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河瞪眼,恍恍惚惚,“这是我?”
“自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嘴唇贴着男人的耳垂。
容貌绮丽的两人挨得极近。沈言俯身,攀在男人的肩头,苍白病弱的脸贴在男人耳侧,手臂微抬,沾着口脂的手指抹上男人的薄唇,拖行,嘴角印下红霞般的痕迹,徒增几分魅惑撩人。
看着镜中亲密相贴的人影,细长的双眼微暗,波诡云谲。
“自是如此,独卿一人。”
第075章 东厂督15
浆果般的口脂染上红唇,沈言双眼微眯,偏头,一口咬上妆点完成的峰峦。
冰凉的嘴唇突然贴上嘴角。
季山河徒然一惊,猛地将人推开,下意识地看向内室,压低了声音,“你在做什么?”这人脑子里就只有那些个龌龊事吗?
“砰。”髀肉撞上桌沿,一阵钝痛。
“那你呢?”沈言倚在桌边,神色淡淡,仿若刚才的开怀大笑都是假象,“费尽心思离开,总不是来这当花魁。”
被戳中了痛脚,掀开了平和的假象,季山河眉头紧皱,“这与你无关。”
“你在京城就没有可信之人吗?”沈言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令尊旧部,卸甲同袍,便是忠诚奴仆,一个也没有?”
“不说出谋划策,少说你也不必事事亲为。”
被眼前人这么一说,又勾起了这段时日来处处碰壁的回忆,焦灼烦躁的心情涌上心头,“那又如何?”
“堂堂东厂提督就没事可干了吗?”
成天见的就知道堵他!
沈言也挺稀奇,本就存着放过他的念头,谁曾想,兜兜转转,人总是这般送上门来。
既然这样……
站的累了,他坐了下来,扭头,看着房里的漏刻,双眼微阖,轻笑出声,“还有十个时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隐约感觉到不对,季山河后退了一步。
“你……”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沈言支着下颌,罕见没有兜兜转转。单刀直入,“我可以把我知晓的都告诉你。”
季山河神色凝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青衫男子微微抬头,鬓发垂落,细长的双眼微弯,看向他的眼神晦涩难懂。
嘴唇微动,似笑非笑。
“你别无选择。”
四目相对,暗潮汹涌。
半晌,英气逼人的丰腴美人败下阵来,他低垂着头,极力忍耐,“你要我做什么?”
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这家伙……
“就是你想的那样。”沈言撑着脸,微笑,“独拥佳人一日。”
“你疯了?这还是白天!”季山河咬牙,“我不能接受。”
更何况,里头还藏了人!房间的主人不知何时就会回来,沈言这色中恶鬼竟还要在这里做那档子事。
刻意描画的灵动双眼燃烧着怒火。
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憎恨。这样的人……
沈言只静静地看着美人盛怒的模样。“废帝之子即便是真,也需得有皇室德高望重之人作证,如今最好的人选便是先帝手足,老王爷。而在此前不久,老王爷名下的风月楼,竟被查出私藏米粮。还有突厥人混杂其中。”
“如此种种,这号称温柔乡,不夜楼的风月楼,俨然成了突厥人打探消息,偷运粮草的据地。便是最后查清了,此时与老王爷无关,可一个识人不清的老王爷……”
沈言话语一顿,看向季山河震惊茫然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说的话,还能信吗?”
更蹊跷的是,突厥人,需要那么点米粮吗?
圈圈绕绕,漏洞不少。
本是要挟老王爷的把柄,如今被他捅.破,拥建承帝之子复辟的路算是截断了。
所以,他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助圣上坐稳江山。
“我,他……”季山河陷入了混乱,本来自身的事情尚未明朗,又牵扯到了什劳子老王爷,不慎聪明的脑子突突的疼。
沈言作为东厂提督,能在一众宦官中站稳脚跟,定是有过人之处。
可堂堂男儿怎能总做这种,这种事情?
完全被拿捏住了。不行,他……
看穿了季山河的想法,沈言不急不缓地说道,“听闻士兵长期征战在外,历经生死,恐惧绝望,又无处排遣,便会发生某些……”
“闭嘴。”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季山河紧抿双唇,“……别胡说。”
他别过头,低声道,“你又不是我的,袍泽。”这里又不是战场。
便是真的,也不可能见面就做那种事情啊!
察觉到男人态度的松动,沈言缓步上前。
青衫微动,苍白冰冷的手指抚上蜜色的侧脸,强扭过来,手指压住犹带红痕的嘴角,沈言抬眼,对上那双清正的目光,嘴角微弯,声音蛊惑,“我可以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狼狈为奸的同谋。
目光相对。呼吸纠缠。
细长的双眼倒映出他的模样,认真而专注。恍然看懂了内里的含义,呼吸粗重,为什么,禁锢的手指掐住下颌,强行让他面对。
沈言!
季山河看着眼前人,星目徒然凶狠。
低头,猛地噙住冰冷的唇。
嘴唇发麻,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又被死死锢住了腰。嘶,细长的双眼微眯,萦绕着微光。呼吸凌乱,男人盯着他,怒目圆瞪,刻意勾画的眼窝深邃,带着煞人的气势,眼尾微垂,又莫名带着些许委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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