身为嫡子的萧霁川吃穿用度皆一样。后来萧霁川被封为太子,他与身为太子的萧霁川待遇就拉开了。
萧陵川心里怎么想的,赫连杳杳不清楚,但中间有一个姜听容在,且前世姜听容被萧霁川下毒一波带走,重生归来的萧陵川一定不会心无波澜,就是想造反也不是没可能。
赫连杳杳眸光微微一闪,脸庞的笑意不着痕迹的加深,她嘴巴上轻轻感慨,“夏日夜风习习,最是凉爽。”
有她这个‘白月光本体’在,萧霁川指定不会在想要姜听容这个仿品,今日姜听容急匆匆来请安,想必是萧霁川做了什么决定让她着急了,用脚指头猜一猜,也能知道他想将她驱逐出宫,但姜听容早已经不爱萧陵川,怎会情愿?
萧陵川又不知道姜听容也是重生的,只当她现在对自己还情根深种,也不曾是侍寝过,且他一直都是不问朝堂、风度翩翩追风逐情的人设,这为的是不让皇帝忌惮他这个成年王爷,那他今夜进宫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求要姜常在。
虽然这个行为格外离谱。
但正因为离谱和身为王爷却索要后妃的大逆不道,才能让萧霁川感到‘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弟弟’,恃宠而骄的跟小时候如出一辙,且没有旁的心思。
他才能放心。
当然,萧陵川也不是没脑子,他一定知道田公公被皇帝吩咐做的事情,而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萧霁川忽然宠爱纯贵人,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姜听容身上是好事,如果他这次不努力,错过了或许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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